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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汪曾祺短篇:他认为“偷情”是健康的,正常的

 对岸合欢树 2022-02-20

今天介绍两篇汪曾祺的短篇,下次发布接着介绍金宇澄小说《繁花》

汪曾祺在近两年被捧得非常高,俨然是新时代大师级别的作家。我们可以读一下他的作品,

百蝶图

这个妈妈不想儿子找一个漂亮,能干,有本事,出风头,和自己儿子心心相印的儿媳妇,那是她认为自己很能干,有本事,漂亮,自己一直和儿子心心相印来着,而其他女人嘛,她们是才来的,怎么可以盖过自己的风头呢。

渡边淳一曾经说过,母亲是儿子第一个情人。这一点,有的儿子能认一辈子,有的儿子“喜新厌旧”,很快就不认了。

伍迪艾伦在老年之后曾过一句名言:我想回到女人的子宫里,不管是谁的(子宫)。其实这是正常的。但许多母亲却想把自己的儿子永远纳入自己的“子宫”,永远活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父母干涉儿女婚姻的理由有很多,其中有一条应该是“性的妒忌”,个人觉得,婆婆与媳妇,母亲与女儿,会有一种忘年妒——既然这世上有忘年交,那么,也就有忘年妒。

但这条很多人不可能承认,也极少会意识到。

毋忘我

这一篇极短篇,最初时读和现在读,感觉截然相反。

最初时对男主角的感情,我也和所有的世俗观念一样,觉得他薄情,负心。

比如,说好的“毋忘我”呢,怎么刚半年就忘到脖子后头去了。说好的“生死相许”呢,才半年就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旧鬼)哭了。说好的一生只爱一人呢,香白杏儿一般的爱人只去了六个多月,见了另一个水蜜桃似的新女友,就魂不守舍了……这都什么呀这都。

但是现在读来,会完全推翻这种腐朽的观念。爱人去世了,男主角完全有权利,也应该开始新的生活,把旧爱忘到脖子后头去了,这是开启了一种自我疗愈,自我保护的心理机制,否则,实在是太伤身了。我们总不能为了一个人(哪怕是你的至爱)的离去,而完全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塌糊涂吧。

当然,我们看过很多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虚假”的作品,有电影电视,有小说故事,里面的男主角可能为了爱人的消逝一蹶不振再也不会爱其他人,还美其名曰“男人的爱情只有一次”——对了,说这话的女“作家”端的是名利双收,曾经也是个流量作家来着。

但是,事实证明,一辈子牢牢地记着一个人,永远只爱一个人,这在现实生活中是根本不可能的,哪怕没有新人出现,随着时光的流逝,这种感情也会变淡,变得似有若无,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另外,要求他人“从一而终”是不对的(我们只可以要求自己,不能要求他人)。对女人如此,对男人亦是如此。从一而终,守贞,一辈子只和有执照的人交配繁殖,可以是个人爱好,但不能作为社会规范。原因很简单,因为,别人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比如徐立的爱人离开了,他就没有办法“从一而终”;性别转换一下,假如吕曼的爱人去了,或者爱人变得她不再爱了,吕曼也没有办法“从一而终”,也可以重新再找一个。

当然了,假如徐立和吕曼都要求自己“从一而终”,一辈子只和一个异性睡觉,爱人走了,或者离婚了,或者变得不符合自己的要求,自己不再喜欢了,可在这之后他们觉得一个人过才更清净,没烦恼,这也是可取的。

但是,徐立和吕曼没有任何资格要求别人也和他们的做法一样。

不过讽刺的是,这世间常常是这样的,那些夜夜做新郎,天天鸳鸯帐暖被翻红浪的人,往往却要求女性一定要守贞,要从一而终,“不事二主”。

很多洗脑被洗的很彻底的女性,也同样如此要求同性们,如果不符合她们的标准,她们往往会居高临下地带着一种“道德”上的优越感与俯视感来进行评判,并且比男性更严苛,力度更大。

这是什么缘故呢?因为,她们明显感觉自己是吃亏了呢,自己吃亏而别人占了“便宜”,这不打压怎么行?

现在我们来看看汪曾祺的观点。汪曾祺的文字很好,平淡而近自然,另外,看一个(男性)作家的境界怎么样,就看他怎么写女人,怎么写性。

汪曾祺的短篇里也很多地方写到女性外遇,偷情,他是什么态度呢,我们来看他的短篇《薛大娘》,因为篇幅比较长,只截取最后一段:

薛大娘做小贩养活自己和儿子,家里也开“台基”,“台基”这个词的意思是,现在写进法律里叫作“提供卖淫场所”谋取利益。但是薛大娘认为自己是在“积德”,因为他们男女“一个有情,一个愿意,我只是拉拉纤,这么积德的事,有什么不好的”——注:这是在“万恶的旧社会”,薛大娘干了和金瓶梅里的王婆同样的活儿,她依然认为自己是在成全青年男女,自己不过是一个中老年红娘。

而作者写薛大娘偷情那一段,简洁,利落,乐而不淫,文字非常干净。他认为薛大娘“身心都很健康”,性格没有被扭曲,被压抑,无拘无束,是一个彻底解放的,自由的人。

光这一条,1920年出生的汪曾祺汪老,远远甩过那些比他年轻几百岁的患了严重“厌女症”,“直男癌”同性们几百条街。

汪曾祺曾就读于著名的西南联大,师从沈从文。朱自清,闻一多,陈梦家,刘文典,金岳霖,吴宓等等名教授都教过他。你想想搁现在,那些骗子们但凡去其中一位那儿听过几堂课,回来就敢以国学大师自居,搞付费课程,上网课,大把大把挣傻逼们的钱,不亦快哉,还写甚鸟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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