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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丽华 阿者科是最有独特魅力的，古朴久远、宁静壮阔、万亩梯田、连绵锦绣、云海壮观、气势如虹、山脉重重、雄伟辽远。阿者科位于哀牢山南部元阳县胜岩段高山峡谷的云端之上，哈尼语的意思是最旺盛吉祥的地方，是元阳梯田旅游景点之一。阿者科村民族特色浓厚，清一色的哈尼村寨，房屋建筑别具一格，所有房屋均分三层，底层养猪养鸡圈牛圈狗，中层户主一家居住，顶层堆放粮食。所有房顶铺着褐色的厚厚茅草，而且还铺成四方形而不是“人”字形。远远望去，一栋栋褐色茅草屋顶构建的房屋散布在古树肃立的凸形的斜坡上，很像一朵朵顶着茅草出土的黄牛肝菌，是故阿者科村的房屋又叫磨菇房。阿者科村三面环山，背靠高耸入云的山峰，左峙苍翠矗立难以立足的绝壁，右毗层峦叠翠连绵起伏的梯田，右前方是地势稍低靠近山谷的多依树村，远方是与天相接的重重峰峦，正前方坠入深谷，形成一个大地锅，云海聚积在地锅里，仿佛烟波浩渺的海湾。每当云雾缭绕时，谷深不见底，白云深处有人家，炊烟袅袅入云端，云雾如海满山谷，雾带似纱绕山腰，形成云在村中游，山峰出云霄的奇观，穿行云间，好似天宫观景。阿者科非常非常原生态的高山峡谷间逶迤连绵的蓝色梯田和清晨起伏升腾的云海最为迷人，最为壮观。天光微微时分进入阿者科，你会恍如踏上云海进入仙境。阿者科整个村庄凸出云海之上。天色渐渐明朗时，站在村里特有的半悬空的吊脚观景台上，脚下白茫茫的云海起伏翻腾，一埂又一埂弯曲的梯田隐藏在云海里，半遮半蔽，姿容神秘，云海之上，阳光照耀着薄雾笼罩的梯田，美柔柔的梯田素洁高贵，似雾中飘逸的仙女下凡，曼妙欣悅中带着少许羞涩。云海慢慢的升起，如炊烟袅袅遁入高空。细看之，可见山谷边的云端拉出道道细细的云彩，云彩漫过山坡，漫过村庄，漫过房屋，漫过树梢，甚至漫过颜色稍呈灰色的炊烟，向山谷上空升起，而村庄里的景致，由隐隐约约的屋檐墙角到渐次分明的屋顶轮廓，乃至村中房舍间的小路也看得渐渐分明。远远的，从浓雾中走出牧牛的老人，牧羊的孩童，他们慢慢走在牛群和羊群后面，像云雾散开那么慢，好像合着云雾移动的节拍，又好像合着牛群羊群的节奏，那种慢可以叫自然，叫天人合一。曰头当顶，万物明晰。阿者科村旁那从山谷到山顶的一层层梯田破云而出，慷慨淋漓地裸露在天地间，细细诉说着沟沟坎坎、陡塘丘陵的故事。千百年来，哈尼族的先人们在元阳这片大山壑中，刀耕火种，开荒垦殖，因地就势，穿云破雾，营造出气象万千的层层梯田。山有多高，水有多高，谷有多深，田有多深。哀牢山的坡坡坎坎、沟沟壑壑、花草树木是有情的，这种自然山水之情被聪明的哈尼族人领悟到了，体会到了，读懂读透了，于是，哈尼族人在这片土地上循山水之道，探山水之合，利山水之势，理山水之纹，攻山水之矛，用山水之盾，打造出一片锦绣家园。冬春时分，哈尼人从浓浓云雾中醒来，开门涌进房间的雾气拦不住他们勤快的脚步，男女老幼扛着锄头、钉钯、镐头等劳动工具，走向田间地头。他们躬身鞠腰耕耘在蓝色的田地里，天空是蓝色的，映着天空的水田也是蓝色的。映在水中的云朵被双脚踏入田泥中的妇女们踏碎了，又在妇女们的身后重新聚结。水田里印出无数块天空，有的纯净深邃，有的洁白如棉，有的状如飞雁，有的灿如花朵，有的似虎踞龙盘，有的如层层山峦，小如簸箕的水田像明镜，大如草甸的水田像湖泊，一片片梯田互相牵连拉扯，纵横交织，一块块“S”形、“弓”字形的梯田在起伏凸凹的山坡上，翩翩如大雁飞行，坡上最凸出的田檐是领飞的头雁，渐次展开田埂拉长的层层梯田是排列在两边的立体的“人”字形飞雁，形似飞雁的梯田有的地方高达数百层，山势越险，梯田景色越美丽越雄壮。