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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氏家训集解80

 昵称503199 2022-01-26

颜氏家训集解

  
  〔三〕自注:「嫡皇孙驩出封豫章王而薨。」自注「嫡」原作「娇」,钱大昕曰:「『娇』当作『嫡』。」严氏刻本据改,今从之。钱大昕曰:「梁书『驩』作『欢』。」
  
  〔四〕卢文弨曰:「『扶车』疑是『绿车』,独断:『绿车名曰皇孙车,天子有孙乘之。』」钱大昕曰:「『扶车』疑是『扶苏』之讹,盖以秦太子扶苏比昭明太子也。」今案:钱说较胜。
  
  〔五〕卢文弨曰:「史记孝文本纪:『二年,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集解:『应劭曰:「铜虎符第一至第五,国家当发兵,遣使者至郡合符,符合乃听受之。」』索隐:『古今注云:「铜虎符,银错书之。」张晏云:「铜取其同心也。」』」
  
  〔六〕自注:「河东、岳阳皆昭明子。」卢文弨曰:「梁书河东王誉传:『台城没,誉还湘镇,世祖遣周弘直督其粮,前后使三反,誉并不从。』」器案:玉粒,谓粮也。杜甫茅堂检校收稻诗:「玉粒未吾悭。」又云:「玉粒定晨炊。」
  
  〔七〕书泰誓上:「大勋未集。」
  
  〔八〕宋蜀大字本「损」作「殒」。
  
  〔九〕自注:「孝元以河东不供船艎,乃遣世子方等为刺史,大军掩至,河东不暇遣拒;世子信用群小,贪其子女玉帛,遂欲攻之,故河东急而逆战,世子为乱兵所害。孝元发怒,又使鲍泉围河东,而岳阳宣言大猎,即拥众袭荆州,求解湘州之围。时襄阳杜岸兄弟怨其见劫,不以实告,又不义此行,率兵八千夜降,岳阳于是遁走,河东府褚显族据投岳阳,所以湘州见陷也。」案:梁书河东王誉传:「出为南中郎将湘州刺史。」书武成:「前徒倒戈。」
  
  〔一0〕孟子告子下:「有人于此,越人关弓而射之,则己谈笑而道之,无他,疏之也。」文选左思吴都赋李善注引孟子作「弯弓」,弯、关古通。文选西京赋注:「弯,挽弓也。」
  
  〔一一〕论语雍也篇:「尧、舜其犹病诸。」集解:「孔曰:『尧、舜至圣,犹病其难。』」又宪问篇:「尧、舜其犹病诸。」集解:「
  孔曰:『病犹难也。』」
  
  〔一二〕卢文弨曰:「汉书武五子传:『戾太子据因江充陷以巫蛊自经。上怜太子无辜,乃作思子宫,为归来、望思之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
  
  方幕府之事殷〔一〕,谬见择于人群,未成冠而登仕,财解履以从军〔二〕。非社稷之能卫〔三〕,□□□□□□,仅书记于阶闼〔四〕,罕羽翼于风云。
  
  〔一〕资治通鉴释文二七:「师出无常处,所在张幕居之,以将帅得主府,故曰幕府。」
  
  〔二〕自注:「时年十九,释褐湘东国右常侍,以军功,加镇西墨曹参军。」器案:财古通纔,汉书霍光传:「长财七尺三寸。」师古曰:「财读与纔同。」解履,与自注「释褐」义相似,即出仕之意。古代人臣见君须解履,左传哀公二十五年:「褚师声子?而登席,公怒。」杜注:「古者,见君解?。」吕氏春秋至忠篇:「文挚至,不解屦登床,履王衣,问王之疾。王怒而不与言。」文馆词林六九五曹操春祠令:「议者以为祠庙上殿当解履。」自注之「右常侍」,北齐书本传作「左常侍」。案:北史及通志都作「右常侍」,与之推自注合,疑北齐书误。
  
