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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与写作

 直尾昂述 2022-01-27

叔本华:作家与写作

选自《叔本华说欲望与幸福》

可以用,象征方式

把作家,分为三种:

一种像流星

一种像行星

一种像恒星

第一种像流星

短暂效果

我们注视

大喊看呀

然后它们

永远消失

第二种像行星

维持时间较久一点

它们与我们接近

往往发出比恒星

更为明亮的光

无知的人

误把它们

当做恒星

但是

它们也会很快地

空出自己的地位

而且,它们

只是反射别处的光

而它们的影响范围

只限自己同伴之间

(他们同一时代的人之间)

第三种像恒星

唯一不变

固定于苍穹之上

发出自己的光芒

各个时代都受它们的影响

当我们的观察点改变之时

它们的外观不会跟着改变

因为它们没有视差

第三种与其他两种不同

它们不只属于某一天体

(国家、民族)

而是属于整个宇宙

但是,正因为

它们如此的高

所以它们的光

往往许多年后

才能到达地球

作家有两种:

一种是为了表达出思想

一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

前者

心中有某种

观念或体验

觉得这一种

观念或体验

值得去表达

后者要金钱

这也是他们

写作的原因

为了金钱而写作

为了写作而思想

你们可以

从下述事实中

认识这种作家

他们

尽量把自己的

观念思想拖长

他们的观念思想是:

半真半伪的、

含糊不清的、

勉力强迫的、

游移不定的

他们总喜欢,朦胧不清

这样便可以,表现自己

所不曾经历的种种东西

这就是他们的作品

缺乏明确感的缘故

当然可以

很快看到

他们写作

只是为了

填满稿纸

一旦发现,这种情形

应该丢开,这一类书

因为时间,真很宝贵

报酬和保留版权

正即表示着的是:

文学事业的毁灭

完全为表达自己

需要表达的东西

而写作的作家们

才会写出真价值

这好像对于金钱

有一种咒诅心理

每个作家

一旦开始

为了收入

而来写作

就会写坏

所有伟人的最伟大作品

都是属于,同一种时代

在这种时代里

他们必须写出

自己的作品

无任何目的

所得的报酬

也会非常少

西班牙谚语:

荣誉和金钱

不在同一袋

坏作家,完全依赖

赞者的,愚昧欲望

只会阅读,刚印行的

这种作家即新闻记者

这个名字

取得真好

英文里面

字面意义:

“日常劳动者”

我们也可以把作家分为三种:

第一种作家写作时毫无思想

他们只是,依靠记忆回想

甚或别人的著作而来写作

这种作家的人数最多

第二种作家

写作之时,才会思想

思想目的,是为写作

第三种作家

写作之前

就有思想

他们

是有了思想

才从事写作

这种作家最少见

即使在写作之前

慎重思考的少数人们当中

也很少人会思考主题本身

大多数人

只是思考

有关书本

有关别人对这主题

已经表达过的东西

如果他们要,从事思考

必须由别人,创造的观念

对他们加以,有力的刺激

那么,这些观念

即他们的直接题材

因此,他们不断

受这些观念的影响

因而永远无法获得

真正原创性的东西

可是,在另一方面

上面所说的少数人

却因主题本身

而引起思考

因此,他们的思考

直接指向这个主题

只有在

这些人当中

才可以发现

持久而不朽

的作家

只有取材于

自己头脑的

作家的作品

才值得阅读

任何一部作品都是

作者思想的复制品

这些思想的价值

如不在内容方面

即作者所想

的东西方面

就在形式方面

即作者思考

这些内容

的方式方面

思想内容

种类很多

正如它

给予作品的

益处一样多

所有经验材料即

所有本性之上和

最广泛意义下

历史或物理

的事实

都是这里所说的

思想内容

特性是在

对象方面

因此

无论作者,是什么人

作品可能,都很重要

可是

相反,在形式方面

特性却在主体上面

讨论的题目

可能是大家

能接受的

和熟悉的

但了解这些题目的

方式、思想的形式

则是价值所在

这体现在

主体方面

因此,如果

这样的作品是可以

受称赞的和独特的

那么

其作者也是可以

赞佩的和独特的

从这里可以知道

一个值得阅读之

作者的价值愈大

归因于他

思想内容的

地方便愈少

甚至

这种内容材料

也更是常见的

和常被用到的

所以

三位伟大的希腊悲剧作家

用的都是同一种内容材料

所以,当一部

作品成名以后

一定要看清楚:

