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梦中梦

在喧嚣的时代，愿您与思者同行

梦中梦

文/王斌

昨晚在梦中我遇见自己写的小说了，而且是套中套似的梦中梦小说。

我梦见登上了一个诡异的“岛国”。之所以诡异，是它本来不是一个孤悬于海的岛国，是它自己放水把自个儿与世隔绝了起来，更奇怪的是，在梦中，好像几年前我曾作为一名外来者踏上过这个岛国，见到的周边所有人都在对我说着梦话，这梦话，都是些形容词加壮语式的豪迈之言。

我说，嘿，这是梦话，你们醒醒！

他们怒视着我，一脸的鄙夷，好像我搅扰了他们的春秋大梦，让他们大为不爽，甚至开始恨我。我知趣地赶紧溜之大吉了。

又过了几年，我决定再次悄悄地登上岛国，看看那里的岛民们醒了没有，我甚至心下怀疑做梦乃是这个岛国的当地风俗。

在岛国，我又遇上了同样一批人，就是上次登岛时尽跟我唠叨梦语的人。我有点怕跟他们说话，因为他们不仅患有莫名的谵妄之症，而且开口就是气冲霄汉的大词壮语，听得人直犯晕。

我正要拔脚开溜，结果他们发现了我，纷纷围了上来，不让我走，开始了七嘴八舌。我惊了，这次他们嘴里喷的不再是吓死人的大词状语，全是素常的百姓之言，但却嘈嘈切切，又似怨声连连。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直觉这帮家伙好像不做梦了，但这样一来，又让他们彼此感到了崩溃。

嘿，我说，怎么不做梦了？

他们又一次恶狠狠地瞪着我：因为那是梦！他们众口一词地说。

然后呢？我困惑地说。

梦终归是要醒的，他们又说。

醒了？我说，醒了什么感觉？

噩梦，噩梦，那是噩梦！

他们突然齐声大叫，叫得连海浪都惊得蹦跳了起来，发出阵阵的呼啸之声。

噩梦，噩梦，他们像抽疯似的集体高喊着，此起彼伏，一副群情激昂的样子，然后突然像潮水般地向着一个方向涌去了。

我们醒来了，那是噩梦、噩梦！他们还在齐声呐喊着，就像要向什么人索取因做梦而失去的时光似的。

嘿，嘿！我向他们大声喊着。结果一个哆嗦，我惊醒了。

一身冷汗！

                                             2019年元月29日手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