  〔三〕自注:「童汪琦。」卢文弨曰:「礼记檀弓下:『能执干戈以卫社稷。』」钱大昕曰:「『童汪琦』三字,疑非本注。」
  
  〔四〕抱经堂校定本「阶」误「陛」,卢文弨已重校正,严刻本从之,今据改。
  
  及荆王之定霸〔一〕始雠耻而图雪,舟师次乎武昌,抚军镇于夏汭〔二〕。滥充选于多士〔三〕,在参戎之盛列;惭四白之调护〔四〕,厕六友之谈说〔五〕;虽形就而心和,匪余怀之所说〔六〕。
  
  〔一〕左传僖公二十七年:「取威定霸,于是乎在。」
  
  〔二〕自注:「时遣徐州刺史徐文盛领二万人,屯武昌芦州,拒侯景将任约。又第二子绥宁度方诸为世子,拜中抚军将军郢州刺史,以盛声势。」殿本考证曰:「『绥宁度』三字未审。」卢文弨曰:「注中『绥宁度』三字疑讹。左氏闵二年传:『大子曰?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钱大昕曰:「『度』当作『侯』,下文『阳侯』字亦讹为『度』,可证也。梁世诸王之子,例封县侯。」器案:左传昭公四年:「吴伐楚,楚沈尹射奔命于夏汭。」杜注:「汉水曲入江,今夏口也。」案:夏口即今汉口。
  
  〔三〕多士即众士,见尚书多士伪孔传。
  
  〔四〕卢文弨曰:「四白,四皓也。史记留侯世家:『上欲废太子,留侯画计曰:「上有所不能致者,天下有四人,迎此四人来从太子。」年皆八十有余,须眉皓白,衣冠甚伟。上怪之,问曰:「彼何为者?」四人前对,各言名姓,曰:东园公,甪里先生,绮里季,夏黄公。上乃大惊,曰:「烦公幸卒调护太子。」』」
  
  〔五〕自注:「时迁中抚军外兵参军,掌管记,与文珪、刘民英等与世子游处。」卢文弨曰:「初学记引晋公卿礼秩曰:『愍、怀立东宫,乃置六傅,省尚书事,始置詹事丞,文书关由六傅,时号太子六友。』」器案:梁书元帝纪及贞慧世子方诸传:「简文帝大宝元年九月,湘东王绎以世子方诸为中抚军,出为郢州刺史。」北齐书本传:「绎遣世子方诸出镇郢州,以之推掌管记。」又案:刘民英疑是刘缓之子。缓幼子民誉,见家训书证篇,梁书刘昭传云:「缓字含度,少知名,历官安西湘东王记室,时西府盛集文学,缓居其首,除通直郎,俄迁镇南湘东王中录事,复随府江州,卒。」盖是时西府盛集文学,刘氏父子,俱在江陵,故民英得与之推、文珪等与世子游处也。
  
  〔六〕卢文弨曰:「说,音悦。」刘盼遂曰:「案:此数语述与世子方诸游处事也。庄子人间世:『颜阖将傅卫灵公太子,而问于蘧伯玉,伯玉曰:「形莫若就,心莫若和;就不欲入,和不欲出。」』」
  
  繄深宫之生贵,矧垂堂与倚衡〔一〕,欲推心以厉物〔二〕,树幼齿以先声〔三〕;忾敷求之不器〔四〕,乃画地而取名〔五〕。仗御武于文吏〔六〕,委军政于儒生〔七〕。值白波之猝骇〔八〕,逢赤舌之烧城〔九〕,王凝坐而对寇〔一0〕,向栩拱以临兵〔一一〕。莫不变蝯而化鹄〔一二〕,皆自取首以破脑,将睥睨于渚宫,〔一三〕先凭陵于地道〔一四〕。懿永宁之龙蟠〔一五〕,奇护军之电扫〔一六〕,奔虏快其余毒,缧囚膏乎野草〔一七〕。幸先主之无劝〔一八〕,赖滕公之我保〔一九〕,剟鬼录于岱宗〔二0〕,招归魂于苍昊〔二一〕,荷性命之重赐,衔若人以终老。
  