成名之由是它的内容材料

还是表现内容材料的形式

一般读者大众比较

对内容材料有兴趣

对形式方面

则兴趣较少

这种情形在一般人

对诗集所显出的

可笑态度中

表现无遗

他们不辞辛苦地

探索产生诗作的

真正事实或

个人环境

的确

他们对于这方面的兴趣

远比对诗集本身来得大

因此拿《浮士德》来说:

他们在这方面比歌德本人

看的书还要多

他们研究《浮士德》的传说

要比研究《浮士德》更专心

布吉尔:

他们将作

学术式的研究

研究到底是谁

这一种忽视形式

而偏好内容材料

好像一个人忽视

伊特拉斯坎美丽花瓶的形状和花纹

却要对颜料和陶土作化学分析一样

思想的

实际生命只延续到

用语言表达时为止

一旦用

语言表达

便即僵化

因此变成

死的东西

但不毁坏

就像史前时代的动植物化石

思想一旦用语言文字表达后

即非真正的或根本上的真实

它开始,为了别人而存在之时

就不再,活在我们,自己心中

小孩开始自己生活

便与母亲分开一样

这个时代,有着许多的

没有原则的胡说八道者

产生了

许多坏而无益的作品

这种潮流在不断兴起

文艺杂志应该,成为

抗拒这种潮流的巨石

由于它们判断的

守正不阿、明智和严格

应该毫不借以辞色鞭挞

所有由不够格作家

的东拼西凑的东西

所有空洞头脑

借以填满荷包

的废话

也即全部作品中

十分之九的作品

因而应该把

反琐碎、反欺骗

看做本身的责任

它们,并没有这样做

相反却促进这些现象

它们卑鄙地帮助作家与出版商

联合剥夺,读者的时间和金钱

这些作家通常是

教授或文人学者

这些人薪水不多

是为了钱而写作

于是,由于他们

目的、利益一致

联合起来

互相支援

彼此捧场

对坏作品

加以赞扬

文艺杂志,登载的

都是这种,坏作品

他们的座右铭即是:

生活,我们要生活

匿名写作可以庇护

各种文艺上的无赖

所以应该清除

匿名写作之所以

被引入文艺杂志当中

原是保障诚实批评家

不受作者及其读者

的愤怒指责

但是尽管如此

却有很多情形

只是容许

很多评论家的

完全不负责任

甚至掩饰

那些可用金钱收买的

以及卑鄙的评论家的

窘态

他们

为了获得出版家的赏钱

而向读者推介某些作品

匿名写作

往往只是

用来掩饰评论者的

晦涩、无能和无聊

一旦他们

知道自己

可以托庇于

匿名之下时

这些人会,做出令人

无法想象的卑鄙行为

也不怕在

文艺方面做出令人

无法相信的恶行来

卢梭:

所有诚实人

都应在自己

所写的东西

后面大摆上

自己的名字

这句话更应该用在论战上

即通常所谓的评论文章上

风格是心灵状态

相比于身体状态

更不会隐瞒我们

模仿

另一人的风格

好像戴上面具

不管面具

如何好看

可是它的

缺乏生命

很快就会

被看出来

而令人

感到乏味

不可忍受

因此

最丑陋的面孔

也比面具要好

风格上的装腔作势

可以和扮脸孔相比

要想对某一作家

加以初步的评价

不必知道他

所思想的

内容和形式

因为这要阅读他

所写的全部作品

只要知道他是

如何思想即够

现在

关于他如何思想

关于他思想

的主要本质

和重要特质

他的风格

供给我们

明确印象

因为这即表示一个人

整个思想的形式性质

不管他思想的

内容和形式

这种形式性质

总都是一样的

好像面糊一样

可以把它捏成

种种不同样子

正如曾有人问

尤伦斯皮吉尔

走到下个城镇

需要多长时间

他给了一个表面

毫无意义的回答:

“走!”

