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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先师刘立昇先生

 小玉声 2022-02-17

刘立昇先生(1943—2019)

一  不求闻达的曲师

有“水磨调”之雅称的昆曲,其传承、传播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由于度曲方面有着精深的艺术要求,学习过程需要有曲师“拍曲”。可以说,古老昆曲不论是桌台清唱形式、还是舞台剧唱形式,之所以能够数百年生生不息、绵延至今,离不开曲师的教习、传播之功。

然而,以往关于昆曲的史籍记载略偏重于 “文”“戏”,而轻于“乐”。这很大程度上乃是因为关乎“文”“戏”一端的曲词剧本、文人曲事、戏剧演绎、梨园轶闻等,便于文字记载而流传,而关乎“乐”一端的度曲、谱曲、器乐等,更依赖于口传心授,难以行诸于文字。被后世尊为“曲圣”的曲师魏良辅,尚且因为史籍鲜有记载而身世如迷。那些因自觉“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而不轻易将度曲经验诉诸文字的曲师,更是终生默默拍曲授曲而鲜有留名于昆曲史者。这对于诗、乐、舞于一体的昆曲来说,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曲师重在教授昆曲度曲技艺,往往或兼擅谱曲、订谱,或兼擅文武场,甚或兼通身段表演。近现代以来昆曲在天津的传承传播,曲师授曲也曾发挥了重要作用。如江苏曲师徐惠如先生曾于1926年应著名曲家王季烈先生之邀,到天津为曲友授曲,徐氏精于笛艺,故而同时还担任天津业余曲社同咏社的笛师。周铨庵等京津地区的曲家曲友均曾追随徐惠如先生拍曲。先师刘立昇先生也是这样一位为昆曲传播默默耕耘于沽上曲坛一生的曲师。

刘师祖籍安徽芜湖,1943年生于天津。其父刘汝礼先生雅好京昆艺术,能擫曲笛、操胡琴,刘师少时,即授以京昆唱念、擫笛操琴之技艺。彼时刘府家境殷实,家中常有京昆雅集,曾延请曲师乐工为刘师拍曲传艺。自1962年起,刘师随著名京昆女小生梁桂亭先生学习昆曲小生,器乐、曲唱亦曾得昆曲曲家、十番乐师刘楚青先生和琴师赵金奎先生等的指点。刘师以其聪颖好学,颇得老先生们的垂青而倾囊相授。

刘立昇先生在甲子曲社司笛(左起:高准、陈宗枢、刘立昇)

刘师遵父训仅以昆曲为业余爱好,然而以业余时间潜心研习昆曲,如琢如磨,几十年不移其志。曾彩串折子戏数场,后因嗓音“塌中”而专工擫笛及昆曲文武场研究。积数十年习曲擫笛经验而成《曲笛演奏之管见》诸篇文章(连载于《津昆通讯》第十七至二十一期),并编著《水磨传情——昆曲笛谱与乐队》等以飨曲友。曾在天津昆曲研究会、甲子曲社、南薰京昆社、山花曲社、河东昆曲研习社、天津老年大学等义务为曲友授曲、擫笛捧笙,诲人不倦而不求闻达,深得曲友爱戴。

平心而论,若以曲学理论研究之建树而言,刘师的成就称不上大家,然而若以昆曲传播之用功以及曲笛、昆曲文武场之深研而言,刘师无疑是同侪中之佼佼者。


1990年左右,刘立昇先生曾以一己之力兼司笛、笙、二胡等多件乐器,经多遍录音叠加合成而制作伴奏带以飨曲友,此为其中的《惊变》之【粉蝶儿】【扑灯蛾】两支北曲

二  昆曲的"劲头"和"味儿"

我自幼喜音律,志学之年开始习笛,及至北上津门、负笈南开大学,因选修“中国音乐史”和“中国民族器乐概论与欣赏”两门课程而喜昆曲、曲笛。2006年春,我作为“我爱南开”BBS网站之“艺苑百花(戏曲曲艺)”版、“国乐飘香(民乐)”版两版版主,组织南开诸同学同访津门昆曲曲社,同行者约略记得有陶丽、刘芃、李嘉、江天晓、曲天舒、谢梦兰、赵梦柳、张吉凤等。拜识刘师,正缘于这次网友线下聚会……