凡是丘陵缓坡之处，适宜开垦的地方都布满梯田，一块块梯田从谷底爬上山坡，有如长龙布阵，卧蛇蠕动，前迎后送，缠护交织，拱卫环峙，充满韵味。我喜欢这山水梯田还有村庄云海交织组合的秀美画卷，没有高岸的山峰环绕，元阳梯田会少了雄壮的气势；没有壮观的云海笼罩，元阳梯田会少了漂渺的意境；没有独特的民居点缀，元阳梯田会少了悠扬的韵味；而没有哈尼人的聪慧勤劳，就没有举世闻名、撼动人心的壮美阔闳的元阳梯田。有一个词用来形容元阳的地理气候十分贴切，那就是“云山雾海”。元阳高山耸立，峡谷陡峭，地形切割十分明显。高山与峡谷大分大合，峙立的山巅与险峻的深谷构成元阳独特的地理地貌。红河、藤条江流经高山峡谷，山体被纵深切割。元阳境内最低海拔只有140多米，最高海拔2千多米，形成亚热带、温带、寒带的立体气候。低纬度低海拔的谷底气温较高酷热干旱，水汽蒸发量十分大，不断升腾的水汽在海拔2千米以上受到冷空气的压迫冷却，形成厚厚的云层聚集在元阳境内的哀牢山南部上半山，环绕山腰，聚积谷底，从元阳南沙到新街，从多依树村、爱春村到哈尼小镇，长满松叶林的山腰以上云海茫茫，万亩山林披上白纱，云海与山峦相依相恋，云绕山与山缠云互相衬托，好一幅“薄云绕山天光明，深谷云厚几人识？我欲攀云上天宫，人间难得几回游”的美丽画面。微风拂面，滋润肌肤。哈尼梯田大部分隐藏在云海中，哈尼人穿云破雾从云海中走来，耕耘、放牧、筑坝、修渠、均水、护路，珍爱着这片美丽富饶的土地。千百年来，这片极富韵律感极其动人的土地，为哈尼人提供粮食、蔬菜、肉食等其它食物。原生态的环境、原生态的食物、波浪壮阔的云海、熠熠生辉的梯田、百看不厌的村庄和每天变幻莫测的美妙景色，吸引着外来投资者的眼光，一个叫伴城伴乡的旅游开发公司十分喜欢阿者科这片梯田、云海、村庄、山林和哈尼村寨古老的文明，他们在阿者科修路建房植花种草，修建小广场，绘制墙画，粉刷墙壁，美化环境，经营民宿，发展元阳云海梯田旅游业，阿者科村民入股分红，阿者科面貌焕然一新。外出务工的一些年轻人回来了，致力于生态环境保护和旅游开发，为阿者科发展旅游支柱产业奉献青春；上了年纪的哈尼女人把纺车从家里搬到村里小广场，表演古老的手工织布，她们的双手同时拉着好几股线，手指上下移动交叉织布；有点手艺的哈尼男人或打铁制作劳动工具，或编织竹箩、筛箕、小提蓝等工艺品。走在阿者科村里，还能看见散养的土鸡在路边觅食，肥壮的白鹅在菜地边梳理羽毛，一只只鸭子张开翅膀扑入水池，几只小狗在广场边打盹。在一户农户敞开的猪舍中，我看见十多头小黑猪正围在一头侧卧的黑母猪的肚子上吮奶，两头嬉闹的小猪被我三岁的小侄女用手指指着高喊:“小猪打架了，快看呀！”阿者科村不但充满人间烟火气，还充满浓浓的原生态韵味。民宿房间里的所有装饰都是原生态的，床和家俱是原木制品，不上油漆，房间墙壁是水泥抹平，不刮双飞粉，房顶是原始的砼浇筑的顶，不吊顶不喷乳胶漆，房屋外墙是青砖或夯实的土墙，屋顶茅草铺就，民宿外形与当地蘑菇房别无二致。这样做可以最大限度地降低建材中的化学物质对环境的影响，把旅游开发生态化，旅游环境原生态。据说，伴城伴乡董事长亲自到阿者科考察多次，最终确定了保护与开发并重，吸收兼蓄并举，旅游宣传搭台，发展经济铺路，帮助当地人民脱贫致富，增加收入。阿者科的哈尼人一天天富起来，集体经济一天天壮大起来、阿者科一天天美起来、靓起来，名声响起来。