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核心观点 区域金融资源作为外部金融资源撤离时,城投流动性的托底手段,可以作为投资者择券的重要参考。 我们建议投资者关注以下几类城投的再融资风险: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弱、区域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占比较高、未来一年到期债券占区域金融资源比例较大。相反,区域金融资源较为丰富的地区,负面事件发生时,地方政府支援能力更强,再融资风险较小。当前城投债信用利差保护较低,除了从区域金融资源等角度防范流动性风险,我们还建议投资者保持短久期,保持灵活应变板块冲击和估值风险的余地。 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再融资能力有重要影响 当前城投面临的核心问题是再融资能力分化,部分债务率高和层级低的平台,债券募资用途受限,需要通过自筹资金偿还债券利息和其他到期债务,过程中存在流动性风险。随着城投信用事件发生,部分地区2021年来债券处于净偿还状态,债务接续风险大幅增加。 我们把城投的融资来源分为两个维度,外部金融资源和区域内金融资源,当城投或者区域出现负面舆情时,外部金融资源趋利避害属性强,能起到重要托底作用的往往是区域内金融资源。投资者应该提高对区域内金融资源的重视度,区域内金融资源丰富度既是城投基本面的一部分,更是风险事件时的安全垫。 地级行政区金融资源分布有哪些特征 市场对区域金融资源已经较为关注,但对地级及更低层级区域的分析,可用工具较少。我们用各项贷款余额来反映区域资源的丰富度,统计了252个地级行政区2020年存贷款余额等数据。我们发现区域金融资源与经济体量直接相关,并向头部区域集中,经济体量较小的地区金融资源较为匮乏;人均GDP较高的富裕地区金融资源较为丰富,贫困地区金融资源较少。 存贷比:反映区域经济金融结构、区域间金融资源流动 存贷比是指贷款余额/存款余额, 故又称“贷存比”,主要与区域本身的经济金融结构有关,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区域间金融资源的流动。分省份来看,天津、贵州存贷比较高,可能与其所处的发展阶段和债务杠杆水平有关;省内来看,省会存贷比往往高于其他地区,可能与省会的经济实力强、地方金融资源受到监管限制难出省有关。存贷比高低不能简单横向比较,应一事一议分析,存贷比高可能由于经济较为发达,也可能由于债务杠杆较高。 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如何 部分区域金融资源承载城投债务的能力较弱,如淮安市、景德镇市、株洲市,2020年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比例低于140%,需要防范估值冲击。也有深圳、佛山等地区,金融资源能较好地承载城投债务。 存贷比较低的地区,区域金融资源有潜在提升空间,但需要地方政府整合信用资源,如成立担保公司、信保基金,整合城投平台等。部分地区城投贷款在区域贷款中占比较高,未来通过贷款来接续其他债务的难度较大。城投融资分化预计持续,部分地区未来一年债券到期规模,相对区域金融资源比例较大。我们建议投资者从区域金融资源的角度防范城投再融资风险,保持短久期应对估值风险。 风险提示:融资监管政策收紧、估值风险 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再融资能力有重要影响 当前决定城投信用资质的是再融资能力 短中期内,城投并无系统性风险。从中期看,城投隐性债务化解工作仍在进行中,城投与地方政府在资产、债务、业务等方面的联系仍然十分密切,防止区域性、系统性风险发生是公认底线。短期内,2022年作为换届之年,有维稳需要;稳增长压力下,城投作为基建发力抓手重要性增加;且2021年起党政机关领导负责制建立落实后,地方政府支持意愿强烈。因此,短中期内城投信用基本面较为稳健,并无系统性风险。 长期以来城投对融资现金流有很高依赖度,信用资质的决定性因素是再融资能力。