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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遥:过年最忆是外婆

 乡土大河南 2022-02-21

无论走多远,家乡总是我们最温暖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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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过年最忆是外婆



作者 | 梦遥

原创 | 乡土中原(ID:gh_06d145e3125e

外公外婆一生养育了二男六女共八个子女,老大大姨是50后,老小小姨是70后,不知道外公外婆是怎么千辛万苦把八个子女拉扯大的,从没有听外婆说起过,也许他们觉得养育子女是他们的本能吧,只听妈妈说过她小时候是吃红薯长大的。

外公因病去世的早,那时候我还小,还不记得事,后来听妈妈说,外公下葬那天,我还不知道哭,妈妈拉着我在地上磕头,把新裤子跪脏了(心疼新裤子)我才哭了。

小时候放暑假在外婆家里住,外婆带着我上地里干农活时,外婆会先去外公坟上看看种的南瓜结了几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你外公把南瓜看的很好,结的南瓜一个也没有少。二十多年后外婆也离开了我们,和外公合葬在一起,守护着舅舅种的南瓜。

外婆离开我们已经十多年了,最想念的就是小时候每年大年初二,爸妈领着我们兄妹回娘家,和众多姨妈、姨父、表哥、表姐、表弟、表妹一起去外婆家欢聚一堂。

我们家在城郊乡双庄,外婆家在桥头镇屠庄,两村距离二十多里路,大年初二一大早,吃过早饭,把拜年的礼品整理好装在蛇皮袋子里,绑在二八大杠自行车后座外架子上,哥哥坐在前面车梁上,妈妈抱着我坐在后座上。骑着自行车出门一路向北,爸爸奋力踩着自行车,遇到上坡,妈妈和我就下来走一段,也活动活动坐麻的双腿,到下坡的时候,载着四个人的自行车风驰电掣,向外婆家飞奔而去。

记得听亲戚讲的一个走下坡路的笑话,爸爸骑自行车带着小孩去走亲戚,一个很长的下坡路,爸爸骑的飞快,等骑到平坦路了,回头一看,小孩子不见了,下坡路上把小孩子颠簸的从自行车上掉下去了,又赶紧回去把小孩子接回来。

骑行一个多小时,到了外婆家附近的村子,前面二姨、四姨、五姨、小姨家到了,把拜年的礼品分别送给二姨、四姨、五姨、小姨家,大人们寒暄几句,喊着大家一起回娘家。几家人一起浩浩荡荡,终于到了盼望已久的外婆家。

外婆、舅舅、舅妈早就等着我们了,大人们把拜年的各种礼品堆在堂屋条几上,礼条(猪肋排)、鱼都用绳子串着,挂满了堂屋的两面墙。舅舅、姨父们在堂屋吃瓜子花生,喝茶聊天,舅妈、姨妈们去厨准备中午的饭菜,小姨把两个灶火烧的旺旺的,三个锅(后锅熬米汤馏馍,前两个锅炒菜)同时忙活起来,女儿多了力量大,洗菜、备菜、炒菜、装盘……

大门外传来了“突……突……突……”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大姨一家开着拖拉机赶了五十多里路也到了外婆家,客儿们到齐了,大姨家的几个大表哥---孩子王们来了。

一群孩子们早就跑到院子里疯玩了,院子里的两棵枣树叶子已经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的树干和树枝,树叉上面的几个鸟窝吸引了表哥们,已经有胆子大的表哥爬上树去掏鸟窝,可惜冬天的鸟窝真的只是鸟窝,还有几根羽毛。

院子里养的鸡、鸭被两个小表弟追的咕咕咕,嘎嘎嘎满院子跑,幸亏鸡、鸭的小伙伴大白鹅出“嘴”相助,把两个小表弟吓跑了。几个表姐已经是大姑娘了,会打扮的表姐们把我们几个表妹都梳了漂亮的头发辫子,配上喜庆的红头绳。

舅妈、姨妈们一阵忙活,堂屋两桌酒菜已经摆好,喝酒的坐一桌,不喝酒的大大小小也挤了满满一桌,大人们猜枚划拳喝酒吃菜,吃的啥菜已经没啥印象了,小孩子们只顾着狼吞虎咽的填饱肚子,早点拿着外婆发的压岁钱跑去小卖部买各种小玩艺去了。

舅舅、姨父们猜枚划拳的声音越来越大,说明酒喝的差不多了,舅妈、姨妈们开始端饭拿馍。酒足饭饱,舅妈、姨妈们收拾碗筷,刷锅洗碗。外婆给每家儿捎的包(自己种的花生,炸的麻叶儿)都准备好了,装在袋子里。姨妈、姨父们开始互相挽留,互相道别,大姨家离的最远,不敢耽误时间,“突突突”一路冒着黑烟走了,我们几家走着说着笑着闹着,一路出了外婆家的村子。

拐到大路上,爸爸刚骑上自行车,车子把不听使唤,七扭八歪的没坚持几秒就摔了一跤,新裤子也擦破了一个洞,酒也摔醒了,总算一路顺利到家。

几年后,表哥们一个个都结婚了,表姐们也一个个都出嫁了,人越来越多,再到大年初二去外婆家走亲戚,几个姨妈家都是各家派个小代表,跟着表哥表姐把拜年的礼物送到,祝福送到就可以了。

如今,我的妈妈,姨妈们也都做了外婆好多年,可每到过年,小时候大年初二去我的外婆家走亲戚的场景在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时而很清晰,时而模糊。

作者简介

作者简介梦遥,80后宝妈一枚,社旗县城郊乡人,现居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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