其实

他的意思是想

从步伐中知道

一定时间内

他能走多远

同样,只要我阅读

某一作家的,几页作品

就多少可以知道我能够

从他那里得到多少益处

第一个规则是

必须有东西可以表达

这个规则就是

好风格的

充分条件

平庸者

所写作品的

枯燥乏味和

令人生厌

可能是下述事实的结果

即一知半解地表达自己

并不真正了解自己

所用文字的意义

因为这些文字是他们

从别处整套地学来的

他们所拼集的

不是个别的文字

而是整套的词句

(陈腐的词句)

这使他们的

作品明显地

缺乏那种表示

本身特色的

明确观念

因为

他们根本缺乏那种

使观念明晰的素质

根本缺乏个别

明晰的思想

相反地,我们看到的尽是一些

文字上的含混模糊、流行的词句、

陈腐的语句、和时髦的惯用语

因此,他们模糊的作品

好像是以用旧了的字版

印出来的印刷品一个样

关于

上面所说

著作中的

令人生厌问题

我们应再加以

一般的观察即

令人生厌的

情形有两种:

一种是客观的

一种是主观的

客观的令人生厌往往是

由于这里头所说的缺点

即作者没有

任何明确观念

或者见闻知识

可以表达

凡具有明确观念

或见闻知识的人

都会用直接方式

把它们直接

表达出来

因此总是表现出

明确清楚的概念

他的作品

既不冗长乏味

也不含混,更不模糊

因而根本不会令人生厌

纵使他的

主要观念有错

然而经过

明确的思考

仔细的考虑

就是说

至少在形式上是对的

因此,他所写的东西

往往保持着某些价值

可是;相反地,

同样原因,客观上

令人生厌的作品

则往往毫无价值

另一方面

主观的令人生厌

只是相对的

起于读者方面

对某一题目

的缺乏兴趣

不过这是,由于

读者本身的限制

因此

最令人钦佩的作品

对于某一读者而言

可能在主观上

使他讨厌;

相反地

对某一读者

最坏的作品

可能在主观上

觉得很有兴趣

因为该书

所讨论的问题

或作者的本人

使他发生兴趣

一个装腔作势的

作家,就像一个

把自己打扮起来

免得被人把自己

和一般民众

等量齐观

的人一样

这种危险

绅士人物

从来不敢

尽管他衣着不好

正如过分装饰和穿着华丽衣服

反倒足以表示,一个人的平凡

装腔作势的

风格也反倒

足以显示作者

平凡的头脑

然而,如果

你想像说话一样的写作

这种想法,也是不对的

所有写作风格,多少都保持

某种与碑文体,相近的痕迹

碑文体确是

一切风格的

原始形式

因此这种企图和

相反的企图一样

都是值得批评的

因为要想

像写作一样的讲话

一方面有些学究气

另一方面

也不容易

被理解

含混和模糊

的表达方式

总是最坏的象征

因为百分之九十九

都是由于思想模糊

而思想的模糊

又是由于

思想本身

当中原有

的不和谐

和不一致

如果头脑中

所产生的是

真正的思想

便会,立刻寻求

明确的表达方式

且会很快

达到目的

无论如何

明确地

思考过的东西

会比较容易找到

适当的表达方式

一个人所能

想到的一切思想

总是用可以了解的

和毫不含混的文字

很容易地表达出来

凡是把

困难的、

模糊的、

含混的

论述摆在

一起的人

都没有真正知道

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们所具有的

只是对它的一种模糊意识

这种模糊意识只是想

尽力形成思想而已

可是

他们也时常想

对自己和他人

掩饰一个事实

即实际上

他们并没

什么东西

可以表达

真理完全赤裸地展现着

表达真理的方式愈简单

真理的影响力便愈深刻

例如

对于空虚,所作悲叹

有什么话比约伯的话

更加使人,印象深刻

约伯说:

妇所生人

日子短少,多有患难

出来如花,又被割下

飞去如影,不能存留

歌德本自纯真的诗歌

席勒经过修饰的诗歌

前者要高明之于后者

正因这个理由

民歌强而有力

任何多余的

都是有害的

能够阅读的人当中

十分之九以上的人

除了报纸以外

什么书都不读

因此他们的

拼字法、文法和风格

几乎都是根据报纸的

而且由于他们的单纯

甚至把对语言的扼杀看做

简洁、优美和真正的改革

一般从事不需学识

之职业的年轻人们

只因为

报纸是印出的东西

而把报纸看做权威

因此

国家应该郑重其事地

采取行动来保证报纸

完全不犯语言的错误

国家应该设立检查者来

监督报纸完成这个目的

检查者不支薪俸只领奖金

每发现一个不恰当的语言

或者在风格上令人讨厌的

文字、文法或语句结构的

错误或用错的介词

就接受相当于

20法郎的奖金

若发现

风格和文法的笑话

则接受60法郎奖金

若一再发现,则奖金加倍

这些奖金应由犯错者给付

德国语言是任何人的玩物

下贱的人

也都受到

法律保障

难道德国语言

竟是微不足道

不值得法律

保障的东西

可怜的凡夫俗子

如果准许所有胡说八道者

和报纸作家有无限权限

可以任意而愚昧地

运用语言的话

德国语言不知道

要变成什么样子

风格方面的错误

那是它的主观性

由于文学的没落和

古代语言的被忽视

这种风格方面的

错误愈来愈普遍

但只在德国

才不受限制

这种错误是这样:

即只要作家自己

了解自己的意旨

就满足了

作家可以

不管读者

让读者自己

随意去体会

作家不理会这种困难

继续写出自己的东西

好像一个人独白似的

可是这实际上

应该是一种对白

而在这一种对白

表达者必须明确表达自己

不要使对方发生任何疑问

所以,风格

不应是主观的

而应是客观的

所谓客观风格是

下述的一种风格

即在这一种风格

语言的安排

使得读者和作者

所想的完全一样

但只有当作者

还能记得思想

服从重力法则

因而从头脑

流注于纸上

远比纸上灌输

到头脑中容易

因此,要从纸上

把思想灌输到头脑

便需要我们的合作

只有作者,知道这点

才会产生,上述情形

如真产生了这种情形

文字就像,成品油画

便在一种

完全客观

的方式下

发生作用

而主观的风格

难比墙上的污点

发挥更多的效果

偶尔被这些污点

激发想象力的人

才能够发现

形状和图画

对于他人而言

只是污点而已

这里说的区别适用于

整个思想交流的方式

但是

也可以在

个人交往

表现出来

例如:

我的

写作不是为增加

现有书籍的数量

这句话所表示的

与作者原意相反

而且是极大废话

凡是草率

写作的人

一开始就

表示自己

并不认为

自己的思想有价值

只有对思想的

重要性和真实性

有信心时

才会

激发我们

不屈不挠

热心发掘

最明晰、

最有力

最引人

的表达思想方式

正如只有在

装宝贵的东西

或无价艺术品

才会使用

金银盒子

很少人像

建筑师

造房子

一样写作

建筑师造房子

往往事先绘图

并且仔细思考

最微小的细节

大多数人写作

像是玩骨牌戏

句子像骨牌戏

一个一个

连在一起

有的,经过思考

有的,只是偶然

写作艺术当中

最主要的原则

应该是:

任何一个人

在同一时间

只能思考

一件事情

因此不应要求

他在同一时间

思考两件事情

更不应要求思考

两件以上的事情

但是

如果我们

在句子中

插入括号

把句子分开

以适应括号

中的文字

这就是要求一个人

在同一时间思考两件

或者两件以上的事情

这种做法引起

不必要的混乱

在这方面

德国作家

违犯得

最厉害

德语较其他

现存的语言

更易于助长

这一种犯错

可以解释,这个事实

但不可以,此为借口

用任何语言,写出来的散文

能比用法文,写出来的散文

读来会更加,轻松愉快

法语通常

并不会犯

这种错误

法国作家以

最合乎逻辑

和自然的顺序

将自己的思想

一个一个地

表达出来

然后一个一个

摆在读者面前

因此

读者可以

全力注意

其中的

每一思想

相反地

德国作家却不同

德国作家把所有思想

交织在复杂的句子里

因为他一定

要在同一时间内

表示好几件事情

而不把它们

一个一个地

表示出来

德国人真正的

国民性是沉滞

他们的步法、活动、语言、

叙述方式、理解和思维方式

尤其是写作风格

明显地表现不出这一点

从他们喜欢使用

冗长、沉滞且复杂的句法中

也明显地表现不出这一点来

冗长、沉滞且复杂

增加记忆力的负担

使我们忍耐、无助

直到句子最后

才能看出缘由

解开这个谜题

这个是他们

喜欢的东西

如果他们

也能装腔作势

和说大话的话

一定

会在其中

显示出来

可是

这样只会

失去读者

把一种思想,直接置于

另一种思想,之上

这样显然违背

一切健全理性

但是,如果一个作家在自己

已经开始表达的语句中加上

一些完全不同的东西时

所发生的就是这种情形

于是,这时读者,所看到的

只是,毫无意义的一半句子

直到另一半句子出现

才能抓住,它的意义

这就像

给客人一个空盘

让他希望有东西

在盘中出现一样

如果括号与原来句子

并非密切,合在一起

只是为了直接

破坏句子结构

而插进去

那么这种造句的方式

便达到不雅致的极点

打断别人说话

不礼貌的行为

打断自己说话

也同样是一种

不礼貌的行为

可是

这行为,却出现于

下述的,造句法中

多少年来,所有

以赚钱为目的的

下等的、粗心的

胡说八道

看每一页都用上

五六次括号之多

并且以此为乐

这是

突然停止一个词语

以便加上另一词语

他们这样做

既是由于懒惰

也是由于愚昧

他们认为

这是一种

可使论述

更有生气

其实,只有在很少情形下

这种做法才有存在的理由

任何著作上的特质

如劝诱力

或丰富的想象力

使用比喻的

守护、大胆、

严苛、简明

在他们的

步法、活动、

语言、简洁、单纯中

显然地表现出来

都是不能靠阅读表现

这些特质的作品

而获得的

可是

如果我们早已

具备这些特质

如果这些特质是

我们的自然倾向

就是说

这些特质潜在

我们自己身上

那么就可以通过阅读别人的作品

而唤起自己身上原有的这种特质

我们就可以

发觉这些特质

看看这些特质

能够产生

什么结果

在我们的

自然倾向当中

加强这种特质

即在我们

大胆运用

这种特质

加强这种特质

判断它的效力

因而学习

如何对它

正确运用

只有这种时候

才能算是实际

具有这种特质

那么,这是

阅读可以有助于

写作的唯一方式

它在我们

对自己天赋才能

所能有的运用中

对我们有所裨益

也只有当我们

具有这种才能

才会对我们

有所裨益

如果我们不具备这种才能

就无法从阅读中学到东西

只能学到僵硬的形式

而成为表面的模仿者

像地层,一层一层地

保留着,古代生物遗骸

我们

图书馆的书架

也一层一层地

保留着过去的错误

及对错误所作的解释

像古生物的遗骸一样

这些错误及

对错误所作的解释

曾经是非常生动的

对它们所在的时代

也产生过很大骚动

可是,现在僵化了

也只有

古生物学家

和考古学家

才会重视

据西罗多德说:

泽克西斯在看到

自己的军队之时

在这许多人当中

没有一个人

会活到百岁

因此,眼泪

便流下来了

同样当看到

厚厚的书目

这许多书籍

没有一部书

会留存十年

我们也不得

不作流泪了

不读书的艺术

是一种非常重要的艺术

不读书的艺术是对那些

在任何特定时间

引起一般读者

产生兴趣的作品

根本不产生兴趣

当某些政治上

或教会方面的

小册子或小说或诗歌

在造成很大的骚动时

你应记住

凡为愚者而写作的人

都会获得,大量读者

读好书的

先决条件:

不读坏书

人生短暂

如果你有时间读好书

买好书是一件好事情

可是,通常人们

总是把买书误认为

得到了书中的宝藏

世界历史上来说

半个世纪可算是

相当长的时间了

因为

就历史上经常发生的事故而言

它的内容材料经常是在变动的

可是,相反地

在文学史来说

半个世纪根本不算时间

因为没有什么事件发生

情形还是和50年前一样

与这种情形一致的是:

我们发现科学、

文学和艺术的

时代精神大约

每隔30年

就宣告解体

因为在这个期间

每个时代精神中

所含的错误

已经成熟了

这些错误的、

荒谬不合理的

压力摧毁了

时代精神

同时也助长了

相反观点的力量

这样,便突然

产生一个变动

但继之而来的是另一方面的错误

把这种情形周期性重复展示出来

将是文学史中,真实的内容材料

希望有天有人写出

一部文学的悲剧史

告诉我们:

很多国家

现在虽然

把她们伟大的

作家和艺术家

引为无上光荣

可是

当这些人在世之时

她们如何对待他们

在这种历史当中

作者会告诉我们:

所有

各个时代各个地区

的真正优秀的作家

往往要耐心地对抗

最坏的和最顽固

的作家和艺术家

作者会描述

所有人类的

真正启蒙者

各种艺术的

伟大大师的

痛苦

作者会让我们知道

除以上少数的例外

这些人如何在贫困和不幸中受苦

没有赞誉,没有同情,没有门人

而名声、荣誉和财富

却归于无价值的人

就是说

他们的命运

多么非常像

以扫的命运

当以扫外出打猎

为父亲获取猎物

弟弟雅各夺去了

父亲对他的祝福

最后也告诉我们

尽管有这些阻拦

但他们

对自己事业之爱

却支持着他们

一直到这样

一位人类

教育家的

艰苦奋斗

获得最后胜利

永不凋谢的桂冠

开始向他招手

歌颂他的时刻

也来到了:

沉重甲胄变成

孩童轻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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