2008年,刘立昇先生在华苑社区为曲友拍曲

几次旁听观摩,三五好友逐渐入迷。在这过程中,一位戴着粗框眼镜的老先生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此老沉默寡言,但给曲友讲解曲子时头头是道,时而在乐队里擫笛捧笙,笛风饱满、浑厚圆润,颇有老派的“范儿”,尤其那种乐在其中的神情令我们十分向往,这位老先生正是曲师刘立昇先生。刘先生虽非科班出身,然而当时许多资深曲友,以及一些出身戏校昆班的老艺术家都对刘先生尊敬有加。我等遂经张家骏先生、黄树声先生等老前辈之介绍而从刘师拍曲习笛。

所谓“拍曲”,乃是教曲、学曲的一种方式。昆曲“调用水磨,拍捱冷板”,一腔数转、抑扬顿挫。初学唱曲时需用手掌拍桌、手指点眼以明其节拍、速度,体会节奏、收放。几年间,我们辗转于天津昆曲艺术研究会、甲子曲社、南薰京昆社等曲社之间,经刘师指导拍曲,先后学习了《牡丹亭》《长生殿》《玉簪记》中的经典折子戏,及《夜奔》《思凡》《痴梦》《刺虎》《寄子》《三醉》《八阳》《写状》《借茶》等折子戏或单曲的唱腔、司笛。而2006年春同访津门曲社的南开同学中,几年后由于毕业工作等种种原因,都陆续各奔东西了,只剩下我和历史学院研究生陶丽曲友还在继续参加活动,我俩以共同的爱好而相识相知,后来结发为夫妻。

至今我和陶丽还存有当年随刘师拍曲所作的部分记录。如讲到《惊变》时,刘师强调“列长空数行新雁”的“列”为去声字,谱记“四√(上)合四”,“四”要唱实,然后上掠到“上”音时要虚化,做到声如游丝,最后再放出“合四”两音,中间不能断,需一气呵成,以昆曲唱腔的虚实、抑扬之特点,体现曲情、意境。再如《游园惊梦》中“宕三眼”如何通过丹田气控制“橄榄腔”以体现昆腔之婉转与“收放”,“嚯腔”“擞腔”如何通过“偷气”以在顿挫中体现摇曳空灵之美等,刘师拍曲时均作细致讲解,不一而足。

如有唱得不对的地方,刘师时常有类似这样的批评:“不是这样唱,唱昆曲不能'一道汤’式的”,“要有曲子的'劲头’”,“要唱出昆曲的'味儿’”……什么是曲子的“劲头”、什么是昆曲的“味儿”?这是颇难以言传的,也是我至今习曲时仍在琢磨的,然而却再也没有刘师在一旁提点了。

三  好笛师得会唱曲

“曲有三绝:字清为一绝,腔纯为二绝,板正为三绝。”这是被尊为“曲圣”的明代曲师魏良辅所撰《曲律》中之名句,刘师曾请书法家誊录并装裱悬挂于书房中。刘师以为,魏良辅“三绝”之说这不仅是度曲之宗旨,也应当是习笛之规范。刘师曾多次跟我强调:“好笛师不只是会吹笛伴奏,还得会唱曲。”