  〔一〕卢文弨曰:「汉书袁盎传:『臣闻千金之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如淳曰:『骑,倚也;衡,楼殿边栏楯也。』案:颜用倚衡,正与如淳说合,颜师古乃云:『骑谓跨之。』非古义也。」器案:史记袁盎传:「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索隐:「案:张揖云:『恐檐瓦堕中人。』或云:『临堂边垂,恐堕坠也。』」集解:「骃案:服虔曰:『自惜身,不骑衡。』如淳曰:『骑,倚也。衡,楼殿边栏楯也。』」索隐:「案:如淳之说为长。案:纂要云:『宫殿四面栏,纵者云槛,横者云楯也。』」又水经灞水注引袁盎,亦作「立不倚衡。」司马相如传:「故鄙谚曰:『家累千金,坐不垂堂。』」索隐:「乐产云:『垂,边也,恐堕坠之也。』」
  
  〔二〕卢文弨曰:「后汉书光武帝纪:『降者更相谓曰:「萧王推赤心置人腹中,安得不投死乎!」厉,摩厉也。汉书梅福传:「爵禄束帛者,天下之底石,高祖所以厉世磨钝也。」』」
  
  〔三〕自注:「中抚军时年十五。」卢文弨曰:「树,立也。齿,年也。汉书韩信传:『广武君曰:「兵固有先声而后实者。」』」
  
  〔四〕卢文弨曰:「诗曹风下泉:『忾我寤叹。』笺云:『忾,叹息之意。』释文:『苦爱反。』书伊训:『敷求哲人,俾辅于尔后嗣。』不器,言不器使也。」
  
  〔五〕徐鲲曰:「魏志卢毓传:『诏曰:「得其人与否在卢生耳。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饼,不可餤也。」』」
  
  〔六〕自注:「以虞预为郢州司马,领城防事。」
  
  〔七〕自注:「以鲍泉为郢州行事,总摄州府也。」
  
  〔八〕卢文弨曰:「后汉书献帝纪:『白波贼寇河东。』章怀注:『薛莹书曰:「黄巾郭泰等起于西河白波谷,时谓之白波贼。」』」
  
  〔九〕卢文弨曰:「太玄经干次八:『赤舌烧城,吞水于缾。』」
  
  〔一0〕龚向农先生曰:「晋书王凝之传:『仕历会稽内史。王氏世事张氏五斗米道,凝之弥笃,孙恩之攻会稽,寮佐请为之备,凝之不从,方入靖室请祷,出语诸将佐曰:「吾已请大道,许鬼兵相助,贼自破矣。」遂为孙恩所害。』」刘盼遂曰:「案:王凝谓王凝之也,如褚诠之勉学篇亦作褚诠,减名末『之』字矣。六朝人于名末『之』字,往往可减去,如世说新语张玄之亦作张玄,顾悦之或作顾悦,袁悦之或作袁悦,隋书称王述为王述之(见经籍志春秋),水经注载王歆之杂称王歆(凑水注与洭水注)等,皆是矣。」
  
