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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误区:应用活性维生素D,要与钙剂组“CP”吗?

 caimin133 2022-01-19

*仅供医学专业人士阅读参考


骨质疏松症是最常见的骨骼疾病,是一种以骨量低,骨组织微结构损坏,导致骨脆性增加,易发生骨折为特征的全身性骨病[1]

在临床实践中,钙剂是防治骨质疏松症的重要选择。但是无论是患者还是临床医生,都可能存在这样的误区:吃钙片就能治疗骨质疏松症。事实上,钙剂仅是骨骼健康的营养补充剂,不能作为骨质疏松治疗药物,其单用治疗骨质疏松症作用有限[2]

众所周知,维生素D有促进肠道钙吸收、降低跌倒风险的作用[3],常常与钙剂联用作为骨质疏松症的基础治疗。那么,对于钙剂与维生素D来说,它们是无法割裂的治疗“CP”吗?

吃钙未必补钙:肠道钙吸收之“痛”


人体内钙的生物利用包括钙的摄入、吸收和排泄,钙代谢涉及肠、肾、骨骼及甲状腺等多个器官的调控。其中肠道钙吸收是钙吸收的重要途径,受到1,25(OH)2D3等多种激素的调节[3]肠道中的钙离子通过跨细胞(主动运输)和细胞旁(被动运输)途径被肠上皮单层吸收进入血液[4]值得注意的是,膳食钙摄入量决定了钙离子的转运途径。在膳食钙正常或较低的情况下,肠钙吸收以主动的跨细胞途径为主;在膳食钙摄入量较高的情况下,肠钙吸收则以被动的细胞旁途径为主[5]

事实上,吃钙未必就等于补钙。一项系统研究纳入2015年3月以前发表的12篇18-60岁中国健康成人在典型中国膳食条件下的钙代谢研究,包括137例受试者的257条个体数据汇总得到的13条聚合数据,研究旨在探究中国成人惯性膳食钙摄入水平下的钙代谢特点[6]研究系统评价显示,我国各研究平均每日膳食钙摄入量介于288-948mg之间,汇总的平均饮食钙摄入量为583mg/天,平均钙储留量仅为72mg/天[6]

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肠道钙吸收率(FCA)下降,尤其是在60岁以上的女性群体中[7]这增加了骨质疏松和骨折风险,严重影响骨骼健康。

肠道钙的“搬运工”:活性维生素D

维生素D包括普通维生素D和活性维生素D,普通维生素D必须羟化为活性维生素D才可促进肠道钙的吸收。

通过与维生素D受体(VDR)的结合,活性维生素D进入细胞核,加快DNA转录mRNA,促进Ca2+转运相关蛋白(TRPV6、钙结合蛋白、PMCA1b等)的生物合成[8,9]活性维生素D还刺激基底膜腺苷酸环化酶的活化,在PMCA1b和Ca2+-ATP酶作用下,经主动耗能Ca2+向血液转运[8]活性维生素D与肠黏膜上皮细胞的VDR结合后,还直接作用于刷状缘,改变膜磷脂的结构与组成(增加磷脂酰胆碱和不饱和脂肪酸含量),从而增加钙的通透性[8]

对于传统活性维生素D药物来说,除了通过上述机制发挥促进肠钙吸收作用,还进一步上调紧密连接蛋白-2/12/15的表达,从而促进钙的被动运输[10]肠钙吸收的两种途径见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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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肠钙吸收的两种途径

与此不同的是,新型活性维生素D类似物艾地骨化醇利用微生物羟基化技术,在2β位引入3羟基丙酸,在血液及细胞层级中更稳定、与VDR结合更稳定,半衰期更长[11,12];同时增加TRPV6和钙结合蛋白Calbindin-D9k的十二指肠mRNA表达,更有效促进钙的主动运输,使FCA增高(图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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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艾地骨化醇促进Ca2+转运相关蛋白表达

低钙饮食是我国居民的普遍特征,钙吸收以主动运输为主,艾地骨化醇可促进主动运输,从而提升FCA[13]一项随机对照研究纳入40例绝经后骨质疏松症患者,随机分为四组,分别接受艾地骨化醇0.75μg/d、阿法骨化醇1μg/d、普通维生素D3 800IU/天、无药物对照,持续治疗4周,评估FCA[14]结果表明,与对照组相比,治疗4周后,艾地骨化醇组的FCA值增加59.5%,阿法骨化醇组增加45.9%,而普通维生素D3组的FCA无显著增加(图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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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艾地骨化醇治疗更显著提高骨质疏松症患者FCA

独当一面:

活性维生素D的抗骨质疏松之旅

钙剂和维生素D是临床防治骨质疏松症的常见“CP”。其中活性维生素D属于抗骨质疏松药物,那么,它能否独当一面,进行抗骨质疏松治疗、降低骨折风险呢?