2009年,刘立昇先生指导韦承金习笛

我在追随刘师拍曲习笛之前,曾学过民乐笛子,然而在曲笛方面,刘师对我的影响极大。要而言之有三个方面:一是强调为昆曲伴奏的曲笛要用丹田气,曲笛笛风以“满口笛”为贵,音色首先要圆润浑厚,方能收放自如地为各种风格的曲唱者“托腔”、传曲情达曲意。此外,刘师从执笛法、运气、口风等方面,纠正了我此前学习民乐笛带来的不适于昆曲的吹奏习气;二是强调曲笛要为曲唱“托腔保调”,因此笛师应懂得昆曲“依字行腔”的道理,同时要以笛子的音乐性来“润腔”。在懂腔格、理解曲情基础上而适度发挥的“加花”可为曲唱锦上添花、与曲唱水乳交融,而为了炫技而乱“加花”则为下品;三是强调业余习笛同样要以科班标准要求自己,不拘于一门一派、博采众长,熟而生巧乃至技进乎道,方能把谱子“吹活”,臻于曲情表达的至善境界——这也是刘师所编曲笛与乐队谱题名“水磨传情”之缘由。

2009年4月25日,"天津之春"中外艺术精品演出季之"清音雅韵"昆曲专场在中国大戏院上演,刘立昇先生司笛(右一)

刘师要求学曲习笛要做功课、不断实践,“曲子要多唱,所谓'曲不离口’,笛子要多给唱曲的人吹、多在乐队里吹。”在曲社里拍曲时,我一般都是先与各位曲友一同跟着刘师拍曲学唱,这时刘师为大家擫笛伴奏,命我唱曲时同时也要留意笛子。唱得略微熟练后,刘师让大家再复习一遍唱,由我来吹笛伴奏。学习过程中,刘师不时提醒唱、笛需要改进的地方。每逢曲社曲会、公演或外地曲家曲友莅津曲叙,刘师总鼓励我吹笛唱曲并向外地曲家曲友交流请益。2009年中秋节,刘师和孙立善先生、李英曲友、陶丽曲友和我代表甲子曲社前往苏州参加第十届虎丘曲会,孙立善、李英、陶丽在虎丘曲会上清唱昆曲,刘师捧笙,我司笛。那年,天津甲子曲社被苏州虎丘曲会组委会评为优秀曲社。更重要的是,此行给了我与各地同道切磋交流的机会,极大开阔了我们的视野。

平时在乐队里,刘师总是把笛师的位置谦让与我,意在让年轻人多一些实践锻炼机会,刘师则在乐队里捧笙。起初这让我觉得被“赶鸭子上架”,然而因为乐队里有刘师捧笙给我“托着”,让我有所依傍,从而慢慢放松而渐入佳境,在与曲唱者和乐队互相配合的司笛实践中,笛艺逐步得到提高。现在想来,特别感激刘师那时候的良苦用心。

刘师曾当着他的老友张家骏先生的面跟我讲:“只要你愿意学,我可以倾囊以授。不过我水平有限,只能算是你的蒙师,以后遇到昆曲明师,你还要继续拜师学艺。”可见吾师若谷之虚怀,可见吾师一片赤诚之心!

四  "独乐乐"与"众乐乐"

刘师为人低调而不事张扬,以曲会友、以诚待人,不以清工或戏工而区别对待、另眼相看,故而既能与曲社中陈宗枢先生、李世瑜先生、高准先生等学者文人曲家相处无间,也与全国各地昆曲艺术家或笛师、演奏家常有往来。刘师曾应外地曲家曲友之约请而擫笛录制伴奏带(如应杭州资深曲友俞妙兰先生之约而录制《昆曲小生唱段伴奏》专辑),也曾应江苏省昆剧院乐队演奏员之托而帮忙订制乐器。

2014年,南薰京昆社在庆祝叶嘉莹先生九十华诞暨学术研讨会上演出后合影

2016年,南薰京昆社录制的伴奏带,刘立昇先生配器并司笙

南薰京昆社先后于2014年、2017年在天津中华曲苑、今晚大舞台举办昆曲专场演出,得到北京朱晓鹏、王汐和杭州侯乐等资深曲友的友情助演。图为2017年11月11日今晚大舞台“南薰冬暄”昆曲专场之《寻梦》演出,侯乐饰杜丽娘,朱晓鹏擫笛,刘立昇先生捧笙。