  〔一一〕自注:「任约为文盛所困,侯景自上救之,舟舰弊漏,军饥卒疲,数战失利,乃令宋子仙、任约步道偷郢州,城预无备,故陷贼。」器案:「向栩」原误作「白诩」,今据龚向农先生说校改。龚曰:「『白诩』疑『向栩』之讹,后汉书独行向栩传:『张角作乱,栩上便宜,不欲国家兴兵,但遣将于河上,北向读孝经,贼当自消灭。』此与上句王凝为对,皆以喻荆州无备也。南监本北齐书作『白羽』,亦误。」器案:龚说是,「向栩」,魏、晋、南北朝人多作「向诩」,如陶潜集圣贤群辅录引魏文帝令及甄表、广弘明集卷二八上引梁元帝与刘智藏书、北堂书钞一三二、太平御览七三九引英雄记,都作「向诩」,是其证,「向」与「白」形近,又涉上文「白波」字而误,今据改正。何焯校本、殿本考证俱改「白诩」为「白羽」,非是。卢氏乃以白面书生说之,更匪夷所思矣!又案:向栩传之所谓孝经,当是术士之书,非孔门陈孝道者,盖如后世所传墨子五行记、孔圣枕中记之流耳。艺文类聚六九引汉献帝传:「尚书令王允奏曰:『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能消却奸邪。』常以良日、允与立入为帝诵孝经一章,以丈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及允被害,乃不复行也。」御览七0八引东观汉记:「尚书令王允奏云:『太史令王立说孝经六隐事,令朝廷行之,消灾却邪,有益圣躬。』诏曰:『闻王者当修德耳,不闻孔子制孝经有此而却邪者也。』允固奏请曰:『立学深厚,此圣人秘奥,行之无损。』帝乃从之。常以良日,王允与王立入为帝诵孝经一章,以丈二竹簟,画九宫其上,随日时而出入焉。」又见袁宏后汉纪二六。风俗通义怪神篇:「谨案:北部督邮西平郅(原误「到」)伯夷……日晡时到亭,敕前导人且止(此二字据搜神记十补),录事掾白:『今尚早,可至前亭。』曰:『欲作文书,便留。』吏卒惶怖,言当解去,传云:『督邮欲于楼上观望,亟扫除,须臾便上。』未冥,楼灯,阶下复有火。敕:『我思道,不可见火,灭去。』吏知必有变,当用赴照,但藏置壶中耳。既冥,整服坐,诵六甲孝经、易本讫。」诸书所举孝经、孝经六隐、六甲孝经,俱言其有消灾却邪之功,盖即一书。后汉书方术传注云:「遁甲,推六甲之阴而隐遁也。」然则六隐实六甲耳。
  
  〔一二〕卢文弨曰:「抱朴子释滞篇:『周穆王南征,久而不归,一军尽化:君子为猿为鹤,小人为沙为虫。』『鹄』与『鹤』同。」
  
  〔一三〕卢文弨曰:「汉书田蚡传:『辟睨两宫间。』师古曰:『辟睨,旁视也。』案:辟睨即睥睨也。左氏文十年传:『子西沿汉泝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案:渚宫在荆州,正义云:『当郢都之南。』」器案:南史元帝纪:「宗懔及御史大夫刘懿以为建邺王气已尽,且渚宫洲已满百。……又江陵先有九十九洲,古老相承云:『
  洲满百,当出天子。』」
  
  〔一四〕「地道」、原误作「他道」,今据姚姬传说校改。姚氏惜抱轩笔记七:「按:景纯江赋云:『包山洞庭,巴陵地道。』此言景之犯巴陵,以地道字代,犹以渚宫代荆州耳,『他』字误也。」器案:山海经中山经:「又东南一百二十里曰洞庭之山。」郭注:「今长沙巴陵县西又有洞庭陂,潜伏通江,离骚曰:『邅吾道兮洞庭。』『洞庭波兮木叶下。』皆谓此也。」又海内东经:「湘水出舜葬东南陬,西环之,入洞庭下。」郭注:「洞庭,地穴也,在长沙巴陵。今吴县南大湖中有包山,下有洞庭穴道,潜行水底,云无所不通,号为地脉。」寻地穴谓潜行水底,潜伏通江,故有洞庭之名。巴陵、吴县皆有洞庭,故巴陵之洞庭又有地道之称,而吴县之洞庭亦有地脉之名也。卢文弨曰:「左氏襄廿五年传:『今陈介恃楚众,以冯陵我敝邑。』」
  
  〔一五〕自注:「永宁公王僧辩据巴陵城,善于守御,景不能进。」抱经堂校定本自注「据」误「救」,严刻本据卢氏重校正改正,案:宋蜀本作「据」,今据改。卢文弨曰:「此龙蟠以喻莫之敢撄耳。」器案:李商隐咏史诗:「北湖南埭水漫漫,一片降旗百尺竿;三百年间同晓梦,钟山何处有龙盘!」龙盘虽用钟山本典,而其取义,则与颜赋一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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