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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纪实散文连载|张在工:我与五寨师范①

 砚城文苑 2022-02-11


▲五寨师范校门口的大槐树,摄于1993年(以上图片和文字来源于闫治平《大槐树》)

走过了无数的春夏秋冬,记忆的闸门不勉打开,爱的、思的,总会萦绕眼前,故作。

(一)那槐,那魂 

今天,看了马晓华老师相关五寨师范前景的感慨,心中黯然,恍若在挽留一位逝去的老者,不禁潸然。但以大楼、大操场、大气度精彩地退去,未免也不是一件好事。老者长已矣,新者不断涌。历史的潮流,时代的更新,唤不回旧的一切。春花秋月,沧海桑田,沉浮是宇宙变迁的定律,可定格在某段钟情的感受,一旦失去,莫名的怅油然而生。

对五师的感触,我斗胆说——感情至深。

我家距五师不足五百米,打我记事起,就穿越于五师的前后院。

我的爷爷毕业于五师,我的父亲毕业于五师,我毕业于五师,祖孙三代在这块狭窄的土地上汲取养料,成就了我们知识的头脑。耕读传家,勤劳致富,血脉相承。提及五师,会触动我家的每根神经,它给我家、给晋西北的人民、给忻州地区的人民带来了多少文化气息,它作为一个跳板,翘翘地弹出了多少优秀儿女。

抗战后,为我党培养了许多优秀干部。

建国后,为周边县培养了许多优秀教师,战斗在扫盲第一线。

文革中,亦为军部所占,作战斗桥头堡。

改革开放后,在盛开的槐花下,尽情展现了新时代、新思想、新文化的风姿。

而今,虽然衰退,但长江后浪推前浪,时代的步伐太快,龙钟的脚步,不会让你拄着拐杖去追赶。就像父母唠叨我们、我们唠叨孩子一样,有人听吗?秋到万物衰,天道使然。

但那槐,在风雨中依然微笑,见过盛唐,见过繁宋,兵枪燹火,见怪不怪。管你低矮茅屋,任它高楼大厦,草木一秋,人生一世。存留的不过是一缕魂,槐懂,我不懂。

那槐,那魂。我的五师,替掉的是您的名字,但千千万万五师的学子们心里永存您这座丰碑,人生的那碗饭,是从您的手里接过,才让我们有了今天。

敬爱的五师,亲爱的母亲,您永不会消逝。我们的每次聚会因您而生,您就是我们情的结、爱的缘。刻石铭功无谓,烙心记忆犹存。

那槐,那魂…… 

《五寨师范学校之歌》创作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图片中的歌谱由88届78班高艳娥校友收藏、保存,谨致谢忱!(以上图片和文字来源于微信公众号《五师青年》)

(二)懵懂中的五师

童年的记忆里,五师高墙大院,肃穆宁静,让人望而却步。不知道它是一所学校,只晓得它是一座军营,有持枪的哨兵,有狂吠的军犬,却没有朗朗书声。

1970年,2岁的弟弟因病住进了县医院,学完文件的父亲下班回来,做好饭,丢下四岁的我和七岁的哥哥,提着饭到医院去看母亲和弟弟。从我家到县医院,有一捷径,那便是从五师的后门进去,穿过大院,出正门,便到医院了。谁曾想,父亲在穿越五师庭院时,环伺的狼狗骤至,扑咬而上,撕裂了父的衣服,抓伤了父的皮肤,幸一军人喝止。每听母亲讲起此事,弟兄们便会一阵唏嘘,一个文治的地方,居然上演一幕武功的闹剧。

军队何时撤走,记不得了,大概在1972年吧?因为当时东街的商业局二层小楼已为“上海民兵值勤指挥部”所占领,他们应是从五师搬到那儿了吧?不管怎样,面对高墙的学府,幼小的心灵一直充满一种畏惧。

直到1976年,东关小学高段搬到东门校区,让我对五师有了重新的认知。小学的后院往西是东关大队第一生产小队,小队往西,是五师的后院——因北城墙将学校隔成了前后院,现在,北城墙荡然无存,学校也就整体化了——这样,五师就成了我们邻居的邻居,就有一种和五师同呼吸一片空气的感受。

那时,是不重视读书的,提倡的是“勤工俭学”,走出去支农,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因此,课本极其简单,薄薄的两本书,都是扔在课桌里的。放学后,常常是两手空空,结伴而行,直奔想去玩的地方,而五师也是我们常去的地方之一。此时,已没有了部队,也没有了狼狗,但有了许多讲“咬经话”的人,四兜上衣,插着钢笔,文文绉绉,和和蔼蔼,让人容易亲近。我们去那儿,除了感受一下异地口音,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抄背大字报和黑板报上的文章。虽然读书不是第一要务,但作文课还是要上的,并且语文老师当班主任,这作文还是不敢不写的,写又不会写——不象现在,五花八门有许多的辅导书——于是,五师墙壁上的文字成了我们的救命稻草。

久经风霜的大槐树,望着这群疯子似的大人和白痴似的小人,是不是微微哂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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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在工

《砚城文苑》第39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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