尽管没有系统性风险,但地方融资日趋规范,15号文管控城投信贷融资,城投发债募资用途可能进一步收紧,债务接续压力不容小觑。而2015年以来,城投经营性净现金流、投资性净现金流持续为负,呈现净流出状态,完全依靠融资性现金流来支撑日常经营、项目投资和还本付息。其中债权融资净现金流尤为重要,近一年一期(2020、2021上半年)债权融资净现金流是股权融资净现金流的两倍左右。因此,当前城投信用资质的决定性因素是融资能力,尤其是债权方面的再融资。 ![]() 当前城投面临的核心问题是再融资能力分化,部分债务率高和层级低的平台,债券募资用途受限,需要通过自筹资金偿还债券利息和其他到期债务,过程中存在流动性风险。此前城投平台普遍通过再融资接续各类债务,但当前,城投融资监管收紧,部分债务率高和层级低的平台,债券募资用途被限制在借新还旧,需要自筹资金偿还债券利息;非标和信贷监管也趋于严格,涉及隐债平台不能新增流贷;投资者认可度分化,部分城投债券发行难度增加。 城投再融资能力呈分化趋势 城投信用事件不断发生,再融资能力趋于分化。随着城投信用风险事件不断发生,如公募债技术性违约、私募债逾期、非标逾期等日趋频繁,投资者对城投信用分析日趋精细,城投融资的成本和规模也呈现显著分化格局。 2021年以来,城投融资分化态势显著,天津、云南、辽宁多月城投债呈现净偿还状态,净偿还累计达到898、270、162亿元;与此同时,江苏、浙江、山东月度净融资规模较大,2021年至2022年1月底城投债规模净增5590亿元、3798亿元、2229亿元。 城投融资格局的分化,使得弱资质债务接续风险大幅增加,对区域金融资源丰富度提出很大考验。投资者普遍抱团的浙江、苏南城投,债券票面利率已经降至历史低位,且净融资规模大幅增长,不仅能通过再融资偿还债务,还能继续以低资金成本进行项目投资;辽宁、天津、云南等地,不仅融资成本推高,更重要的是净融资为负,需要通过其他资金来偿还到期债券。这个过程中资金的主要来源是当地金融机构,对区域金融资源丰富度提出很大考验。 ![]() 城投融资模型:流动性风险发生时,需要区域金融资源托底 我们把城投的融资来源分为两个维度,外部金融资源和区域内金融资源。外部金融资源包括非本地的银行、保险、券商、信托、租赁、广义基金(包括公募私募、信托计划、理财子、券商资管等)等;区域内金融资源,以本地银行为主,包括地方性银行,和政策性银行、国有行、股份行、大型城农商等的地方分支机构,部分金融较为发达的地区可能还有地方性的信托、租赁、保险、担保公司等。外部和区域内金融资源都通过城投的三大融资渠道为城投提供资金,但侧重点各有不同,区域内金融资源可能更多参与信贷融资,而外部金融资源可能更多参与债券融资。 ![]() 需要注意的是,当城投融资陷入困境时,外部金融资源趋利避害属性强,能起到重要托底作用的往往是区域内金融资源;投资者应该提高对区域内金融资源的重视度,区域内金融资源丰富度本身就是城投基本面的一部分,更是风险事件时的安全垫。外部金融资源相对较不稳定,当城投和区域基本面出现不利因素、负面舆情或者债券发行管控,外部金融资源可能迅速收紧风控措施,抛售债券、暂停非标、收紧信贷额度,加剧城投流动性问题。而区域性金融机构与地方政府、地方城投绑定较深,往往能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根据评级报告和募集说明书,2020年以来债券持续净偿还的某大型AAA城投,通过银行贷款、非标、财政资金等多种渠道来偿还到期债券,尤其是银行端,2020H1至2021H1银行已用授信增加约400亿元。 地级行政区金融资源有哪些特征 分析指标如何选取 区域金融资源已经成为城投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对地级及更低层级区域的分析,可用工具较为匮乏。我们用各项贷款余额来反映区域资源的丰富度。 当我们分析省级金融资源丰富度时,可以选择社融数据,较为全面地反映区域各类型融资情况。然而地级及以下行政区很少公布社融数据。如果使用发债城农商行资产规模、债券投资规模等作为代理变量,又忽略了地方城农商行对区域的代表性不足。