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大愚論詩書畫等二 隋智果“寧囚不為煬帝書” 智果亦吾古剡人也,師從智永,謂獨得右軍骨,瘦勁勢逼右軍,所作《心成誦》猶高妙,予深嘆服之。炀帝自甚喜之,召令書。堅拒之云:“逼吾身,心不可逼。”寧囚江都。嗟乎!剡前有戴安道“摔琴不為王門伶”,後有智果“寧囚不為煬帝書”。剡人多清剛也!故剡有唐裘甫、宋仇道人、清王金發舉義事,即太湖倪雲林逸筆草草,不為王門畫亦同。 明代項穆:“書不入晉,固非上流;法不宗王,詎稱逸品。”信然,此非深悟者不能道也。無其玄學與逸懷,則越書越俗,尤以今為最。 書己撰神魂、情感、意境、氣息、韻味詩文句當更佳,古來多如此,天下三大行書即為例。而常只抄書山人之句者,如搬磚匠也。 西子湖三絕 西子湖春山如笑,濃妝也,秋冬明素,淡妝也,蘇子以為美。湖心亭雪亦有真識者,愚翁以為:當加春秋月也,一以花間月,如美人回眸,一以鏡中月,彷彿不似人間世,俱未遑多讓,晨夕之美亦不用吾赘言矣,故當三絕。 江山總賴騷人扶。 李白“自愛名山入剡中”,白居易“最憶是杭州”,蘇東坡“淡妝濃抹總相宜”,一自一最一總,無上之廣告語也,溪山之幸也!杭州之幸也!湖山之幸也!西子之幸也!江山總賴騷人扶。 文藝文第一,書若離開文哲史之學,惟搬抄古人之磚,非匠何也? 据傳康生曾言:足趾之書猶在郭沫若之上。此拍到2070万萊子侯拓片,有康生請郭書,兩者始必不惡,君子自忌善始不善終,然古今何多,如管鮑之交者究少,此關乎器量與度也。 文字與文明 庖栖觀象,炎帝結繩。倉皇摹跡,甲骨書形。 中華文明若無書,則今不知淪落至何如也。 宗源與草聖(草書為最進步之文字) 世崇李太白,而不知太白因何而佳,此其本也。書道亦如此,應汲源頭活水,所謂取法乎上耳。于右任公言亦如此。又曰:草書為最進步之文字,亦深然其言。故歷譽“聖”者有:張伯英、王右軍、王子敬、張顛、醉素、林散耳俱擅草書也。書道星河燦爛,歷以聖最奪目。 元後書 自宋滅,大量真跡俱被胡族擄毀,留于漢族者蓋寡矣,至乾隆更云“三稀”,書亦失漢晉之法越甚,所謂一代不如一代也。至道咸金石之興,稍挽頹勢云云。 天人合一 合天之長、人之長,終天人合一,使江山不如畫。 由王凝之書論古之士文武雙修 此謝道韞夫王叔平(凝之)書,古多文武俱修,謝道韞非僅博學有才,有林下風,亦可仗劍殺寇,況古之士耳。 蘇子草書 蘇東坡草書蓋寡,偶閱公《西樓帖》,氣之雄竟不下于張顛醉素也,生平僅見。蘇東坡小草有紮實二王之基,惜不多見,當于酒後起興揮灑云爾。 懷素 藏真平日書如山中老僧,靜穆之至,酒後則如張顛狂逸之氣四射,龍蛇滿壁,如太白飛揚激昂、公孫大娘舞劍,何也?酒助興,懷自放,所謂酒後散真云云,藏與不藏之間也。 酒後興書王敬文(薈)四帖,王敬文者王導公六子也,書與謝靈運齊名。薈擅行體,余則惟自揮灑,不管似與不似,工拙則更非吾計,所謂求熟中生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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