在天津业余曲界,刘师得到许多曲友的爱戴和追随。南开大学中文系校友程滨曲友追随刘师拍曲之后,介绍朱赢(叶嘉莹先生博士生、现在北大任教)、马玢(南开大学校友,现留学美国,为纽约梨园社主要成员)、李庆昊(南开大学校友)等多位曲友,以及天津京剧院著名演员王艳、笛师刘畅等跟随刘师拍曲习笛。诸同好共组“南薰社”,经刘师指导排练,联合北京、杭州等地曲友在天津举办多场昆曲公演,彩串《游园》《惊梦》《寻梦》《八阳》《借茶》《别母》《了梦》《写状》等折子戏、清唱昆曲经典名曲若干。并在刘师配器、指导之下,录制《戛哀玉》(录音监制:孙志宏)伴奏专辑以飨曲友同好。经刘师配器及指导排练,朱赢策划录制《迦陵清曲三首》(录音监制:韩健)、并在叶嘉莹先生九十华诞暨中华诗教国际学术研讨会期间演出昆曲折子戏。《津门曲坛》编辑李英跟随刘师拍曲有年,刘师编著《水磨传情——昆曲笛谱与乐队》得以付梓,有李英助力之功。天津师范大学新闻学院学生李健跟随刘师拍曲后,曾在天津市“昆曲艺术进校园”等多次演出中彩串昆曲经典折子戏,并因喜好昆曲而报考河北大学词曲学硕士、中山大学戏曲文献学博士。曾跟随刘师拍曲的还有南开大学法学博士唐颖侠(现为南开大学副教授)、河北大学文学博士李俊勇(现为河北大学副教授)等曲友,都表示追随刘师拍曲获益匪浅。此外,刘师几十年来应天津昆曲艺术研究会等多家曲社和“天津市学校弘扬民族艺术活动昆曲专场”等活动之邀,为曲友彩串指导排练、司笛,赢得好评。除了前面提及的曲社、曲友,刘师这些年奔走于津门各曲社,曾跟随刘师拍曲的曲友不计其数,还有很多是我所不了解或一时想不起来的。

2014年,刘立昇先生在程滨府上为曲友拍曲

左起:韦承金、李欣雨、刘立昇、李庆昊


2010年7月,天津市"高雅艺术进校园"之昆曲专场演出前,刘立昇先生指导乐队排练

2010年11月6日,天津市"高雅艺术进校园"之昆曲专场在天津大学演出《牡丹亭·惊梦》选段实况录音(天津师大、天津小学联合演出,刘立昇先生指导表演并司笛,李健、王蕾唱)

刘师一生淡泊名利,一直自谦为“曲友”“普通昆曲爱好者”。时而受曲友尊称为“曲家”,然而刘师一直谢绝这样的称呼。于昆曲,刘师只知以“玩票”的心态乐在其中,并在持续多年的授曲过程中,与曲友们分享昆曲之美,——刘师欣于“独乐乐”,亦喜“众乐乐”。曲友们习曲或有所得而能以自娱自足,都十分感激刘师的教诲,从而倍加怀念刘师给拍曲擫笛的美好时光。

五  笙笛和鸣

一直以为,昆曲大概是刘师有意无意之间选择的一种生活方式。《牡丹亭》里有一句曲词“一生儿爱好是天然”,或许可以用来形容刘师一生对于昆曲的钟爱。

大约2015年,刘师因病做了手术之后,身体虚弱,从那以后很少吹笛子了。因擫笛需要丹田气,体力不够则力不从心。然而即便是如此,刘师还时常到曲社为曲友拍曲。2016年我因身体有微恙,遵医之嘱需要休养几年,不可做过多体力活动。而吹笛唱曲颇耗体力,所以此后几年习曲、练笛时间很少,也几乎停止了所有的昆曲活动。对此,我始终心中有愧,刘师却从未怪罪,安慰我说:“我们业余习曲,本来主要就是自娱以养精神嘛。身体养好了,精神的追求才能有依托的基础。”

