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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鸡精神（儿时趣事） 作者：许永保  小时候，在黄河故道浚县的庄户人家，一般都养几只鸡。标配是四至六只母鸡带一只公鸡。 养只公鸡，除了打鸣的作用，主要让它发挥领袖特点，带好母鸡。公鸡有英雄情结，母鸡又自愿臣服，一伙和睦相处，不乱跑，也避免拉拉蛋。拉拉蛋，是指有的鸡吃里扒外，吃自家食，跑到别人家去生蛋。 人有百性。鸡的习性也各不相同。有的鸡很勤勉，天天下蛋，五六天都不歇，这叫下连蛋。有的鸡就很懒，三四天，甚至一周也下不一个蛋。这种鸡叫懒婆子鸡。有的鸡勤奋又老实，下了蛋，只叫几声，或根夲不叫。而那懒婆子鸡，几天下个蛋，却摆功似地咯嗒个没完。还有的根夲没下蛋，却比下了蛋的叫的还欢。 那时候，小鸡下蛋，是家庭日常生活开销的主要来源。鸡蛋换盐（一斤大颗粒散称海盐）互不找钱。大街上手拿拨浪鼓的小推车卖货郎，拨浪鼓一响，附近的人家，就从大小胡同窜出来，围着小推车里的小百货日常生活用品，盯上需要的蛤蜊油，香脂，小砸炮，红头绳，小摔炮，松紧绳，铅笔，橡皮擦等小商品，就从家里拿鸡蛋兑换。大一点的日常生活用品，酱油醋，煤油，火柴等，就提着鸡蛋到村里供销社，各作各价，进行兑换。 从鸡窝里收集鸡蛋都是母亲亲自收，一天收几个，鸡蛋罐里有多少个鸡蛋，她每天都像是数金子一样，数好几遍，光怕少了。鸡蛋是不能随便吃的，只有谁过生日时准许吃一个鸡蛋，或是谁生病了，好几顿吃不下饭了，煮两个鸡蛋补补身子。 母亲用鸡蛋作为家庭经济收入的支柱和主要来源，计划着我们弟兄几个，啥时候该交学杂费，笔墨纸砚，做鞋用的鞋面布……积攒着，计划着，有多少个鸡蛋，办多大的事。 记得上小学时有一年，正月开学时，由于升级，学杂费涨了五毛钱，超出计划了，不交学杂费，老师就不叫上学了，母亲非常作难，趁早晨放鸡时，逐个检查每只鸡是否今天能下蛋，做到心中有数。等鸡子下蛋，真是焦急等待，当时叫做鸡蛋在屁股门里，就顶上账了的调侃。终于等到鸡子下蛋出来，就赶紧卖给供销社，凑够了学费，母亲出了一口长气，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了。 家里十几只鸡，谁勤谁懒，大家都清楚，对它们在待遇上也是不一样的。我记得，妈妈每次喂鸡时，总拿个小棍子，把懒婆子拨拉到一旁，先让生连蛋的吃。对懒婆鸡，一旦被定了性，下场就惨了，卖给烧鸡铺就被宰杀了，不兴白喂食，养懒婆子的。 那年，一只被我叫做麻黄的鸡，就是只下连蛋的鸡。几天来表现异常，好象很焦躁，鸡冠特别红，也有多天没拾到它下的蛋，佬窝不出来。 发现异常后，抓住它。妈妈摸摸它身上发热，说它是佬窝的，就是要孵小鸡了。就给下蛋窝放上鸡蛋，鸡窝口挂上帘布。 二十多天后，听到鸡窝里面似乎有鸡的唧唧声，小鸡破壳而出，寻着声音，只见窝角下，那只大麻黄正趴在那里，它羽翼下，露出一团团黑的，白的，麻黄色的毛绒绒的一群小鸡。刚睁开眼的小鸡，在惊恐地叽叽叫着，抱窝孵小鸡成功了。 我高兴地马上告诉了妈妈。妈妈立刻兴奋地找来一个篮子，铺上松软的麦草，拿到麻黄跟前。麻黄见到主人，起了身，咕咕地叫着，唤起它的孩子们。