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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喧闹，你也可能融入不了，无边旷野，你也可能找不到人交流，千万个人在不同的地方，就会有千万种孤独。 生而为人，我们无论在哪里，经历着怎样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扑面而来。 在《冬牧场》这本书里，李娟记录了新疆冬牧场的故事，她的文字里总是有一种力量让人沉静，让人回味无穷，孤独但是有共鸣。 “一个人牵着驼队，孤独、微弱地走在沙漠中，整面大地空空荡荡，天似穹庐，唯一的云停在天空正中央。前后无人，四顾茫茫......那感觉既非凄凉也非激越，说不出来的怅然，又沉静。千百年来，有多少牧人以同样地心情，孤独地经过这同一片大地啊。” “一进入荒野，当你微弱得只剩下呼吸时，感到什么也无法填满眼前的空旷与阔大时，就只好唱起歌来，只好用歌声去放大自己的气息，用歌声去占据广阔的安静。” “这是荒野，什么样的挫折都得接受，什么样的灾难都得吞咽。” “天空下最大的静不是空旷的静，不是岁月的静，而是人的静啊。人终究是孤独又无法泯灭希望的。” 我也可以说，这是人生，什么样的挫折都得接受，什么样的困难都不能阻止我们继续前进。 不能体会孤独的人是惊慌失措的，会被巨大的孤独和无助感吓到；常常体会无边的孤独之人又是沉默的，他们已经和这片大地渐渐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李娟是处于二者之间的存在，她沉静地看着苍茫大地上的一切，默默接受人的渺小，但是并没有因生存而拒绝生活。 她说”生活本来就够局促了，如果再潦草地应付，那就是'破罐破摔’了。“ 所以在这片荒野里，她是真诚而走心的记录者，记录孤独，也记录欢乐。即使那些欢乐的总量远远敌不过大面积的孤独感。 我每每读她的文字，有一颗最哑静的心，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不过，她会调剂文字里的情绪，上一秒让你心生同情，下一秒让你笑不拢嘴。我想她在从最平凡、最不起眼的角落，发现它们别样的乐趣。 这也在提醒我们，生活的一地鸡毛并不影响我们生活得有意思。荒野里没有水，他们靠从遥远的地方背雪回来化了雪用水。看下面这段文字，一边心疼，一边笑了起来。 “我强忍住洗澡的念头也是因为痒的原因，想想看：抹了一身泡沫却只有一碗水给你浇......这种澡洗了肯定更痒。于是身上发痒的时候就挠着挠着对付，挠不到的地方就靠在柱子上蹭。居麻快笑死我了，说李娟跟牛一样。” 体验过冬牧场的李娟要离开了，提到搭便车的问题，“想想看，原本只能载四个的北京212小吉普硬塞进了八个人。那这八个人下了车还能分得开吗？恐怕都长到了一起。” 读起来都令人发笑，但是认真去体会，会发现冬牧场的生活异常的艰难，是我们所想象不到的。 娟姨有着敏感心思，才能于万事万物中找到那一份“乐”，但也找到了很多“苦”。 她说，“虽说太敏感的人会受苦，我却情愿受这敏感的苦，也不愿成为情形外的人。” 大概是因为有着敏感、敏锐的心，才能发现岁月最隐晦的秘密，丰富着自己的生命体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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