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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二则

 新用户8785tsO9 2022-01-20

        我一网上结识的朋友告我,在她所在的百余人之众的群,在对我在台湾出版的"幽暗的岁月"之文革三部曲展开了热烈讨论,还评价极高,这令我快乐。
       这位朋友的群除了个别几人,均在境外生活,许多人分别身在台、港、澳,而且多为大学人文学科之老师。
      我很感谢这位朋友犯险托人从台湾带我书入境,读完后,她激动之下又向友人推荐,友人看过后亦高评,再传别人阅读。
      这番情景也就文革有过,那些被禁的"毒草"一旦有人拥有之片刻,大家闻知后便纷纷传阅,如饥似渴,我们那时许多禁书就是这么读到的。
      现在轮到我的书亦享此殊荣,也头戴一顶不事先张扬的被禁之帽,从邮路上严防死守,动辄没收,决不宽贷,俨然像是围堵一病毒了。为此,某次,两位身份特殊的朋友(我愿意视他们为朋友)请我喝咖啡(由此可见,比喝茶的待遇更高点,不是吗?)我们相言甚欢,聊及十年浩劫,又谈到我的台版文革三部曲,我道:这三部曲中之第一部《六六年》人民出版社都正式出版过了,为什么后来又一概视为禁书?他们笑说,也要找人买来学习学习。我正色道,你会从中读出何谓正义和善良,以及浩劫给一个民族所造成的巨大悲剧。
       朋友怪我为什么不知宣传自己的书,我说,我不擅长也不喜欢像某些作家似的四处忽悠,像一商贩,但我喜欢有人读我书并为之热烈讨论,因为激发了他们的表达热望,这也是好小说的另类标志。我说,目下在中国还缺少讨论我小说的必要场景,而且这旮旯爱小说懂小说者又太少,况且小说一旦写完,它已然不再属于作家了,所以一切随缘。
我又多问了一句,三部曲中他们对《海平线》怎么看?因为唯它我心里没数,虽然我的艺术家朋友李向阳喜欢的一塌糊涂。朋友说,他们凡看过的此三部曲都喜欢,若要排位,女性更加喜欢《六六年》《浮桥少年》,而男人更喜欢《六六年》与《海平线》。我听乐了,说,显而易见,女性更懂文学。朋友说,她们在境外大学就是教文学的。

    准备准备行装,明一大早飞贵阳。都忘了有多少年没出过远门了。
    现代人好像一年不出趟远门,尤其是外国那旮旯,都脚得活着没意思。我咋整的没这毛病呢?还恐惧出门。
      这足以说明我在拒绝时代,当然,时代也在拒斥我。
      我不属于这个时代,尽管我还必须生活在这个时代。或许也正是这种与时代的间距与疏离给予了我以写作的灵感,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又得感谢这个时代。
      这是我与时代关系的悖论。悖论才是世界的本质。

                        202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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