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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旅行日记——艺术之城马德里

 MIAO姐 2022-02-21

一、丽池公园:少女时代的三毛与荷西

荷西曾对三毛说:“我没有什么追求,不可能有个大房子,就想有个小公寓,有个像你这样的太太,下班给我煮饭吃。”很多女人一听这个男人这样没追求,可能瞬间就放弃了,再帅也不嫁,可是这个女人是三毛啊,可是一个从小就立志要做一个到处流浪拾荒为生的梦想家,荷西对未来生活的规划正合三毛之意。

小学时就受上大学的表姐影响,读了三毛的书,那时起就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想象,想着有一天我也要去往那些未知的地方,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到马德里当然要到三毛与荷西经常约会的丽池公园逛逛,在公园的喷泉边上,看着正谈着恋爱的年轻人,想象着梳着两个辫子的三毛和帅气的大胡子荷西年轻的样子。


去西班牙前做攻略,和几个去过西班牙的朋友聊起,问他们对西班牙和西班牙人的印象,回答出奇地相似:那是个有趣的地方,西班牙人很好玩,就像是欧洲的中国人。短暂的十多天旅行体验,我无法琢磨出究竟西班牙人是什么样的民族性格,可以看到的是店铺大多十点多才开,中午还有个漫长的午休,住在马德里索菲亚对面的酒店里,半夜两点楼下还有很多中年人一直喝酒畅谈,感觉到没有什么追求却又有些精神追求的的荷西还是挺西班牙的。

                     少女时代的三毛和少年时代的荷西谈恋爱的丽池公园

二、马德里城区:塞万提斯笔下的堂吉诃德

吃了很多天西班牙餐的我们,到了马德里后中国胃就开始闹意见了,网上查到一家老城区四川饭店,饭店五点才营业,饿着肚子,游荡到餐厅旁边的太阳门广场,这里有马德里市的象征,有一头熊摇动着一棵树的青铜雕塑。下午的太阳门广场游人如织,拥挤不堪。雕塑不远处,有一块纪念碑,纪念对拿破伦军队反抗战“五月之战”中的牺牲者。

200年前,在欧洲所向披靡的拿破伦的法国神话之梦在西班牙彻底破灭,几十年前,同样是如果没有美国出手,有可能改变了世界格局的希特勒也没有占到西班牙什么便宜,看似不勤奋甚至有懒的没有什么追求的西班牙人,在强敌来临之时却保持着超强的战斗力、民族自尊心以及胜利必要的精明。

在马德里扩建的新城区,有一个伟大作家的纪念碑,时间关系只好放弃出发前做西班牙攻略时,订阅的音频里花了大笔墨介绍了塞万提斯,他是西班牙典型的人物代表,在十六十七世纪的风云跌宕中,他可以算是一个传奇,他在西班牙游历过,阅读过,思考过,打仗过,当过海盗的人质,回到故乡后,又蒙冤入狱,重病离世。这样一个西班牙家喻户晓的人物,却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但他笔下的堂吉诃德却有世界范围内影响力。

堂吉诃德无疑是神智不清的,疯狂而可笑的,但又正是他代表着高度的道德原则,无畏的精神,英雄的行为,对正义的坚信以及对爱情的忠贞等等。他愈疯疯癫癫,造成的灾难也愈大,但他优秀品德也愈鲜明。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里,他却一直在舍命追求精神层面的东西。

如今我们来看,唐吉诃德是那个骑士的落寞时代一个执着于骑士精神的拧巴人,但塞万提斯的态度还是乐观的,这是因为他看到了旧世界已经无可挽回地倒下去了,当时资产阶级刚刚萌芽,在西班牙的出路还很模糊,在他看到游侠骑士不能丝毫解决社会问题、社会还是照样不合理时,他的人文主义也感到迷悯了。因此堂吉诃德的行侠仗义越接近尾声时,就越让人觉得这位骑士的一生,虽然没有足以不朽的业绩,却有一种伟大的精神。

我们也许都在看不到意义的时候寻求人生的意义,似乎达到这个意义,人生就是成功的。但我们的冲动和幻想却有可能是错乱的,我们不了解这个世界,因为我们不了解自己或者根本不愿意了解自己。

太阳门广场的马德里象征的雕像

三、索菲亚美术馆:用潜意识作画的达利与家国情怀的毕加索

出发前提前了好几个月就在BOOKING上订了个离马德里火车站和丽池公园都比较近的马德里酒店,入住后才发现原来酒店正对面连马路都不用过的地方,正是索菲亚美术馆。入住头一天的傍晚就迫不及待地逛下来,还享受了七点以后免费的入场票。

马德里住的酒店正对面就是索菲亚美术馆

傍晚的索菲亚美术馆,所开的区域并不多,但镇馆之宝达利展区以及毕加索展区都开着,下班前只够时间欣赏几幅作品,但看到的作品足以让我起一身鸡皮疙瘩。以前对达利的认识只是个现代派艺术家,他说过:“我与人类的唯一区别,在于我是疯子,我与疯子唯一的区别在于我没疯”。达利的“疯”显然是在他的理性控制范围内。他身上这些种种扑朔迷离的矛盾与对比,或许正是他最吸引人的地方。

