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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传奇:骊姬母子被杀,荀息忠心事主

 liuhuirong 2022-01-26

春秋传奇:骊姬母子被杀,荀息忠心事主

  晋献公二十六年(公元前651年)秋九月,献公奔赴葵邱之会(今河南兰考)不果,因为中途得病,只得归国还宫。病榻前,骊姬坐在献公脚边,泣曰:“君主遭骨肉之叛,现尽逐公族,而立妾之子。一旦君有不幸,我一妇人,奚齐年又幼,倘若群公子挟外援要求回国,妾母子能靠何人?”

  献公曰:“夫人勿忧!太傅荀息是忠臣,对君主忠不二心,孤当以幼君相托。”

于是,献公召荀息至于榻前,问道:“寡人闻'士之立身,忠信为本。’何以谓之忠信?”

  荀息回答:“尽心事主曰忠,死不食言曰信。”

  献公道:“寡人欲以弱孤托付大夫,大夫能答应我吗?”

  荀息稽首回答:“敢不竭死力!”

献公不觉堕泪,骊姬哭声闻幕外。数日后,献公薨。骊姬抱着奚齐交给荀息,时年奚齐才十一岁。荀息遵献公遗命,奉奚齐主丧,百官俱就位哭泣。骊姬亦以遗命,拜荀息为上卿,梁五、东关五加左右司马,敛兵巡行国中,以备非常。

国中大小事体,都要禀告荀息而后行。以明年为新君元年,告讣诸侯。

  话说百官至丧哭临,惟狐突托言病重不至。里克私下对卆郑父道:“孺子已经即位,那些逃亡公子该如何?”

  卆郑父道:“此事全在荀叔,先打探一下。”

  二人登车,同往荀息府中。荀息请二人入内,里克告曰:“主上晏驾,重耳、夷吾俱在外,叔为国家大臣,不迎长公子嗣位,而立嬖人之子,何以服人?且三公子之党羽,怨奚齐子母入于骨髓,只是碍于主上在。今闻大变,必有异谋。秦翟辅之于外,国人应之于内,你有何应对之策?”

  荀息道:“我受先君托孤遗愿,辅佐奚齐,则奚齐乃我君。此外不知更有他人!万一力不从心,惟有一死,以谢先君而已。”

  卆郑父道:“死无益,何不改图?”

  荀息道:“我既以忠信许先君,虽无益,怎敢食言?”

  二人再三劝谕,荀息心如铁石,终不改言,只好相辞而去。里克对卆郑父道:“我因与叔有同僚之谊,故明告以利害。但彼坚持不听劝告,怎么办?”

  卆郑父道:“彼为奚齐,我为重耳,各成其志,有何不可。”

  于是,二人密约,派心腹力士,变服杂于侍卫服役之中,乘奚齐吊丧之时,就在苫块之侧刺杀。当时,优施在旁,挺剑来救,亦被杀死。一时,幕间大乱。荀息哭灵方退,闻变大惊。疾忙趋入,抚尸大哭道:“我受遗命托孤,不能保护太子,我之罪也!”便想碰柱而死。

  骊姬急让人制止,并说:“君柩在殡,大夫独不念乎?且奚齐虽死,尚有卓子在,可以辅佐。”

  于是,荀息诛杀守幕者数十人。即日,与百官会议,改扶卓子为君,时年,卓才九岁。里克、卆郑父佯为不知,独不参与会议。梁五道:“孺子之死,实里、卆二人为先太子报仇。今不参与公议,其迹昭然。请以兵讨之!”

  荀息道:“二人晋之老臣,根深党固。七舆大夫,半出其门。讨而不胜,大事去矣。不如暂时隐忍,以安其心,而缓其谋。待丧事完毕,改元正位,外结邻国,内散其党,然后乃可图之。”

  梁五退回,对东关五道:“荀卿忠而少谋,作事迂缓,不可以倚恃。里、卆虽同志,但里克为先太子之冤,衔怨独深。若除里克,则卆氏之心灰。”

  东关五说:“何策能除里克?”

  梁五道:“今天丧事收尾,如能伏甲东门,当其送葬经过,突起攻之,此一人之力即可。”

  东关五道:“好。我有门客屠岸夷,能负三千斤绝地而驰。若告之以爵禄,此人可使。”

  于是召屠岸夷,并告之其事。屠岸夷素与大夫骓遄相厚,密以其谋告于骓遄,问:“此事可行否?”

