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荠菜饺子 □吴波 今个正月十五，元宵节，算是小年，按照咱们淮安地区的习俗，和大年初一一样，早上要吃元宝（汤圆）和弯弯顺（水饺）。好吃不过饺子，不过，饺子也分三六九等，现包的、冷冻的，韭菜馅、白菜馅、芹菜馅…… 咱家今早吃的是自家包的荠菜饺子，特别香、特别有味道，到现在我还在回味着。荠菜都是自家地里长的，年前自己挑的。 咱家大学城一楼小房子门前小院子内外，不仅长菜，也长各种草。其中，荠菜既是“草”也是“菜”。腊月二十六，夫人要我把院子内外的荠菜挑出来，说今年咱家包荠菜饺子。我站在窗前，看着外面菜地草地，虽然看到一些毫不起眼的荠菜花，但总觉得这点荠菜哪够包饺子的，且天地寒冷，委实不想去挑。只是，夫人之命不敢违，早上七点不到，我端着一个瓷盆，拿着一把小铲子，硬着头皮，下到自家院内蒜地里，埋头挑起一棵棵长相不佳、矮小开花的荠菜来，一边挑，一边埋怨：这荠菜哪能吃？这巴掌大点的地方，能挑多少荠菜，哪够包饺子的，真是没事找事做。不过，一棵棵挑，扔在盆里，渐渐堆积起来，也还真有一些；挑完蒜地里的，我又去挑院外桂花树下芫荽地里的，一棵棵找，一株株挑，小铲子挖，连根拔起，挑了近两小时，看看盆里，虚堆着，也算是一盆，我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完成任务了，交给夫人就完事。 我对夫人说：荠菜都挑完了，就这么多。言下之意，这点荠菜，包啥饺子，你呀，纯粹是折腾人，干嘛挑这些没用的荠菜。夫人看着一盆荠菜，很是欣喜：有多少包多少，我再下去看看。她饭也顾不上吃，又端一个盆，到院子去挑荠菜。又是个把小时，我午饭做好，看到妻子回家里来，手里端着一盆荠菜：地里还有不少呢，你就是瞎糊弄。夫人将两盆荠菜倒入大塑料袋里，用秤一称，竟然有小三斤重！ 下午，夫人开始理荠菜，理了足足有三个小时，荠菜才理好洗净，热水烫一下，一盆青绿，煞是好看！简单吃过晚饭，夫人将荠菜剁碎，和肉糊一起，加入各种调料和成馅，竟有大半瓷盆。一切准备停当，面板铺开，和好的面切开，搓成长条，摘成一个个小小的剂子，小二子上来捣蛋，一一压扁，女儿搭把手帮忙擀饺皮子，夫人边擀边包，我包饺子，打下手，一直忙到晚上九点半，才包好第一批三四十个饺子。此时，大家都饿了，我去烧水，下饺子。 饺子下好，端上来，夹起一个，沾点淋入些许麻油的醋，入嘴，咬开，热烫中，一股荠菜特有的清香，真是香！比超市里卖的那所谓荠菜饺子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比外面饭店的也好吃。外面水饺店里的荠菜饺子馅，大多是种植的肥硕荠菜，跟这野生荠菜相比，完全就不是一个味！ 吃完，继续包。夫妻俩一个擀一个包，一直忙活到夜里十二点多，冰箱四个抽屉装满了，看着劳动成果，虽然累得直不起腰来，但很开心。 大年初一、初五、正月十五，吃自己包的荠菜弯弯顺，一年顺！ 作 者 作者简介：吴波，男，网名：荸荠。1979年5月生，江苏淮安人，中学政治教师，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清江浦区作家协会理事。2005年起在报刊发表文章，已约千篇逾两百万字。著有文集《里运河北大运河南》《清江浦家常饮食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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