进馆没多久就看到那幅著名的有点污的作品(事实上达利很多作品都比较污,考虑到我女儿会看我推送,画就不放了),被强烈地视觉效果与脑洞震撼到了,这幅画有点被过度诠释,而且并不足以向人展示达利巨大的想象力。内战之后表达苦难与痛楚的艺术家很多,达利是西班牙首个颠覆艺术家苦难严肃的形象的画家。在马德里学生时代就阅读《梦的解析》的达利,曾表示过对弗洛伊德的认同,他说:“这本书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可以说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发现之一,并且我也有一种自我解释的实际毛病,不仅要解释我的梦,而且还要解释在我身体上发生的最初看十分偶然的一切事情。”也许达利的画正是他“自我解释病”的产物——在画中解释自己的梦境、解释自己偶然出现的想象或是压抑已久的欲望。作为一个跨界小能手,达利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艺术。他所属的超现实主义,是在一战之后火起来的。深受一战影响的艺术家,有人变得苦大仇深,有人从此戏谑人生。

达利属于后者。他深受弗洛伊德影响,作品几乎全是梦境。

旅行就是在和想知道却因机缘而未知的那一部分相遇,如果没有在索菲亚皇后美术馆看到这幅《格尔尼卡》,我大概一直认为毕加索只是个一直画看不懂的画的抽象派现代艺术家。


在索菲亚美术馆看到的《格尔尼卡》

1937年,西班牙的格尔尼卡小镇为德国法西斯空军夷为平地,当时在法国的西班牙人毕加索闻讯后极为愤慨,就为巴黎世界博览会西班牙馆画了《格尔尼卡》这幅壁画,对法西斯暴行表示强烈抗议。这幅画结合立体主义、现实主义和超现实主义风格表现痛苦、受难和兽性。站在展馆里,看到对面这幅巨大的画,可以看到画中举着火的妇女,母亲和一个已经死掉的孩子,地上有一个战士的尸体,他一手握剑,剑旁是一朵正在生长着的鲜花;画中央是一匹被长矛刺杀的老马,左边牛头与马头之间是一只举头张喙的鸟;上边右面有一从窗口斜伸进的手臂,手中掌着一盏灯,发出强光,照耀着这个血腥的场面。全画用黑、白与灰色画成。这幅画描绘了西班牙小镇格尔尼卡遭德军飞机轰炸后的惨状。


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的将领和士兵经常出入于巴黎的毕加索艺术馆,争相观看毕加索的艺术。可是这些不速之客受到了冷淡的接待。有一次,在艺术馆的出口处,毕加索发给每个德国军人一幅他的油画《格尔尼卡》的复制品。 战争结束后,他以法国抵抗运动战士的荣誉参加了战后第一次美展,并于1944年加入法国共产党。以后,他又参加保卫和平运动,为世界和平大会创作了宣传画《和平鸽》。毕加索为反对侵略战争,维护世界和平,作出了毕生的努力。

、普拉多博物馆——人生跌宕的宫廷画师戈雅

普拉多博物馆是马德里旅行的重头戏,已经看过索菲亚美术馆的我们,深知不做攻略就只能做走马观花的游客,所以连夜搜了些资料,但在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博物馆之一,收藏西班牙绘画作品最全面、最权威的大型美术馆里逛了一天的我们,却依然有些茫然。

普拉多博物馆里,需要一边听音频介绍一边参观

一天下来看了几百幅画,印象最深的还是戈雅,在戈雅漫长的职业生涯中,他担任过声名显赫的宫廷画师,也深受疾病与战争的折磨,他擅长许多艺术绘画形式,也在生命的各个阶段驾驭过不同的题材、技法和风格。

30岁之前的戈雅名不见经传,也没有留下太多作品,30岁之后,戈雅移居马德里之后,开始以挂毯画和素描获得了一些关注。戈雅在上流社会摸爬滚打几年之后,终于在人近中年时被聘为宫廷画师。他开始为王公贵族们创作肖像、记录奢华。

好日子没过几年,戈雅忽然耳聋了,可能是铅中毒,因为当时的很多颜料中都含有高浓度的铅。突如其来的打击使得戈雅性情大变,他对社会和人生的消极情绪从那时候开始逐渐发酵,尽管当时只能压抑得发泄在尺寸非常小的格子画上。随着半岛战争的爆发,戈雅深受精神和疾病的折磨,创作出了许多反战的画作,惨烈的内容直面控诉战争。这些作品成为了后世许多反战画作的灵感和思想之源。


买普拉多博物馆门票时,推荐买一本介绍书籍,里面对展馆的画讲得很全

、德波神庙——挪了位置的埃及历史

从马德里皇宫出来没多久,走着走着就来到一个很特别的景观,这样一个地方,任何人见了不会无动于衷,在一片映着蓝天的长方形水池旁边,一组巨石砌成的古埃及建筑。德波神庙建于公元二世纪,六世纪起就开始废旧了,将它移建于此,是由于尼罗河的要兴修水坝,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协调将神庙和它的两座石门移居在此。去时正是傍晚,夕阳下想象那时残存的神庙,尼罗河的水在脚下流淌。但是尼罗河边它是历史,在这里,德波神庙是被保护起来的文物。

在进神庙排队时,我身后是个漂亮的四五岁的马德里小姑娘,一开始用听不懂的西班牙文和我交流,后来改成英语,突然说了两声中文,还用中文和卖水的华人大姐砍了砍价,他爸爸说她正在学中文。

夕阳下的德波神庙

离开马德里的前个晚上,和朋友坐在索菲亚美术馆对面的小酒馆里点一杯MOJITO,想对西班牙之旅做个总结。想了想,觉得还是无法总结,因为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好奇还未解决。想想旅行的意义正是如此,每去一个新的地方,就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门里有知识,有历史,有惊奇,但更大的意义大于,身临其境时能更清楚地感受不同的体验,这样的体验,让人生变得更充盈。

我会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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