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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 2022年1月22日00:00，Thay，禅宗大师一行禅师，在越南顺化慈孝寺圆寂，享年95岁。  驱动我一生 初 心 奥：非常荣幸给我和您对话的机会，非常感谢。 您莅临这里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但我已经觉得自己比之前压力减少了不少，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您身上带着一种平和的氛围，您总是这样自足、平和吗？ 一行：我就是这样修行的，我们尽量时刻那样，放松平和地安住于当下，用慈悲应对外援。 奥：当你赶不上飞机，和某人见面迟到，或者碰上其它让人产生压力的事情，你怎么做？ 一行：回到呼吸上，努力深沉的安住于当下，因为这可以应对每一种外缘。关键就是保持自己的安详。
奥：让我们从1926年开始，当年你出生于越南，有没有关于童年的美好记忆跟大家分享一下？ 一行：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有一天我在佛教杂志上看到佛陀的图像，他坐在草地上，安详的微笑着。对此我印象深刻，我周围没有人有那样的神情，我希望成为他那样的人。一直怀着这种愿望，直到16岁，我获得父母的同意，出家为僧。 奥：你父母支持你吗？他们有没有不情愿？ 一行：开始的时候他们不愿意，他们觉得出家生活太辛苦。 奥：你7岁的时就想要出家为僧？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这种内心觉得必须要做什么的驱动，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行：如果我没有出家，我就会不开心，就是这种感觉，我们称之为“初心”，就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动机和愿望。可以说从那时到现在，我始终保持着初心，它让我精进、给我勇气，让我能够面对各种困难。   奥：你会怎么形容初心？是一种愿望嘛？是一种目的吗？还是一种召唤？ 一行：每个人都希望超越自己，超越自己的烦恼，超越痛苦，从而获得解脱并帮助大家，并且改变世界；这是一种好的愿望。这就是很多人说的“激情”，你对你的工作有激情。 奥：是的，大多数的时候我对我的工作也是这种感觉。 一行：你很享受它。 奥：我很享受它。如果人们追随他们的激情，就像追随他们的初心。出家人的生活是怎样的？在美国，大多数人觉得就是经常唱诵、祈祷、安静的生活。 一行：作为出家人，我获得很多幸福，很安详。  奥：出家人是独身的吗？ 一行：是的。 奥：当你还是男孩子的时候，有没有梦想过结婚生子？放弃结婚生子，有没有让你感到困扰？ 一行：有一天我在法国的一个公园行禅，我看见一位年轻女士和一个漂亮的孩子，在那一瞬间我想，如果我没有出家，可能就会有那样的妻子和孩子。但是那种想法仅仅持续了一秒，我立刻知道我的使命，我对出家生活的渴望很强烈，我不会开小差，不会迷失的。 奥：思想开了小差？ 一行：是的。仅仅是一瞬间，看到母子之后的一瞬间。我意识到它，然后迅速战胜了它。 奥：除了那次，再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没有质疑自己的抉择？ 一行：没有。我想是因为我过出家生活的愿望很强烈，这种愿望可以守卫你，不至于迷失。  奥：请谈谈你第一次来美国，在普林斯顿大学读书的事。作为出家人与其他学生交朋友，是不是一种挑战？在一个对佛教僧侣不熟悉的世界，有没有感到被孤立，或者孤独？ 一行：普林斯顿大学就像一座寺院，当时只有男生。校园非常美丽，一切对我来说都新鲜：树木、鸟儿和食物，一切都觉得新鲜，我通过修习来保持与这些美妙事物的联系。我第一次用上暖气片，第一次，那是普林斯顿的第一个秋天，树叶飘落，在越南我们见不到这样的景象。 奥：您当时是穿僧袍么？ 一行：是的。 奥：你穿僧袍的目的除了遮蔽身体，还有什么？ 一行：提醒自己是个出家人。  奥：出家人意味着什么？ 一行：出家人意味着有足够的时间来修行，超越并疗愈自身。然后，帮助周围的人超越并疗愈。 奥：大多数僧人不是觉悟了，就是在追求觉悟吧？ 一行：觉悟始终在那里。当你吸气的时候，觉知到你活着。  奥：你始终是处于那种境界吗？因为我觉得通常大家都到处奔波，并没有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认识到活着是一个奇迹。 一行：通过修习，我们可以时刻活在当下。