答案是肯定的。中国和日本的Ⅲ期临床研究表明,对于骨质疏松症患者,无需补充钙剂,艾地骨化醇单药治疗显著增加骨密度(BMD),降低椎体和腕部骨折风险。

▌ 中国Ⅲ期临床研究[15]

纳入265例48~83岁的中国骨质疏松症患者,随机接受艾地骨化醇0.75μg/d+阿法骨化醇安慰剂或阿法骨化醇1μg/d+艾地骨化醇安慰剂,持续治疗12个月,探究低维生素D和低钙摄入的中国骨质疏松症患者服用艾地骨化醇对骨密度的影响。整个研究过程中,患者未补充维生素D3或钙剂。

研究表明,持续治疗12个月,与阿法骨化醇组相比,艾地骨化醇组的腰椎、全髋和股骨颈BMD分别增加了2.05%、1.33%和1.78%;阿法骨化醇的腰椎、全髋和股骨颈BMD几乎保持不变(图4)。两组不良事件的发生率无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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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与阿法骨化醇组相比,艾地骨化醇组的腰椎、全髋和股骨颈BMD显著增加

▌ 日本Ⅲ期临床研究[16]

研究纳入1,087例46~92岁骨质疏松症患者,随机给予艾地骨化醇0.75μg/d(n=543)或阿法骨化醇1μg/d(n=544)治疗36个月,主要终点为椎体骨折发生率,次要终点包括非椎体骨折等。研究表明,相比阿法骨化醇,艾地骨化醇的新椎体骨折发生风险降低26%(图5);艾地骨化醇在早期具有腕部骨折抑制效果,36个月的骨折发生风险降低71%(图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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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相比阿法骨化醇,艾地骨化醇治疗组新椎体骨折发生风险显著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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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相比阿法骨化醇,艾地骨化醇治疗组腕部骨折发生风险显著降低

总结:

肠道钙吸收是钙吸收的重要途径,包括主动运输和被动运输,同时受到1,25(OH)2D3等多种激素的调节。随着年龄的增长,FCA下降,增加了骨质疏松和骨折风险,严重影响骨骼健康。新型活性维生素D类似物艾地骨化醇通过增加TRPV6和钙结合蛋白Calbindin-D9k的十二指肠mRNA表达,更有效促进钙的主动运输,提高FCA,无需联合钙剂,可有效增加BMD,降低椎体和非椎体骨折风险,成为抗骨质疏松治疗的理想选择。

参考文献

[1]中华医学会骨质疏松和骨矿盐疾病分会.中华骨质疏松和骨矿盐疾病杂志,2017,10(5):413-443.

[2]朱汉民.药品评价,2012,09(007):21-27.

[3]中华医学会骨质疏松和骨矿盐疾病分会.中华骨质疏松和骨矿盐疾病杂志,2018,11(1):1-19.

[4]中华预防医学会儿童健康分会.中国妇幼健康研究,2019,30(03):262-269.

[5]Christakos S,Lieben L,et al.Bonekey Rep,2014,3:496.

[6]Fang AP,et al.Asia Pac J Clin Nutr,2016,25(4):776-784.

[7]Chan EL,et al.Clin Endocrinol(Oxf).1992,36(4):375-381.

[8]王建枝,等.病理生理学(第九版).人民卫生出版社.2018:67.

[9]Christakos S,et al.Bonekey Rep,2014,3:496.

[10]Diaz de Barboza G,et al.World J Gastroenterol,2015,21(23):7142-7154.

[11]Abe M.et al.Tokyo,Chugai Pharmaceuticals Co.,2010

[12]Sasaki H,et al.Heterocycles,2011,83(6):1385.

[13]Hirota Y,et al.PLoS One,2018,13(10):e0199856.

[14]Uenishi K,et al.Osteoporos Int,2018,29(3):723-732.

[15]iang Y,et al.J Bone Miner Metab,2019,37(6):1036-1047.

[16]Matsumoto T,et al.Bone,2011,49(4):605-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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