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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杠精”之祖跑去魏国当“总理”

 时拾史事 2022-02-20

惠施这个名字对于大家来说,再熟悉不过了,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看官一定在教科书上见过他的名字。他可谓是“杠精之祖”,惠施是宋国(今河南商丘市)人,他与庄子是老乡,两人都研究道家理论。惠施在宋国时,两人经常在一起抬杠。抓住一个问题就争论,争得脸红脖子粗。

庄子和惠施一道在濠水的桥上游玩。庄子说:“白儵鱼游得多么悠闲自在,这就是鱼儿的快乐。”

惠施说:“你不是鱼,怎么知道鱼的快乐?”

庄子说:“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鱼儿的快乐?”

惠施说:“我不是你,固然不知道你;你也不是鱼,你不知道鱼的快乐,也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庄子说:“还是让我们顺着先前的话来说。你刚才所说的'你怎么知道鱼的快乐’的话,就是已经知道了我知道鱼儿的快乐而问我,而我则是在濠水的桥上知道鱼儿快乐的。”

惠施虽然很善辩,但和庄子辩论,就显得力不从心了。《逍遥游》是庄子思想的代表作。每每在庄子高谈阔论之后,惠施总是向他发难。有一次他对庄子说,你总是这么海阔天空地穷扯,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大道理,是没有什么用处的。惠施振作精神举例说道:“魏王给我一些大葫芦的种子,我把它种了,长出了葫芦。葫芦大着呢,可以装下五石重的东西。可是用它装水,我提不动;把它剖开了盛水吧,这个瓢又大又平,怎么盛水啊?没办法。我只好把它砸碎了。你说它能有什么用呢?”

听了惠施一番“葫芦”论,庄子知道这是冲着《逍遥游》来的,于是叹了口气说:“你啊,不善于大作为呵。既然有那么大的葫芦,它的浮力一定不小,你何不挎上它,当成船,它可以带着你飘流江湖,何其优哉也。”末了,他还不忘捎上一句:“你只有卑小的胸怀,迂腐狭隘呵。

惠施怏怏而去,隔了几天又找上门来了。他看到庄子在修剪树枝,来了灵感,幽幽地说道:“我有一棵樗树,树干粗大,但是纹理不好。小枝呢,又弯弯曲曲,没有一个木匠愿意把它当成材料。大而无用的东西,总是要被人弃去的啊。”

庄子叹了一口气,说:“你啊,有那么大的一棵树,却不能用,真可惜了。要是我呢,我就可以在树荫下清清爽爽地读书吟诗,或者干脆睡个好觉,没听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吗?”

庄子妻死了,惠施前往吊唁,却看到庄子正蹲在那里敲着脸盆唱歌。惠施可真的生气了,说道:“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你也太不象话了。然而庄子老先生居然能够说出一通道理来:生死如春夏秋冬四时的变化,我却为之伤心,不是不通天命吗?

若是惠施不离开庄子,他们就会这样天天抬杠。

那一年,魏相田需死了,魏王急召惠施。惠施接到诏令,也没来得及与庄子告别,就立即起身,日夜兼程直奔大梁,准备接替相国的职务。他走了一程又一程,途中,一条大河挡住去路。惠施心里记挂着魏王和魏国的事情,心急火燎,结果,过河时,他一失脚跌落水中。由于惠施水性不好,他一个劲地在水里扑腾着,眼看就要沉入水底,情况十分危急。正在这时,幸亏有个船家赶来,将惠施从水中救起,才保住了惠施的性命。

船家请惠施上了船,问道:“既然你不会水,为什么不等船来呢?”

惠施回答说:“时间紧迫,我等不及。”

船家又问:“什么事这么急,让你连安全也来不及考虑呀?”

惠施说:“我要去魏国当总理。”

船家一听,觉得十分好笑,再瞧瞧惠施落汤鸡似的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了鄙视的神情。他耻笑惠施说:“看你刚才落水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只会喊救命,如果不是我赶来,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像你这样连凫水都不会的人,还能去当总理吗?真是太可笑了。”

惠施听了船家这番话,十分气恼,他很不客气地对船家说:“要说划船、凫水,我当然比不上你;可是要论治理国家、安定社会,你同我比起来,大概只能算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狗。凫水能与治国相提并论吗?”

一番话,说得船家目瞪口呆。

船家哪里懂得,这世间万事万物各有各的规律,各有各的办法与学问,这凫水与治国之间也没有必然的联系,怎么可以用不会凫水就判断人家不会治国呢?

惠施到了对岸,也没来得及对船家说声谢谢,就匆忙赶路。紧赶慢赶赶到了安邑,见到了魏惠王。

惠施问:“怎么没见庞总司令?”

魏惠王说:“出征教训齐国去了。”

惠施说:“兵者,凶器也,岂可妄用,不吉不吉。”

魏惠王说:“齐国这孙子太可恶了,不教训他不行啊。我现在是魏王了,他一个侯国竟敢目中无王,我能不揍他吗?”

惠施说:“王者,霸主也,岂可妄称?”

魏惠王说:“哎呀,你怎么那么迂腐呢!”

惠施觉得这相国不好当,哪跟和庄子抬杠舒服。

这时,不仅小小的宋国出了庄子和惠施这样的人物,一个小小的邹国也出了个大教育家孟轲,《三字经》中的“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就是说的这个孩子。

看来,孟轲这孩子小时候模仿力极强,“孟母三迁”才找到了适合他学习的环境。所以,现在的孟母们不惜高价“择校费”,也要把孩子培养成孟轲。

惠施相魏时,孟轲早已从鲁国儒家学院毕业,回到邹国集资办了一所学校,培养推行“仁政”的人才。

但是,孟轲也许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因为历史已经进入战国时期,各国之间要以战争解决问题,“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切从自身利益出发,谁还讲究什么狗屁“仁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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