在阿者科，我遇到自驾从北京来的一对中年夫妻，他们冒着严寒长途奔驰，只为看看冬日暖阳下水盈盈的元阳梯田，还有清晨阿者科村前方深谷积聚的厚厚的云海，非常像海湾。我还遇到一个单身姑娘，她从广西来，巳经在阿者科住了三天，她说见到正午时分蓝色的梯田和夕阳下金色的梯田，非常非常迷人，她还想住两天，期望能看到元阳山上彩色的梯田。我记忆最深刻的是在阿者科遇到的一个苏州中年妇女，她请我为她拍照，拍那种站在山林间云海之上的照片，我选择不同的角度为她拍了几张背景是云海的全身照、半身照、侧面照。她又主动提出为我拍照。后来我们交流了几句，得知她是一家人开着一张房车来元阳看梯田，她说全国只有西藏、甘肃、青海、新疆还没有去过，其它省份都去过了。冬季来云南感觉很好，天是那么蓝，冬日暖阳给旅行增添许多欢乐，空气中几乎没有尘埃和雾霾，很高的能辨度使视野能达到很远的地方，看过元阳梯田，她们将前往丽江看玉龙雪山。她说，云南真神奇美丽，不但有云海梯田、温泉峡谷、茶山冬樱花，还有蓝色湖泊、冰川雪山，再也没有其它地方像云南这样，聚多种自然景观于一身，也没有那个地方，像元阳这样，把梯田之美造到极致的地步。举世公认，元阳梯田的雄壮秀丽神奇美妙是其它地方没有的。山有多高梯田就有多高，梯田有多高水就有多高，那么高的水浇灌那么多的梯田，梯田连接云端，好像水是从天上流淌到梯田里。是呀！那么高的水真像是从云端里淌进梯田里的。其实，哈尼梯田的水是哀牢山肚子里的水。哀牢山茂密的原始森林涵养了无穷无尽的水源，数不清的小溪、清泉、瀑布、龙潭为遍布坡地的梯田提供了充足的水量，即使在冬春旱季，也有丰沛的水源源不断地流入梯田，赋予梯田青春靓丽的气韵。为保证梯田用水，哈尼人发挥天才智慧和坚毅精神，修建引水沟渠，将水沟从梯田边修到流淌溪水的沟箐边，截住溪流，引水入田。数千年来，哈尼人在山坡上修建了近万条水沟，以惊人的聪明智慧解决了梯田的灌溉问题。在阿者科村口，我看见用砖石砌围起来的龙潭水从五个出水口淌出来，沿着四通八达的沟渠流经每家每户后，再顺着坡沟淌入村子下面的蓄水池里，水流将猪牛羊鸡鸭狗的尿粪带入蓄水池，既净化环境，又为梯田提供天然有机肥料。村里有专门的水管工，负责水沟疏通、堤坝维护、水管修理和水源分配。由于水源充沛和保护利用十分合理，阿者科及附近村庄从来没有发生过用水纠纷和水源争夺战。千百年来，哈尼人以稻为粮，在元阳这片大地上，开垦出一片片“田山”，田在山上，田在坡丘，田在谷底，一层层梯田爬上云霄，有的山坡梯田级数竟然达到三千多级，令人惊叹！哈尼人是大地雕刻师，在元阳绘制出一幅幅风光无限的云海梯田。在阿者科，村庄三面山坡上的梯田曲折连绵，浑然一体，巧夺天宫，形韵生动灵盈。大自然是偏爱元阳这块土地的，它给予元阳更多的日照，丰富的植被，立体的气候，独特的地貌，充沛的雨量，雄壮的山脉，险峻的峡谷；赋予哈尼族人美丽的传说，勤劳的品质，坚忍的毅力，巧夺天宫的聪明才智。自然之神奇和哈尼人的超然匠心相结合，缔造了哈尼梯田迷人的神话和气象万千的神韵。在阿者科看梯田，我看到的不但有壮观、神奇、秀美、坦荡、气势磅礴的云上梯田、云海梯田，我还看到了哈尼人在征服自然、改造自然、向自然求生存之道的历程中，同时也在保护自然、尊重自然、敬畏自然，谙自然之道，习自然之术，得自然之真传。驾驭清风，是为与清风融为一体，而不是凌驾于清风之上。依自然之术开垦的元阳梯田，就是人与自然共生共荣的最好注释。作者简介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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