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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芹不是《石头记》原作者的文本内证(三)

 gaolaw878 2022-02-22

天马行空

<b>——《石头记》创作于雍正朝曾静谋反案之前的铁证</b>

<br><br>从吕留良文字狱案说起。本文所讲的有关历史与现代社会完全不搭界。<br><br>人们都知道,清朝是文字狱最多,造成影响最大的朝代。而有清一代最大的文字狱案是哪个呢?就是吕留良文字狱案。<br><br>要知吕留良文字狱案,必须先知道曾静谋反案。吕留良是明末清初人,曾静是康雍乾时人,这两个案子怎么会联系在一起的呢?这是因为曾静谋反案的思想基础根源于吕留良的有关著述,由此牵连起了吕留良文字狱案。<br><br>思想的东西,意识的东西往往具有根本的作用,这个曾静谋反案、吕留良文字狱案诞生了清代最主要的一部官修而且是皇帝亲自编撰的思想著作:《大义觉迷录》。<br><br>《大义觉迷录》一书除了澄清针对雍正皇帝本人的流言外,主要是关于华夷统治资格的辩论。清朝是边地少数民族的贵族统治中国的朝代,所以这是一个重大的理论问题,关乎政权的稳定。<br><br>我的目的是讲红学,如有不太了解这两个案件的人想关心本贴,不妨自己先到网上去看一下。下面来看《石头记》的文本。

己卯本第六十三回:<br><br>【因又见芳官梳了头,挽起[上髟下赞]来,带了些花翠,忙命他改粧,又命将週围的短发剃了去,露出碧青头皮来,当中分大顶,又说:“冬天作大貂鼠卧兔児带,脚上穿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或散着裤腿,只用净袜厚底廂鞋。”又说:“芳官之名不好,竟改了男名才别致。”因又改作“雄奴”。芳官十分称心,又说:“既如此,你出门也带我出去。有人问,只说我和茗烟一样的小厮就是了。”宝玉笑道:“到底人看的出来。”芳官笑道:“我说你是无才的。偺家现有几家土番,你就说我是个小土番児。况且人人说我打联垂好看,你想这话可妙?”宝玉听了,喜出意外,忙笑道:“这却狠好。我亦常见官员人等多有跟从外国献俘之种,图其不畏风霜,鞍马便捷。既这等,再起个番名,呌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偺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凢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芳官笑道:“既这样着,你该去操习弓马,斈些武艺,挺身出去拿几个反叛来,岂不进忠效力了。何必借我们,你鼓唇摇舌的,自己开心作戏,却说是称功颂德呢。”宝玉笑道:“所以你不明白。如今四海賔服,八方宁静,千载百载不用武偹。偺们虽一戏一笑,也该称颂,方不负坐享昇平了。”芳官听了有理,二人自为妥贴甚宜。宝玉便呌他“耶律雄奴”。】<br><br>这明显就是以尧舜之族为中心的思想。此段文字己卯本、庚辰本有,据说其它存有第六十三回的脂本中仅戚序本有,特别是程高本中被删除,可见有所触犯。<br><br>凡是了解吕留良文字狱案的人,如果你还相信乾隆朝的曹雪芹会主动写出“……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偺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所以凢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我们正该作践他们,为君父生色”这样的话,岂不是只能让人无语哉?乾隆尚且违背雍正专门谕旨而杀了曾静,曹雪芹敢重提华夷地位之说?曹雪芹乃是生活在清朝的政治中心,且作为内务府包衣身份与皇族有频繁接触,就在清朝统治者的眼皮底下,而且《石头记》还不保密,写这种话绝对没有可能性。如若不然,是不是大清朝的统治者明摆着的不敢杀,还是舍不得杀曹雪芹?<br><br>但倘若作者是明遗民,地处僻野,剑走偏锋,假托前代口气以小说家言,则完全可能。吕留良于著述中尚且能直言,何况小说。

