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块土地是我从小就熟悉的 在几岁的时候父母常常带我到那块地里 那里有我很多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父母干活 我在地旁边的小河里抓小鱼小螃蟹还有小蝌蚪 到河沟和山坡上找各种各样的植物 每个植物的叶子、花朵与味道都不一样 整个世界对我来说充满了新鲜与好奇 漫山遍野的植物散发着各自的芳香 在太阳底下肆无忌惮的生长 父母劳作 我在观察一切 平安 好奇 快乐 无求 那样的时刻 定格在心里成为生命永不消逝的一部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自己不知不觉的学会了比较与攀比 这个东西一旦有了 苦恼立刻就来 当我开始劳作的时候 我看到邻居家的女孩穿着一件特别好看的衣服 看到邻居家的人们带着我没有吃过的水果 想起电视里的女孩们打扮的美美在聚会 ……… 这时候所有的劳作 已经不是单纯的劳动 变成了自己对生活的不满意 这时候的劳动感觉是捆绑自己的牢笼 从来没有意识到 那些头脑里的杂念与幻想才是引起苦恼的真正 原因 跟着寻找的心 一路追逐 一路颠簸 不知不觉的过上了远离土地的生活 所到之处不是楼房就是马路 不是水泥就是霓虹灯 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土地的软 植物的香 天的辽阔~都不在身边 月亮与星辰都越来越稀有模糊 偶尔有 也无心欣赏 距离祂们越来越远 距离自己的本心也越来越远 言语行为里不知不觉的造作 生活越来越散乱 越努力越适得其反 一想做个有为之人 却换来各种散乱 到了这时候 再回家劳动 看着日渐年老的双亲 自己最多的都是惭愧与自责 觉得是自己不好 不够能干 不够努力 不够务实 ~~ 总之,自己就是一个罪人 把自己的生活过的鸡毛蒜皮也就罢了 年老的父母却没有因为自己过上“更加幸福”的日子 当带着这样的心 劳动的时候 心里全是嗔恨 各种不满 生命里一旦有了嗔恨 是对自己 对家庭 对父母 对他人 对社会 对整个世界~都不满意 责备自己的同时也责怪他人 甚至连土地都让人新生烦恼 这时候 看到地里生长出来的各种蔬菜水果与粮食 都觉得是生活所迫 不得已而劳动的附属品 ———人的杂念一多的时候 什么都会因自己的曲解而变味 人的追逐与杂念 总是起起伏伏 而大自然是如实如是的 祂一直在那里 等待每个流浪的心归来 生命的复归同样是自然而然的 不知不觉的 心开始复归 昨天 跟母亲又一次来到这片土地 我对这里充满了热爱 阳光灿烂 野鸡鸣叫 空气清新 各种不同的花儿心无旁骛的绽放 母亲七十多岁了 她根本闲不下来 种菜种花生地瓜 这次种的地瓜是她特意选的品种 是因为父亲就喜欢吃这个老品种地瓜 又甜又软 而市场上难以买到 并且只有在山岭沙土地里种出来的才甜 平地里种出来的水分大不够甜 而老母亲总是愿意满足父亲的喜好 每年都到距离家不近的山岭地种这种地瓜 母亲总是用自己的劳动来满足老伴的开心 我带着对父母白头到老的敬畏之心 带着对母亲深深地欣赏 对父亲如此有福的羡慕 带着对土地无比感恩的心 来到这一片 我从小就撒欢于此的土地 带着欢喜的心劳动 每一刻都是欢喜的 插秧 浇水 填土 我完全投入 心无杂念 到河边提水的时候 小鱼小蝌蚪特别多 我先用树枝赶它们离开 生怕它们贪玩 不小心进入我的水桶 提上水 浇到每一颗瓜秧 喝上水的瓜秧 尽情的长吧 穿着小时候就穿过的帆布鞋在地里忙来忙去 我的鞋子磨破了 破了的鞋子还是这么可爱 我还是很喜欢 间隙里 我会脱了鞋脱了袜子 让自己的双脚在土地上撒欢 整个人躺在土地里晒太阳 舒服 舒坦 妙不可言 人到中年 父母健在 并且还在为全家人能吃上又甜又软的地瓜在劳动 天还是那么辽阔 地还是那么无言 太阳雨水土地还一直都在 春种秋收 生命足矣 别无所求 除了感恩 还是感恩 🙏🙏 人生最幸运的事情走到这里: 在经历一系列的追逐之后 开始了返璞归真 回看前半生 距离土地很近 天地辽阔 空气清新的时候 我们向往外面的世界 觉得自己当下不够好 外面可能会更好 到了外面的世界 面对车水马龙 人来人往 又觉得这个当下也不好 回家才是好 于是 在这边的羡慕在那边的 在那边的羡慕在这边的 相互都在比较与攀比中幻象可能他那样才是好的 好像生命的好都在别的什么地方 不在这里 现在 此时 此刻 无论生活把你安排到哪里 就在这里 心无杂念 感恩惜福的活着 原谅自己原谅他人 接纳自己接纳他人 此刻我是怎样的 我在做什么 都不重要 因为一旦爱上生命 所有的限制都会消失 如此欢喜的劳动 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捡的大蘑菇 昨天回到家 门口放着好多小白菜 母亲说村里的婶子种的 送了这么多 又嫩又新鲜的小白菜 感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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