在绝大多数地级行政区,国有行、股份行的分支机构仍然占据主导地位,完成大多数的存款吸纳和贷款投放,此外还可以通过与总行投行部、理财子联动,与外部信托、租赁合作的方式,为区域内城投提供流动性。而且多数地区的城农商行规模小,未上市、未发债的情况下,相关数据也不可得。 信贷在金融体系和城投融资中处于核心地位,我们以区域存贷款数据为依据,判断各个地级行政区的金融资源丰富度。我国社融的主体是信贷,2017年至今,信贷在新增社融中占比平均超过60%,而地级行政区融资渠道多较为有限,通过债券、股票、政府债券融资的能力有限,信贷重要性更高。尤其是对于中西部地级区域,信贷是最重要的金融资源。城投最主要的融资渠道也是信贷,截至2020年年底,城投信贷规模22.2万亿元,在全部有息债务中占比高达62.4%。随着2022年城投债券融资进一步收紧,债券募资用途受到更严厉管控,非标监管无放松趋势,信贷对于城投融资的重要性将进一步增加。 ![]() 我们统计了区域存贷款等相关数据,用各项贷款余额来反映区域金融资源的丰富度。我们统计了252个地级行政区2020年各项贷款余额及增速、各项存款余额及增速、存贷比、GDP、常住人口、人均GDP、城投带息债务规模、城投债券规模等数据,并进行相应的分析。各项贷款余额反映了地级区域内全部信贷融资余额,考虑到:中西部、东北等地区股票融资、债券融资规模相对较小,信贷融资是最重要的融资渠道;而且这项数据包括了国有行、股份行、城农商行、农村金融机构等各类型金融机构的信贷投放,较为全面。因此,我们将其作为区域金融资源的代理变量。 区域金融资源与经济体量直接相关,并向头部区域集中 首先,地级行政区区域贷款余额与GDP规模高度正相关,这可能是由于经济发展对金融资源存在互相促进的正反馈关系。我们对252个地级行政区的2020年各项贷款余额数据与GDP规模进行分析,两者高度正相关,相关系数0.94。这可以用两者之间的互相促进关系来解释。经济体量越大的地区,企业、政府、居民各部门投资需求越旺盛,贷款需求更大,且投放风险相对较小;而贷款投放的越多,又越有利于当地经济的发展。从负债端的角度,经济体量越大的地区,居民、企业、政府存款越多,也能够支撑更大规模的贷款投放。 头部区域经济金融化程度显著更高,马太效应明显 各地的经济金融化程度不同,头部区域对金融资源的吸引力和配置能力更强,金融资源相对于GDP的倍数显著超过尾部区域,马太效应明显。经济体量较小的地区个体、小微企业占比高,发展慢、规模小、抗风险能力弱,难达到信贷准入门槛,金融资源较为匮乏。 我们将地区按照GDP规模进行分组,各组贷款余额对GDP进行线性回归,斜率显著不同,GDP规模越小的组,斜率越小。我们将地级行政区2020年GDP以5000亿元为分界线分成两组,可以清楚地看到,GDP规模大于5000亿元的41个地区,线性拟合的斜率为2.37;而GDP规模小于5000亿元的211个地区,斜率仅1.42;如果进一步将GDP规模小于2000亿元的119个地级行政区划为一组,斜率下降至1.14。 ![]() 区域金融资源也与居民富裕度正相关 居民较富裕的地区,人均GDP较高,贷款投放更活跃。这主要是因为人均GDP较高的富裕地区,更容易吸引银行贷款。首先,经济较发达的地区往往有更多优质的大型龙头企业,信用资质好,银行贷款投放难度小,投放规模大;这些地区工业化程度高,房地产业相对发达,拥有更多的房产、土地、厂房等优质抵押品,提高银行放贷意愿;最后,这些地区的市场化程度更高,投资项目的利润率也相对更高。 居民较富裕的地区存款也更丰富,能支持更大量贷款投放。从人口的角度,人均GDP较高的地区,经济发展前景相对更好,提供的就业机会也更多,能吸引更多的就业人数和常住人口,银行存款更加充足;从人均储蓄的角度,人均GDP高的地方居民可支配收入较高,储蓄能力也较强。 ![]() 欠发达地区居民储蓄能力较弱,且贷款投放存在诸多难点,金融资源较为匮乏。欠发达地区居民可支配收入较低,储蓄能力不强,存款对贷款的支撑作用有限;即使欠发达地区存款总量不低,贷款的投放也存在难点:工商业发展落后,企业难以达到信贷准入门槛;银行贷款审批权限上收,欠发达地区基层金融机构贷款自主权削弱,需服从总行统一调配;金融秩序和信用环境较为恶劣,银行贷款意愿较弱。 