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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年味之过大年

 开心明智 2022-01-31

不遗余力地去做你热爱的事情,别总为一些零碎的声音而去质疑自己。你很好,会越来越好。请坚定不移!


儿时年味之过大年

“快起床,吃年饭了!”被娘的喊声惊醒,我赶紧边穿衣服,边摇醒旁边的弟弟。“天还没亮呢!”弟赖在床上不肯动。我说:“今天过大年,娘昨夜就说了,要赶早吃年饭。”“过年都不让人睡个懒觉?”弟嘴里嘟哝着,仍旧在床上伸着懒腰。这时,爸大喊:“谁先起来,谁就吃大鸡把子!”弟一下清醒了,口里嚷着:“等等我,等等我!”一嗗噜爬了起来。我穿好衣,洗了脸,看见娘做好的一大碗鸡、一大碗鱼、一大碗年肉,肚子里的馋虫全勾了出来,口水直流,恨不得立即撕一条鸡腿放进嘴里。就在我和弟跃跃欲试时,爸说:“等敬了菩萨再吃。”并将那些鸡鱼肉全都放到一个托盘里,端着往堂屋走去。
我和弟跟着爸来到堂屋,见门口早安放好了几张桌子,桌子后面摆了一列列草莆团。大人们陆续从自家端着菜放到那几张桌子上后,按辈份背着堂屋排成好几排。这时,辈份最大的一太爷沉沉咳一声嗽,站到了最前面,顺了顺颌下那几根数得清的长胡子,一声高呼:“拜天地祭祖宗开始,先敬天地菩萨!”我和弟刚被爸扯到身后,便听见一太爷高呼:“天藏菩萨,地藏菩萨,感谢你们一年来对我们的照顾,让我们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今天我率全院人来孝敬您们,请您们仍保佑我们来年有个好收成,让大家丰衣足食!一叩首!再叩首!三叩首!”大家一齐跪下,拜了三拜。
拜完天地,大家忙着把桌子和菜搬进堂屋,又跪了下来。一太爷又是一声大呼:“祭祖!”口中仍是念念有词:“李家堂上列祖列宗,感谢您们一年来对子孙后代的庇佑,让大家无灾无病!今天我率全院子孙陪您们过年,请您们多吃点!”率领大家又跪下拜了三拜。
刚开始拜天地祭祖宗时,弟弟老是偷偷往桌子上张望,我问他:“你干什么?敬菩萨要认真。”他说:“看看菩萨有没有把我家的菜吃了。”见到桌子上的菜一动没动后,他才放心地跟着大人们认真跪拜起来。
拜完天地祖宗,大家收了饭菜,端回自己家里。
回到家里,看见餐桌上又放了一盘蒸蛋饺、一碗年根萝卜、一碟炒白菜,我问娘:“今年过年怎么多了两个菜?”娘说:“去年四个菜,全家四季发财!今年六个菜,大家六六大顺!”爸说:“今年比去年多了两个菜,说明我们一年比一年好!”
“甜酒甜酒,幸福长久!”娘招呼大家在桌子四周坐下,给每人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糥米甜酒。糥米甜酒是娘亲手用石磨磨出来的糙米酿出来的,米粒清清楚楚,加点红煻后,红而清爽,香而甘甜。
爸端起酒,说:“过年了,开席!”弟立马夹起一个大鸡腿埋头啃了起来。娘数落弟:“就你好呷,一点不斯礼(谦让的意思)。”将另一个鸡腿夹到我碗里。我夹起鸡腿往娘碗里放:“给妹妹吧。”娘赶忙拦住:“妹妹还小,吃不烂,我选点小一点的肉喂她。”娘又将两个偏把子夹给爸和姐,自己只夹点鸡肋鸡脖子吃。
啃完鸡腿,弟把筷子伸向鱼碗。爸问他:“今天怎么不喜欢吃年肉了?”弟说:“年肉昨夜吃饱了,今天有鸡有鱼,自然先吃鸡和鱼。”娘笑着问他:“你也有吃饱肉的时候?”又对着我们兄弟姐妹说:“鱼头鱼尾得留着明年吃,得有头有尾,年年有余!”我和弟顾不得回话,边点头,边抢着夹鱼肉吃。爸和娘便停下筷子,一边劝我们小心鱼刺,一边满脸笑意地看着我们吃饭的馋样。
等到肚皮涨起,我和弟心满意足的去找小伙伴们玩,打了一上午的扑克和一下午的野仗。
虽是过年,中餐和晚餐还是比较简单的,基本上就是吃早上的剩菜,只是晚上多煮了一点米饭,娘说年年有余要剩点饭留到明年吃。
吃了晚饭,娘烧旺了火,对我们说:“三十夜的火,元宵夜的灯,都坐火边来守岁。”一大清早就起了床,又玩一天早累了,我和弟嚷着要去睡觉。娘一个劲儿劝:“守岁守到新年到,这是老规矩!”并不时拿出点瓜子给我们醒瞌睡。爸也说:“守岁不能睡觉,我来给你们讲故事。”我们兄弟姐妹打起精神,嗑了好几阵瓜子,听了好几个不太好笑的故事后,再也坚持不住了,趴的趴桌上,倒的倒在娘怀里,呼呼睡着了。娘把我们摇醒来,无奈的说:“睡吧,睡吧,明天早点起来吃饭,吃了饭都去给长辈们拜年。”

【作者简介】辛化,邵东市公安局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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