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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一代人的乡愁》

 快乐者生存 2022-01-28

「战友美文」已经得到“准信儿”——高姐(高丽华)的“追忆文学名家”会一直写下去那我(郭 磊)就“系列”啦今天应该是之三啦(之前在专栏里刊发过她的《林徽因:逆风飞飏的民国女神》、《鱼玄机悲剧是情殇还是时代之殇》)!

名人名言、名家名著,都是千古流芳的。就是说,不仅轰动一时、流行一代,而且经久不衰、弥久醇香,成为文化元素,文化底蕴、传承!

像《乡愁》这首余光中于1972年创作现代诗歌,应该有不少人都不知道作者是谁而且今天的“乡愁”早赋予了更广更深的含义……

乡愁就是挂念 、乡愁就是不能忘记的亲情。春节马上到了,这几年因疫情(或因他故)不能回乡的都“泛滥”着“乡愁”呢

《余光中,一代人的乡愁》

文/高丽华

图/网络-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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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首《乡愁》,连起了海峡两岸相互对望的眼睛。

他用一首《乡愁》,让国人记住了这位颠沛流离一生,将乡愁写进生命里的文坛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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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注余光中,也是从《乡愁》开始。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区区88个字,却写出了“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织成了纵横相交的现实感,极具激发读者情感与想象的张力,成为许多年前那个春晚的泪点

如今,乡愁诗人已追随母亲进入那一方矮矮的坟墓。先生在里头,我们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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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生于1928年卒于2017年,生长于内陆定居于台湾,江南、闽南、巴山蜀地以及欧美都留下了他成长求学执教写作的足迹,他的乡愁正是这一生飘泊又不忘故土根基所衍生的情愫。

他的诗和散文都极好,被誉为“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华文经典”,梁实秋赞他“右手写诗,左手写散文,成就之高一时无两”。

他的诗歌《乡愁》和散文《听听那冷雨》已入选中小学课本,人们评价他:“呼吸在当今,却已经进入了历史,他的名字已经显目地镂刻在中国新文学的史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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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诗气势博大,镂金错彩。《寻李白》有这样的句子:

酒入豪肠

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这“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与诗仙那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豪情与想象的奇特真可谓难分伯仲。

他的诗风因题材而异,也不乏细腻柔绵的写意。那首《等你,在雨中》:

等你 在雨中 在造虹的雨中

蝉声沉落 蛙声升起

一池的红莲如红焰 在雨中

你来不来都一样 竟感觉

每朵莲都像你

尤其隔着黄昏 隔着这样的细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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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在家里边干活边听广播,一首《春天遂想起》让我停下了手中的活,那是一首吟诵渴望回江南却又回不得的现代诗:那“多寺的江南,多亭的江南,多风筝的江南啊……”一唱三叹,声声滴血,听得我热泪盈眶,立刻上网查询——是谁,能把诗写成这样?又是余光中!于是,我开始认真阅读他的文字,进入到这位乡愁诗人的世界中去搜寻去感悟。

“一个伟大的文人,一定会有某种情愫牵引着他前行。” 这种情愫是他们灵魂的家,是心底那柔软之处,比如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路遥的“平凡的世界”。透过余光中那些生动的文字,我感受的是他对故土眷眷的情,对华夏文化殷殷的孺慕。他礼赞祖国是“最美最母亲的国度”;“我的血系中有一条黄河的支流”;“美丽而悠久的中文,是结合所有中国人心灵的一条长河”。

他说:“诗之于文化传统,正如旗之于风。我的诗虽然在台湾飘起,但使它飘扬不断的,是五千年吹拂的长风。风若不劲,旗怎能飘,我当然是最广义最高义的中国诗人”(《余光中集 》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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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美国的大学讲课正讲到好处时,忽然“瞥见红叶黄叶之上,联邦的星条旗扬在猎猎的风中,一种摧心折骨的无边秋感,从头盖骨一直麻到手指,有三四秒我说不出话来”(《望乡的牧神》)。

2001年他去看黄河,回到车上,大家忙着拭去鞋底的湿泥,他却不忍,就穿着泥鞋登机。回到高雄,才把干土刮进名片盒里珍藏,“从此每到深夜,书房里就传出隐隐的水声”(《黄河一掬》)。

他的每一篇作品背后都蕴藏着这种情感,犹如风拂之于旗。他写作《乡愁》仅用了20分钟,却思考酝酿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情结在那一刻集中爆发。

“掉头一去是风吹黑发,回首再来已雪满白头。” 21岁离开故乡,64岁才得以重踏故土,那“半辈子断奶的痛”终得平抚。

他那一代的国人曾经流浪在风中,背负着深重的历史记忆,“余光中的一生就是一部跨世纪的疼痛文化史(龙应台)”。

今天追忆余光中,我们看到了他对故土的眷恋和对根基的坚守,这正是他创作的不竭动力和源泉。尤其在当下台湾出现了一些年轻人日趋西化的倾向,乡愁诗人这种坚守就更显得难能可贵。大到国家小到个人,只要坚守住根基与底线,就有未来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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