存贷比:反映区域经济金融结构、区域间金融资源流动 存贷比定义与局限性 存贷比是指贷款余额/存款余额, 故又称“贷存比”,主要与区域本身的经济金融结构有关,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区域间金融资源的流动。构成存贷比的两个分项,存款端以居民存款为主,主要受储蓄率和居民收入水平影响,贷款端以企业贷款为主,与银行信贷门槛和地区产业结构等因素相关。因此,存贷比与区域的经济金融特征关系密切,如储蓄率、居民收入水平、企业规模、产业结构、银行信贷政策、地方政府加杠杆意愿等;从客观上,存贷比也反映了金融资源在省份间和省内流动的方向。 此前存贷比为硬性监管指标,由于其存在一定局限性,不能全面反映商业银行的流动性风险状况,已于2015年被删除。此前,为了防范银行过度扩张信贷的风险,商业银行法规定存贷比不高于75%,但是在2015年8月29日,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六次会议表决删除了这条规定。这是因为商业银行的资产经营模式、负债结构逐渐多元化,而存贷比忽略了不同类型的存款、贷款在期限、质量、稳定性等方面的差异,不能全面反映银行的流动性风险状况。删除此项规定,有利于银行加大信贷投放,推动各地实体经济发展。 分省份来看,天津、贵州存贷比较高 天津、贵州2020年存贷比最高,达到114%,高于100%的还有宁夏、福建、甘肃、青海、广西,金融资源向这些省份流入。31个省份中,天津、贵州存贷比高于其他省份,达到114%,一方面可能与当地所处的经济金融阶段有关,在快速推进城市化进程中对资金的需求体量很大;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两个省份债务杠杆较高,需借助外部金融资源来满足资金需求。 ![]() 省内来看,省会存贷比往往高于其他地区 省会的经济体量与金融机构数量一般位于全省前列,相对较强的经济实力和旺盛的投资需求更易吸引资金流入,存贷比往往高于省内其他地区。省会存贷比一般高于省内大多数地区,且贷款余额规模远大于其他地区,在金融资源方面优势明显。甘肃、四川、内蒙古、东北三省等,省会2020年存贷比显著高于其他地区。 从监管限制的角度来看,城农商行、省联社等地方性银行跨区经营受到监管限制,国有行、股份行分支机构也常常有服务本地企业的倾向,这导致金融资源的流动很大程度局限于省内,并向省会集中。而省会或者计划单列市,作为省内经济最发达、微观主体发展最快、信用环境最好的地区,往往能够吸收其他地区的金融资源,形成虹吸效应。从政策的角度,省会或计划单列市行政层级高,在承接国家支援政策时占据优势地位,往往能够获得更多的政策性资金支持。 存贷比高低不能简单横向比较,应一事一议分析 分析252个地级行政区的相关指标,各地区存贷比分化较大,但存贷比高、低都有多种复杂原因,不能简单进行横向比较。 存贷比高:经济发展势头好、政策支持力度强、省内虹吸作用大或债务杠杆高 存贷比较高的地区存在以下几种情况,不能一概而论: ①经济发展动力强劲,尤其是第二、三产业较为繁荣,优质投资项目较多,贷款需求旺盛的地区。如位于东部沿海的厦门、青岛,位于中部省份发展势头强的武汉、长沙等。 ②受益于西部大开发和转移支付政策支持的地区,如位于西部省份的拉萨、西宁。 ③中西部、东北省会和计划单列市,在省内形成虹吸格局。如四川的成都,内蒙古的呼和浩特等地区。这些地区自身存贷比高,而省内其他地区存贷比较低,一定程度上是由于金融资源向省内最发达的地区汇聚。 ④债务杠杆较高,对外部金融资源依赖度高。根据我们的统计,最典型的贵州省,样本内9个地区有8个存贷比高于100%,全省存贷比达到114%;甘肃省兰州市存贷比143%,且债务规模远大于该省其他地区,全省存贷比也达105%。江苏、浙江省内也有多个地区存贷高于100%,但从全省角度看,江苏、浙江存贷比分别为90%、96%,本省金融资源尚能自足。 ![]() 存贷比低:多数为经济体量小、欠发达的中西部、东北地区 2020年存贷比较低(低于60%)的地区,几乎全部为经济体量小且欠发达中西部、东北地区。存贷比低于60%的41个地区,2020年GDP均小于5000亿元,GDP均值仅1986亿元;加权平均人均GDP仅4.50万元,显著低于样本内全部252个地级行政区7.20万元的加权平均水平;从区位看,几乎全部位于中西部、东北地区。 ![]() 存贷比显著较低的地区普遍人口较多,存款规模较大,但贷款投放显著不足,“用不上自家的存款”。人口与存款余额存在显著正相关关系,下图中呈现了存贷比小于60%的41个地区,存款规模与常住人口数量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这些地区人口数量大,居民理财工具匮乏,存款规模较大。但是,区域信用环境差,符合银行授信要求的主体有限,导致贷款规模较小。这些地区多位于中西部或者东北,经济发展相对较落后。 ![]() 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几何 在前面两章中我们分析了区域金融资源分布特征,和区域金融资源流入流出方向。本章我们进一步研究,如果城投带息债务需要由区域金融资源来接续,将对区域金融资源造成多大压力? 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分化,部分区域承载能力较弱 区域金融资源总体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尚可。考虑到省级城投的总部位于省会城市,我们将省级城投带息债务包括到省会城市城投带息债务规模中。从全样本252个地级行政区的数据来看,截至2020年,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的加权平均值为522%,中位数为612%;总体角度看,城投债务规模相对于区域总金融资源虽有一定分量,但总体压力不大。 但部分区域金融资源承载城投债务的能力可能较弱,如淮安市、景德镇市、株洲市,2020年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比例在140%以下,这些地区城投融资可能容易受到负面事件和舆情冲击,需要防范估值冲击。分地区来看,部分地区城投债务规模相对较大,对区域金融资源造成很大压力,如淮安市、景德镇市、株洲市等地区,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比例低于140%,共有51个地区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低于300%。这些地区区域金融资源承载城投债务的能力不足,对外部金融资源有很强的依赖性,如果发生区域性负面事件或者负面舆情,外部金融资源可能迅速收缩;如这些地区本身存贷比也较高,外部金融资源收缩的幅度可能较大,叠加之下给城投带来流动性风险,可能造成估值冲击。 ![]() 部分地区,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规模有很强的承载力,即使遇到负面事件和舆情冲击,外部融资受损,区域内金融资源也能起到较好的托底作用。2020年区域贷款余额/城投债务排名最高的30个地级行政区,多数是由于2020年城投债务规模小导致占比小,如通化市、巴彦淖尔市、呼伦贝尔市、营口市、玉溪市、普洱市等东北、内蒙、云南地区,城投平台趋于退出债券市场;也有部分地区如广东云浮市等刚刚进入债券市场。深圳、佛山、东莞、烟台等市城投债务规模大于100亿元,且经济发展水平较好,区域金融资源能较好地承载城投债务。 ![]() 部分地区存贷比较低,区域金融资源有潜在提升空间,有可能增加对城投债务的承载能力;但造成金融资源流出的原因很难解决,需要地方政府下大力气整合信用资源,如成立担保公司、信保基金,进行城投平台整合等。我们在前文中提到,有大量中西部非省会地区存贷比处于较低水平,金融资源持续处于流出状态。如果能提升地区存贷比,就能提高区域金融资源规模,增加对城投债务的承载能力。但造成金融资源流出的原因,如当地本身的经济金融环境、省内陆区间强弱格局很难改变。要解决这一问题,需要地方政府强有力的整合当地信用资源,成立担保公司、信保基金,或者将城投平台进行整合,做大规模,充实资产。 