根据佛教的教法，我们可以幸福的生活在当下。根据我们的传统正念呼吸训练、正念行走，可以帮助我们回归到当下这个家园，这样就能深深的活在日常的每一刻。 奥：所以就是对我们生命中所拥有的东西保持觉知和感恩，不仅是指物质的东西，还有我们的呼吸，我们拥有呼吸。 一行：如果你能完全安住在当下，你只需要通过迈步或者呼吸，就能进入神之国度。 幸福在当下是可以获得的，当你触摸到这个国度，你不需要在欲望之境追逐，例如权力、名声、感官快乐，等等。 奥：OK，如果在这种正念状态下受到了挑战，你是回到你的呼吸，还是对这种具有挑战的情况不做反抗？ 一行：正念呼吸，认知感觉和境遇，可以帮助我们不被负面情绪所战胜，例如恐惧和焦虑。你依然是你自己。 就像一位母亲和哭闹的小孩，她温柔地将小孩子抱在怀里。你的痛苦和焦虑就是你的孩子，你要照顾好它，就需要回归自己，觉知到内心的痛苦，拥抱痛苦，你就能得到缓解。如果你持续用正念和专注，就会了解它的根源、负面情绪的本质，你就知道转化他的方法。 当下的幸福 正 念 奥：你讲过“滋养我们的幸福”，我们如何滋养幸福？ 一行：幸福是活生生的，我们需要滋养幸福，让它继续。就像爱，如果你不滋养它，它就会失去。 训练正念就是培养理解力和慈悲心，这就是幸福的基石。理解力就是首先要理解你内心的痛苦。  奥：你经常用痛苦（suffer）这个词，大多数人觉得是痛苦就是恐惧、饥饿、贫穷、缺衣少食，但是痛苦的种类很多，有各种形式的痛苦。当你说“痛苦”的时候，你指的是什么？ 一行：我的意思是我们内心的恐惧、愤怒、绝望、焦虑。如果你知道如何对治痛苦，消除痛苦，然后，我们就可以应付战争、贫穷和冲突之类的问题；如果我们自己有恐惧和绝望，我们就无法帮助别人消除社会上的痛苦。 奥：你为这个世界感到难过吗？你有正念的训练，了解平和之道，可以在你的社区四处行禅，你为这个世界感到难过吗？大家都勾心斗角，世界充满痛苦。 一行：当你理解了自己的痛苦，你内心升起慈悲，你知道如何转化自己的痛苦，这样你就能同样地帮助别人。你内心升起祥和，也升起理解和慈悲。  在禅师眼里，每一刻都可以作为禅修的对境，走路、吃饭甚至喝茶 一行：我们也有茶禅。当你端起茶杯，你应该吸气，让心回归到身体上，彻底、完全的安住于当下，不思过去，不想未来。 在过去和未来之中解脱，这是我与茶之间的真正邂逅。当我饮茶的时候，就能获得安详、幸福和喜乐。 奥：我从来没有对一杯茶想那么多。 一行：品尝一杯茶要一小时。 奥：这样一杯茶？ 一行：是的，师兄弟、师姐妹之间，每一刻都是幸福的时刻。 ▲ 一行禅师和他的追随者，通过在纽约街头行禅，证明处处都可以获得安详。 一行：带着正念和大地接触，每一步都能带给你踏实、自由和喜乐。 当你吸气的时候，你可以迈两步，默念“我回来了，回来了，我回来了，就在此时此地（I have arrived, I have arrived, in the here and now）”，这样就触摸到生命的奇迹。当你呼气的时候，你可以接着迈两步或三步，告诉自己“我回家了，回家了，回来了，回来了(I’m home, I'm home. I have arrived, I have arrived)。” 我回家了，家，家，我的家应该就在当下。因为只有在当下，我们才能触摸到生命的所有奇迹。你从对过去的懊恼中解脱，从对未来的恐惧中解脱，你可以通过每一步触摸到生命。 奥：每一步都是奇迹。大多数人离开办公室，走到停车场，走向汽车，拿出钥匙，想下一步干什么。不是想着自己的脚步，而是想着开车去哪里，购物之后要准备晚餐，要把晚餐准备好，回家之后要做家务，照顾小孩……你说过，这剥夺了我们的幸福，我们要停下来，回到每一步上 一行：人们为了将来牺牲现在。生命只是在当下存在，这就是我们应该如此行走的原因。每一步都能将我们带到当下，这样你就能深深的活在当下。训练正念行走，可以帮助我们学习如何在日常的每一刻快乐。 倡导非暴力 流 放 奥：让我们回到1966年。你应邀在康奈尔大学演讲，随即你被禁止返回祖国，被放逐了39年。你怎么面对这些感受？请先讲讲你当时是什么感受？ 一行：我离开了故乡的人们，就像一只蜜蜂被人从蜂巢中拿出来。如果我没有修习佛法，我就会干涸。 奥：你感到悲伤吗？ 一行：是的。 奥：你允许自己有悲伤的感受吗？ 一行：在我被流放的第一年，我几乎每晚都梦到回家。 奥：你能解释一下吗，因为有人不理解——你不被允许回到自己的国家，因为你本质上是一个“和平斗士”？你提倡和平，但他们不感激你提倡的佛教，为什么你被禁止回越南？ 一行：在战争时期，参战各方都宣称要将战斗进行到底。像我们这样竭力反战、提倡同胞之间的和解，他们不希望我们发声。 奥：所以你成了一个没有国籍的人，你将其他国家当成自己的家，美国就是其中之一。 一行：是的。 奥：你是如何认识马丁·路德·金的？ 一行：1965年6月1日，我给他写了一封信，向他解释为什么越南的僧人会自焚。