从此,每隔段时间我总会到大沽北路看望刘师,妻儿有时也一同去。小儿对刘爷爷书房里的音响设施最感兴趣,两个环绕音箱吊挂在天花板的两顶角上。刘师曾用那音箱播放昆曲和配乐诗词朗诵给小儿听,放音效果立体感十足,美得小儿时而竖耳倾听、时而乐得哈哈笑。玩一会儿,师母会把小儿引到客厅里,与他聊天陪他玩,大概是怕小儿打扰我们和刘师唱曲吹笛的兴致吧?然而,多数时候我们只是与刘师没有主题地随意聊见闻、聊生活。以主业背景而言,刘师是理工型的那种知识分子,早年毕业于大连铁道学院机械制造系,后任教于天津第二商业学校。刘师在电化教学、摄影摄像等方面颇有心得,所以有一回老师得知我工作上也涉及摄影,就跟我讲快门、光圈和ISO如何搭配组合的问题——那种神情,就跟刘师讲昆曲乐队如何搭配组合的时候一模一样。每次聊到最后临告别时,刘师总会说:“咱合作一曲你再走吧?”几年间我虽疏于功课,然而平日得闲时还是总会偶尔轻声浅唱一两小段的,不至于完全“退功”。何况刘师不嫌弃,我就厚着脸皮不怕献丑了。一般老师擫笛的话,我就唱;老师捧笙,我就吹笛。

而刘师留给我的最后印象,永远停留在了2019年2月17日的那次拜访。那次临别前,老师照例命我“合作一曲再走”。因那天刘师正好刚给一位曲友讲解过《游园惊梦》,就顺着话题跟我说:“你来吹一段'山坡羊’吧。”随着刘师模仿鼓签击两记“笃笃”以开场,笙笛同时响起,笛子的线性旋律,融入在笙的立体和声之中,那种共振、共鸣的感觉是我所熟悉的,或可谓“笙笛和鸣”罢?“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远远听到,正在客厅烧水沏茶的师母,和着我们的笙笛,轻哼浅唱,那般宁静而美好的时刻,永远烙在记忆深处。


2019年2月17日,刘立昇先生捧笙,韦承金司笛合作的《惊梦》【山坡羊】录音

不曾想到,那样的时刻,伴随着那年的春光永远逝去,再也不复返。深受曲友们爱戴的刘立昇先生于2019年5月26日溘然长逝。

在那个晚春时节的傍晚,我得知噩耗后,一下班就往刘师家里赶。师母含泪告诉我:“你跟老刘合作的那曲《惊梦·山坡羊》录音,老刘隔三差五地用音箱播放,反复播放……”呜呼!承蒙恩师垂爱若此!

因缘巧合,今年春天,在南开大学的支持下,经中国古典小说戏曲研究专家、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宁宗一先生之力荐,“昆曲赏析与清唱”课得以首次在南开大学开设,在下承蒙厚爱,聊充讲师。虽然学识很有限,然而愿把昆曲带给我的感动与鼓舞与青年学子们分享,很高兴同学们被古老昆曲的魅力吸引了。当然,我深知这些初步的工作还谈不上“传承”。只有尽己所能将这项工作认真进行下去,才不负刘师等前辈曲人的教诲和厚爱。

【按:本文自2020年10月19日至2020年11月2日分为五篇连载于《今晚报·副刊(津沽版)》,该报发表时略有删节、改动,此为全文。本文配发的音频、图片资料,除南薰社及作者本人提供外,部分资料由刘师母赵老师及李英、张鹏、李健、骆欣等曲友提供,谨此致谢。为制作刘立昇先生纪念专辑,现面向社会广泛征集刘立昇先生相关资料,凡藏有刘立昇先生音像、图片、文字资料者,可将电子文件发送至邮箱55209564@qq.com,并请注明收藏者姓名及资料年代等相关信息,也可通过该电子邮箱与本文作者联系。】

影纪 | 南薰冬暄之《牡丹亭·游园惊梦》

《迦陵清曲三首》小记

《戛哀玉》昆曲伴奏专辑下载方式

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

南风者,生长之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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