部分地区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占比较高,可能面临压降压力 部分地区2020年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占比较高,未来通过贷款来接续其他债务的难度较大,还可能存在贷款压降压力。我们简单用地区内城投贷款规模除以地区贷款余额,去测算地区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的占比。需要注意的是,这个测算仅为粗略测算,因城投贷款中可能有一部分为异地贷款,统计口径不完全一致;我们同样将省级城投贷款余额包括到省会城市城投贷款余额中。淮安、龙岩、萍乡、景德镇、六盘水、泰州、镇江、舟山等地区,贷款结构中城投占比可能高于30%,在全部地级行政区中排名靠前,淮安尤为突出,高达47%;如贷款结构中城投占比已经较高,未来通过贷款去接续城投其他债务的空间可能受限。大同、长治、汕头等地区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占比较低。 ![]() 城投投资策略:防风险、短久期 部分地区未来一年债券到期压力较大 未来一年部分地级行政区债券到期压力大,存在较大的再融资压力。从总体来看,根据Wind数据和我们的统计,2022年2月至2023年2月,地级行政区城投债到期规模合计29203亿元,占存量债券的比例为30.8%;但有部分地级行政区债券到期节奏快,仅计算债券到期规模10亿元以上的地区,有20个地级行政区未来一年超过50%的存量城投债到期,再融资压力较大;其中,吉林市、三门峡市、漯河市、鹤壁市债券到期规模超过存量债券的70%,对债务接续提出很大的挑战。 ![]() 城投债券融资能力分化,部分地区区域金融资源可能承压 2021年城投分化加剧,部分城投融资遇到困难,债券持续呈现净偿还状态;2022年城投发债融资政策进一步收紧,叠加区域财政紧平衡、城投风险事件或持续发生,分化格局预计将持续。部分债券到期规模大、节奏快的地区和主体,可能存在流动性压力。 景德镇、株洲、泰州等地区,未来一年债券到期规模相对于区域金融资源的比例较高,如景德镇高达15%,假设外部金融资源收紧,这些地区单纯依赖区域金融资源承接到期债券可能面临压力。这些我们用未来一年城投债券到期规模比区域金融资源(以2020年地区贷款余额代替),测算城投债券到期给地区金融资源造成的压力。篇幅所限,下图仅呈现了到期债券比区域金融资源比例排名前30的地级行政区,需要关注这些地区的流动性风险。 ![]() 从区域金融资源角度防范城投再融资风险,期限以短久期为主 隐债防范化解基调不变、城投各方面融资政策收紧、城投信用事件持续、地方财政紧平衡、土地市场遇冷、理财净值化改造完成且规模扩张,多重因素叠加之下,投资者对城投乃至信用债整体的风险偏好和久期偏好,都呈现持续下降趋势。我们认为,防范流动性风险是今年城投债投资的重要主题。区域金融资源作为外部金融资源撤离时,城投流动性的托底手段,可以作为投资者择券的重要参考依据。 我们建议投资者关注以下几类风险:区域金融资源对城投债务承载能力弱、区域贷款结构中城投贷款占比已经较高、未来一年到期债券对区域金融资源造成压力较大。相反,区域金融资源较为丰富的地区,负面事件发生时,地方政府可能有更充足的弹药进行支援,转化为流动性风险乃至信用风险的可能性较低。 当前信用债收益率和利差已经降到历史低位,尽管维稳之年实际信用风险发生概率低,但流动性风险仍然值得防范,估值风险不容小觑。信用利差保护已经非常不足,除了从区域金融资源等角度防范流动性风险,我们还建议投资者保持短久期,保持灵活应变板块冲击和估值风险的余地。 风险提示 融资监管政策收紧。城投债融资监管政策可能进一步收紧,导致流动性压力增加。 估值风险。信用事件持续发生,可能导致区域城投债估值波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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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 吕杨鹏 > 《20220207-20220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