五颜六色小鸡崽徘徘姗姗地，走过来，被母亲一只只地数，总共十四只，是的，十四只呀。轻轻放进用布苫着顶的大荆条编的篮子中。大麻黄也很傲骄地走进去，张开翅膀，把它的儿女护在羽下。为了安全，怕老鼠或黄鼠狼伤害小雏鸡，就把篮子里放进用开水涮过的小米和水，每天晚上都挂在房屋的大梁上，搭拉着绳，拴上大木勾的上面，次日，天气暖和了，从木勾上摘下来篮子，掀开苫布，放出老母鸡和雏鸡仔。   麻黄鸡咕咕地叫着，带着它的小鸡娃，先在院子里转悠带着它们学走路，找食儿吃，在树下，粪堆旁，柴禾垛周边，土垛墙下，露天节柴灶伙房等地方，它用爪子挠，找到“美食”就咕咕地叫着，叨给小鸡们吃，并且示范教它们如何去找食，为将来生存打基础。 有一次，天气突降暴雨，我顶着一个化肥袋子，急忙四处去找鸡子，艰难的在南边厕所墙角看到老母鸡展开双翅，紧紧地为小鸡娃遮风避雨，自己的羽毛湿透了全身湿淋淋的，真正是“水母鸡”。但它也全身不顾，为了自己的鸡娃，在狂风暴雨中，千方百计地保护鸡娃的母爱，使我非常感动，我急忙把老母鸡和众小鸡抱在怀里，到家送到鸡窝里。 还有一个星期天，我在屋里看连环画，母亲在做针线活的时候，突然听到老母鸡咯哒咯哒，不正常的急促叫唤声。母亲说，快点去看看老母鸡，出啥事了，我急忙地找到土垛墙的露天旱厕的地方，看到土垛墙的墙缝里，有一条露着头的小蛇，正在企图伺机侵害小鸡娃，老母鸡拼命的扑拉着双翅，用鸡爪挠着土，咯哒的直叫唤，我看到此情此景，立即抄起铁掀，照墙缝处的地方狠狠拍去，蛇哧溜就逃窜了。停了一会，老母鸡看没有危险了，就带着小鸡娃，继续游荡寻食了。但它这种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为了自己的小鸡娃，舍身忘死，奋不顾身的伟大母爱，一直印记在我的脑海里。  一场母鸡斗蛇的场景，把人类人性本质，彰显得淋漓尽致。 渐渐地小鸡越长越大了，到有“一捧”那么大的时候，老母鸡疑似是为了逼小鸡独立，就开始东躲西藏，不好好带它们了，有时候有的小鸡紧跟着它，它就叨它。是在逼着它增长生存的各种本领。自己也开始养精蓄锐，修生养息，准备继续下蛋，造福人类。 它这种从孵化小鸡，叫它学走，学习觅食；当危险来临，奋不顾身，为了小鸡，奋力拼搏，敢于牺牲一切；等到快要长大的时候，逼它自立自强，学习生存技能的母鸡精神。吃的是杂草，杂菜，小虫，五谷杂粮，下的是蛋蛋。这种“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母鸡精神，难道不是人类“可怜天下父母心”的真实感受和写照么？它那勤劳的两爪觅食，自立自强，勤劳下蛋的奉献精神，难道不值得学习称赞么？ 敬请各位看官，发表您的关注意见和看法！……    本文作者简介：许永保，男，汉族，大专文化，河南省鹤壁市浚县人，1987年加入中国共产党，退休干部。是中国诗社会员，360图书馆会员，《中国煤炭报》和《东北文学》特约通讯员。 参加2021年“国韵芳华杯杯”全国诗词大赛（初赛），入编全国优秀诗集并且出版发行，中华书局官方出版藏书以及证书奖杯等奖品！  好友袁胜有的留言和关注关心支持加油鼓励与指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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