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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剑|除夕圆桌边的孩子

 120035948@qq.com 2022-01-31
除夕圆桌边的孩子
文/龚剑

 

孩子是人间的永恒。孩子是父母永远牵挂的心肝,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就是最好的总结。有个广告,讲的是儿子和患了老年痴呆的父亲一起吃饭,父亲看着饺子就往口袋里放,儿子很惊讶地问父亲,父亲说:“我要带回家给儿子吃,因为儿子喜欢吃饺子。”这个广告往往让我泪目。孩子是父母的圆心,无论他在哪里,父母的眼睛都能看到。

今日除夕,万户团圆。

“一年将尽夜,万里未归人。” 唐朝诗人戴叔伦《除夜宿石头驿》这两句饱含除夜在外漂泊的辛酸。

白居易《邯郸冬至夜思家》中“想得家中夜深坐,还应说着远行人”两句,写的虽是冬至情形,但用来描述除夕亲人围炉而坐对流离在外的亲人的思念同样异常贴切。

无论贫富贵贱,无论相隔多远,回家过年,是中华儿女沉淀在血液中的文化。

但总有人永远不会回家,他们是亲人一生的痛。他是美国的飓风,倒下的那一刻便毁灭了母亲全部的家园。母亲第一次出国,竟然是参加儿子的葬礼。她永远化成了富士山的雪,落在母亲的心里。她是母亲床头的一个相框,她是母亲除夕饭对面的一双筷子。他们永远变成了高楼下的血色的蝴蝶,飞翔在母亲夜不成寐的窗前。他们是母亲年节前烧去的纸钱。他或许化成了一条鱼儿,游在大海的惊涛骇浪中,甚至不能进入父母的心间。他是亲生父母的彩礼,他是校园中被欺凌的对象,如今竟成了大海中鲨鱼追逐的目标。

这些孩子的遭遇,让人唏嘘伤痛。按理他们也是父母的心尖,但今夜的团圆桌边,却是永远的缺口。

但也有孩子是幸运的,离家十多年,终于投进了父母的怀抱,今夜的团圆桌边,他们如明媚的阳光照耀着父母的脸庞;他们如春风,吹散父母心头十多年的阴霾;他们如针线,缝合了父母曾经的伤痛。他们是孙卓、符建涛。

孩子啊,自从你在母亲的腹中安营扎寨,你就永远是攻下了父母的所有城池。

孩子啊,自从你如天使般降临人间,你就永远是国家的希望。

孩子啊,即使你还未成形,尘世也已经在一声声地将你呼唤。

1月17日,据国家统计局消息,2021年末全国人口(包括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现役军人的人口,不包括居住在31个省、自治区、直辖市的港澳台居民和外籍人员)141260万个人,比上年末增加48万个人。全年出生人口1062万个人,人口出生率为7.52‰;死亡人口1014万个人,人口死亡率为7.18‰;人口自然增长率为0.34‰。

根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1年我国新增人口数量创下了1962年以来的新低。

曾经的国策,关闭了许多孩子在母亲腹中安家的通道,也改变了几代人的生育观念;今天的压力,增加了父母们的顾虑,也延长了天使降临人间的路程。

三孩政策,各种措施。但还是有网友说,不想靠挑大粪养孩子。

鲁迅在《热风·随感录二十五》中说:“中国的孩子,只要生,不管他好不好,只要多,不管他才不才。生他的人,不负教他的责任。虽然'人口众多’这一句话,很可以闭了眼睛自负,然而这许多人口,便只在尘土中辗转,小的时候,不把他当人,大了以后,也做不了人。中国娶妻早是福气,儿子多也是福气。所有小孩,只是他父母福气的材料,并非将来的'人’的萌芽,所以随便辗转,没人管他,因为无论如何,数目和材料的资格,总还存在、即使偶尔送进学堂,然而社会和家庭的习惯,尊长和伴侣的脾气,却多与教育反背,仍然使他与新时代不合。大了以后,幸而生存,也不过'仍旧贯如之何’,照例是制造孩子的家伙,不是'人’的父亲,他生了孩子,便仍然不是 '人’的萌芽。”

先生是批评当年的国民只会生不会养的情形,现状却是希望用最好的条件来“养”孩子而不能,于是甚至出现了“丁克”一族。这原是国民素质提高的表现,但何尝不是考虑孩子未来的无奈之举!

希望除夕团圆饭桌足够大得可以坐下许多孩子,五世同堂,甚至更多,笑语喧阗,但不能仅仅是可以端出一餐丰盛的年夜饭,还要让这张足够大的饭桌有足够大的地方安放,而围坐在桌旁的孩子们能够花团锦簇,知书识礼。

这样的年夜饭,才能吃得红红火火;这张除夕饭桌,才能承载家庭的希望;围坐的亲人举起的酒杯里才能盛满国家无垠之未来。

教育使人富有
文学使人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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