但是巧辩随生,就有人说满族就是“大舜之正裔”。有人还拿出文字依据,即雍正帝所谓:“不知本朝之为满洲,犹中国之有籍贯。舜为东夷之人,文王为西夷之人,曾何损于圣德乎?”如从华夷之区分方面来说,此乃是讲不同时期由于“中国”之疆域概念之不同,华夷之名分有变。雍正谓:“如三代以上之有苗、荆楚、狁,即今湖南、湖北、山西之地也。在今日而目为夷狄可乎?”<br><br>舜之“东夷”为现山东一带,此为上古“华”域极小时之东夷;而女真族古在东北长白山至黑龙江一带,明朝亦称其为“东夷”。两个“东夷”风马牛不相及。仅因为字面重合,有些人仿佛得了救命稻草,全然不顾《石头记》中这段话的整体意思,一概不管,就抱着“大舜之正裔”将满族往上套。这段话是怎么跟满族联系在一起的?不还是你心里为了《红楼梦》的作者能自圆其说而只有个满族的念头硬套上去的?如果这里说的“大舜之正裔”说的是满族,除非满族相等于汉族。请看,“凢历朝中跳梁猖獗之小丑,到了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女真族在宋朝时人看来,是不是这里说的“跳梁猖獗之小丑”?其于清代可曰“如今竟不用一干一戈,皆天使其拱手俛头缘远来降”么?<br><br>更有人有关于女真先人肃慎的考古,说也是黄帝的后裔。这在现在也并无定论,当今的一种理论设想对历史有什么作用吗?古代不知有没有这种说法,纵然有,在古代民族之间并无由此带来的丝毫的矛盾消解。<br><br>《石头记》之“再起个番名,呌作'耶律雄奴’。'雄奴’二音。又与匈奴相通,都是犬戎名姓。况且这两种人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幸得偺们有福,生在当今之世,大舜之正裔,圣虞之功德仁孝,赫赫格天,同天地日月亿兆不朽”,明显指在古代外族为汉族中华之患,其“中华”之内涵与现今不同。“中华”的范围是不断扩大的,不及如今之广泛,现今是国内各民族统称中华也。现在众民族一家亲,正是社会进步之所在。<br><br>同样,“犬戎”之名,亦以时代和说者而指称不同。古代民族战争频繁,若是汉族人在本民族人统治之下之时,于文字中可泛指汉族以外骚扰本国之其他民族,这不用举例。而在清代,满族人也可用来指不从满清统治之周边民族或其部落。如曹雪芹的表兄福彭《雪后》诗中有:“勉旃将士歼犬戎,投戈早晚奏肤功。”清朝还有天下之中心思想,称海外其他国家为蛮夷,如称英国为英夷。这就如同被人骂的人也可以拿同样的词语骂别人,毫不奇怪。但这绝不意味着汉朝人、宋朝人、明朝人骂的“犬戎”就不包含女真。相信福彭绝不会也不敢说“犬戎……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否则金国及后金不在被骂范围之内?<br>

雍正之意,华和夷也仅是如籍贯之分,并无优劣。雍正帝又曰:“上天厌弃内陆无有德者,方眷命我外夷为内陆主”,“吕留良辈又借明代为言,肆其分别华夷之邪说,冀遂其叛逆之志”。这说明雍正并没有像有些人说的自认为是“大舜之正裔”,而是从前朝代如明朝内陆所称之“外夷”而非“华”。<br><br>但是为了一个已有的曹雪芹是《红楼梦》原作者之结论,有不少人把其中的“尧舜……中华”“大舜之正裔”几乎等同于了女真或满族。难道“自尧舜时便为中华之患,晋唐诸朝,深受其害”的“中华”真的是指女真族而不是指汉族?看不出这是莫大的枘凿之处吗?那些人非要将《石头记》说成是创作于乾隆朝,以清代中叶为时代背景,贾家以曹家为原型,其中的“犬戎”就是类似福彭骂的犬戎而不是过去汉族人骂的犬戎。<br><br>可以这么说,作为了解红学相关争议的研究者并且看得懂这段话的话,如承认曹雪芹是《石头记》原作者,等于认为清代没有所谓的华夷之辩。但是,如果没有所谓的华夷之辩,那么吕留良文字狱案岂不是莫须有?若有华夷之辩,则有乾隆朝曹雪芹原创的可能性吗?乾隆朝执政者无所谓这些东西了,可以无所顾忌了?<br><br>雍正帝的华夷之辩是有清一代最重大的理论形态,晓谕全民,雍正特谕:“着将吕留良、严鸿逵、曾静等悖逆之言,及朕谕旨,一一刊刻,通行颁布天下各府、州、县、远乡僻壤,俾读书士子及乡曲小民共知之,并令各贮一册于学宫之中,使将来后学新进之士,人人观览知悉。倘有未见此书,未闻朕旨者,经朕随时察出,定将该省学政及该县教官从重治罪。”所以说,像《石头记》中的这种华夷文字,绝不可能在《大义觉迷录》出版之后出现。这就决定了《石头记》的成书时间下限。<br><br>康熙的孙子弘旿说:“第《红楼梦》非传世小说,余闻之久矣,而终不欲一见,恐其中有碍语也。”也就是说,《红楼梦》的事情在清代最高统治阶层并非秘密,一个包衣曹雪芹能使得他们“恐”惧而不看不言?曹雪芹的能量有那么大吗?雍正之前留下的书,因为特别特别优秀不肯毁而内部流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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