  骓遄道:“故太子之冤,举国莫不痛之,皆因骊姬母子之故。今里、卆二大夫欲歼骊姬之党,迎立公子重耳为君,此义举。汝若辅佞仇忠,干此不义之事,我等必不容汝。徒受万代骂名,不可,不可!”

  屠岸夷道:“我辈小人,不知道呵,现在推辞何如?”

  骓遄曰:“你若推辞,则必再遣他人。你不如佯诺,到时反戈以诛逆党,我以迎立之功与你。你不失富贵,而且有令名,与为不义杀身,谁更有益?”

  屠岸夷道:“大夫之教是也。”骓遄曰:“得无变否?”

  屠岸夷道:“若大夫见疑,则请盟誓!”

  于是,割鸡剌血为盟。骓遄随即告诉了卆郑父,卆郑父亦言于里克,各整顿家甲,约定送葬日齐发。

  至期,里克称病,不去会葬。屠岸夷对东关五说:“诸大夫皆在送葬,惟里克独留,此天夺其命也。请授甲兵三百人,围其宫而歼之。”

  东关五大悦,与甲士三百,屠岸夷伪围里克之家。里克故意使人如墓告变。荀息惊问其故,东关五道:“闻里克将乘隙为乱,五等辄使家客,以兵守之。成则大夫之功,不成不相累也。”

  荀息心如芒刺,草草毕葬。即使“二五”勒兵助攻,自己奉卓子坐于朝堂,以俟好音。东关五之兵先至东市。屠岸夷来见,托言有禀事,猝以臂拉其颈,颈折坠,军中大乱。屠岸夷大呼:“公子重耳引秦、翟之兵,已在城外。我奉里大夫之命,为故太子申生伸冤,诛奸佞之党,迎立重耳为君。汝等愿从者皆来,不愿者自去。”

军士闻重耳为君,无不踊跃愿从者。梁五闻东关五被杀,急趋朝堂,欲同荀息奉卓子出奔。却被屠岸夷追及,里克、卆郑父、雅遄各率家甲,一时亦到。梁五料不能脱,拔剑自刎不断,被屠岸夷只手擒来,里克趁势挥刀,劈为两段。时左行大夫共华,亦统家甲来助,一齐杀入朝门。里克仗剑先行,众人随之,左右皆惊散。

荀息面不改色,左手抱卓子,右手举袖掩之。卓子惧而啼。荀息谓里克曰:“孺子何罪?宁杀我,乞留此先君一块肉!”

  里克曰:“申生安在?亦先君一块肉!”对屠岸夷道:“还不下手!”

屠岸夷就荀息手中夺来,掷之于阶。但闻“蹋”一声,卓子化为肉饼。荀息大怒,挺佩剑来斗里克,亦被屠岸夷斩之。

遂杀入宫中。骊姬先奔贾君之宫,贾君闭门不纳。走入后园,从桥上投水中而死,里克命戮其尸。骊姬之妹,虽生卓子,无宠无权,虽怒不杀,锢之别室。尽灭“二五”及优施之族。

  里克大集百官于朝堂,商议道:“今庶孽已除,公子中惟重耳最长且贤,当立。诸大夫同心者,请书名于简!”

  卆郑父道:“此事非狐老大夫不可。”

  里克即派人以车迎之。狐突辞道:“老夫二子从亡,若与迎,是同弑也。突老矣,惟诸大夫之命是听!”

  里克遂执笔先书己名,次卆郑父,以下共华、贾华、雅遄等共三十余人。后至者俱不及书。以上士之衔给屠岸夷,使之奉表往翟,奉迎公子重耳。重耳见表上无狐突名,疑之。魏犨道:“迎而不往,想长住此为客吗?”

  重耳道:“非尔所知,群公子尚多,何必我?且二孺子新诛,其党未尽,入而求出,何可得也?天若佑我,岂患无国?”

  狐偃亦以乘丧因乱,皆非美名,劝公子勿行。乃谢使者道:“重耳得罪于父,逃死四方。生既不得问安侍膳之诚,死又不得视含哭位之礼,何敢乘乱而贪国。大夫其更立他子,重耳不敢违!”

  屠岸夷还报,里克欲遣使再往。大夫梁繇靡曰:“公子并非为君者,不能改迎夷吾吗?”

  里克道:“夷吾贪而忍。贪则无信,忍则无亲。不如重耳。”

  梁繇靡曰:“但却好于其他公子,不是吗?”

  众人俱唯唯。里克不得已,于是,派屠岸夷辅助梁繇靡,迎夷吾于梁。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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