我解释说那不叫自杀，因为处于越南那样的困境中，想让人听到你的声音很难，有时候我们需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大家听到我们的声音，所以是出于慈悲才这样，这是大爱之举，而非绝望之举。耶稣基督怀着相同的精神而死，亦出于对世人的爱。 刚好一年之后，1966年6月1日，我在芝加哥与他见面。我们讨论了和平、自由与社团，我们都认为：离开团体，我们就不能远行。 奥：你们讨论了多长时间？ 一行：45分钟左右，之后举行了记者会。他随即非常坚定地反对越南的战争。 奥：你觉得这是你和他对话的结果吗？ 一行：我觉得是。之后，我们继续我们的工作。我最后一次与他见面是在日内瓦，在“和平于世”的和平大会期间。 奥：我听到一个有趣的故事说你当时迟到了，能讲讲这个故事吗？ 一行：马丁·路德·金邀请我在楼上共进早餐，继续讨论这些话题。我在楼下被记者会耽搁了，我迟到了，他一直给我的早餐保着温。 在谈话中，我有机会告诉他，越南人称他为“菩萨”，是个觉者，因为他为他的人民、国家和整个世界所做的一切。 奥：实际上，他采取的是非暴力的形式？ 一行：是的。这就是菩萨、佛陀、觉悟者的所作所为，总是心怀慈悲、远离暴力。 当我听说他被刺杀，我简直不能相信。我想，美国人催生了马丁·路德·金，但是没有能力保有他。我当时有点愤慨，我不吃也不睡，但是我决心继续工作，建造相亲相爱的社区。 帮他清空内心 倾 听 奥：什么能让你笑？ 一行：任何事都可以让我笑。如果你和我们的年轻僧人交谈，你就会了解。 奥：你们经常笑吗？ 一行：是的。我们僧团的人会笑，经常微笑。 奥：你谈过，在哪本书我不记得了，你讲过“深入倾听”。 一行：“深入倾听”可以帮助对方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你可以称它为慈悲倾听。你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帮助他清空内心”。 记住你是在帮他减轻痛苦，即使他讲了很多错误观点、大吐苦水，你依然要能继续带着慈悲倾听，因为你知道，那样带着慈悲倾听，你让他有机会减轻痛苦。 如果想帮助他改正错误观念，你需要等待时机。但是这次，你只需要慈悲地倾听。一个小时的倾听就可以带来转化和疗愈。 奥：我喜欢“深入倾听”这个理念，因为常常有人找你倾诉，向你倾诉他们身上的事情，他们开始讲话或者给出建议。 如果你让他们的各种情绪倾倒出来，再另外的时候再找他，给出你的建议或意见，这样可以经历到一种“深层的疗愈”，是吗？ 一行：恐惧、愤怒和绝望是在错误观念的基础上产生的，我们有关于自己和别人的错误观念，这就是冲突、战争和暴力的基础。 奥：你说过，结束战争的唯一方法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沟通？ 一行：是的。我们要能这样说：“亲爱的朋友，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苦，我对你的困难和痛苦了解不够，我们并不想让你受更多的苦，相反，请告诉我们你的痛苦和困境，我渴望了解。” 就像这样开始——爱语，如果你真诚、真心，他们会敞开心扉告诉我们，然后我们就带着慈悲心，深入倾听。 在深入倾听的过程中，我们可以了解许多我们自己的观念，也了解他们的观念，这是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能消除恐怖主义的方法。 奥：恐怖主义，甚至是你和家人、朋友之间的困境，不管冲突如何，原则都是一样的。 一行：是的。 奥：恐怖主义、反恐怖主义、父亲和儿子，你和你的上司，你和你的孩子、最好的朋友…… 一行：是的。 奥：愤怒有它的一席之地吗？ 一行：愤怒是一种力量，人们借助它来行动。当你愤怒的时候，你就不清醒，你就可能犯错。 这就是为什么慈悲是更好的能量，慈悲的能量很大。 奥：在你的畅销书《生生基督世世佛》中谈到，你怎么看待佛陀和耶稣基督之间的共同点。 一行：耶稣基督是西方的佛陀，他的教法也是关于理解和慈悲。在福音书里，也有幸福地活在当下的教导。 在马太福音中，耶稣说：“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Don’t worry about tomorrow, tomorrow will take care of itself.）（马太福音6:34）。这很明显。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马太福音6:11）。我们呵护今天，活在今天。如果我们知道如何应付当下，就不需要太担心未来。如果当下有安详、喜乐和幸福，未来也会有。 最好的宽慰 陪 伴 奥：佛教的本质，就我所理解的，就是我们的本心是清净的、光芒四射的。但我们周围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证明不了他们有一颗清净、光芒四射的心，你是怎么调和这两者的？ 一行：幸福和痛苦，他们互相支持，互相依存，存在即是相互依存，就像左和右。如果左不存在，右也不存在。痛苦和幸福也是这种关系，善和恶也是相即的。我们每个人内心都有善种子，也有恶种子。 奥：人类的本性就是如此。 一行：是的，污泥生莲花，我们需要泥巴，才能生长出莲花，你不能在大理石上种莲花，只有在泥巴里才能种莲花。痛苦就像泥巴，我们必须利用它，才能培养出理解和爱的花朵。 奥：您每天都禅修吗？ 一行：不仅是每天，时时刻刻都禅修。饮水时，说话时，写字时，灌溉花木时……我们可以一直训练活在当下，这就是我们讲的禅修。 奥：你是不是静静地一个人独坐，同时念真言（mantra）？还是不念？ 一行：是的，我们不仅独自修，也会共修。 奥：坐禅的人数越多越好？ 一行：是的，共修的能量很有帮助。我想谈谈你刚提到的真言，第一句真言是： 亲爱的，我在这里陪伴着你。 Darling,I’m here for you. 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你能提供的最好东西就是陪伴。如果你不在那儿，你怎样去爱？ 奥：真是暖心的真言：亲爱的，我在这里陪伴你。 一行：你看着他的眼睛说：“亲爱的，你知道吗，我在这里陪伴你。”你亲自陪伴他，真正的陪伴，不要为过去和未来分心，也不要想着你自己的事；你全然陪伴你爱的人。 第二句真言是： 亲爱的，我知道你在。 Darling, I know you are there. 我很高兴，因为有你在。你认识到你所爱的人就在身边，你很珍惜，你用你的正念认识到它。 用正念拥抱你的爱人，她就会向鲜花一样绽放。“被爱”意味着作为一种存在被认识到。 这两个真言可以立刻带来幸福，即便你爱的人不在身边，你可以用电话来说这句真言。 第三句真言就是在你所爱的人痛苦的时候说的： 亲爱的，我知道你痛苦， 这就是我陪伴你的原因。 Darling, I know you suffer... that is why I am here for you. 在你要帮助他或她之前，你的陪伴已经可以带来一些宽慰。 奥：感受到他的痛苦和所受的伤害。 一行：第四句真言就有点难，因为当你痛苦时，你相信你的痛苦是由你所爱的人造成的，所以你非常痛苦，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一个人痛苦。你受伤了，想惩罚对方，因为是他或她让你受苦。这句真言就是要战胜这种情绪： 亲爱的，我痛苦， 我也在努力，请你帮助我。 Darling, I suffer. I am trying my best to practice. Please help me. 你走向对方，说这句真言。说了这句真言，你的痛苦立刻就会缓解。 奥：亲爱的，我痛苦，请帮助我。真好。 奥：我想就出家生活问你几个问题，你们平时为保持体型锻炼身体吗？ 一行：是的，我们有十个正念时刻。我们每天都会行禅，练习正念用餐。 奥：你是素食吗？ 一行：是的，彻底的素食。 奥：所以你不吃鸡蛋？ 一行：没有蛋，奶，奶酪。因为我们知道，正念饮食可以帮助拯救地球。 奥：你看电视吗？ 一行：不看，但是我与外界还是有联系的。如果有重大的事情发生，有人会告诉我。你不需要一天看三次新闻。 奥：女性可以出家吗？允许吗？ 一行：允许。我们有男众和女众出家人，住在各自的生活区。 奥：女性出家众被称为“尼”？ 一行：是的，一周有两次共修时间。坐禅，行禅，非常欢乐。 奥：你的著作中，我最喜欢《你可以不怕死》，你认为当我们死亡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一行：就像天空的云朵，当云朵不再出现在天空，并不意味着死亡了，云朵以其它形式继续存在，例如雨、雪或冰，所以你可以在新的形式中认出云朵。 如果你非常喜欢美丽的云彩，而它已不在原来的地方，你不要悲伤，你所爱的云可能已变成雨了，它在呼唤你：亲爱的，我换了新模样，难道你不能认出我吗？这样你就不会被悲伤和绝望击垮。 你所爱的始终存在，禅修帮助你认出它继续存在的新形式。我们的本性不生也不死，云朵的本性也是如此，云朵永远不会死，它可以成为雪、雹…或雨。 云朵不可能从有变成无，你所爱的人也是如此。他并没有死，他继续以许多新形式存在，你可以深入地观照，在你自身或你的周围，认出他。 奥：今天非常荣幸能和您对话。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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