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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故事之六十二：白园（一） 白园，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还以为是在南方，因为听多了沈园、留园、何园、可园，后来才知道白园就是白居易墓，这里长眠着唐朝大诗人，诗魔，白居易。它所在的地方叫香山，猛一听，人们还以为是北京的香山呢。这个香山是龙门山的东山。因为大禹开凿龙门山疏通伊河，把龙门山分成了两部分。《水经注》记载：“昔大禹疏龙门以通水，两山相对，望之若阙，伊水历其间，故谓之伊阙”。
香山脚下是有着“东方两河文明”之誉的伊河，对面是闻名遐迩的龙门石窟。山上有香山寺、东山石窟、白园、千亩牡丹园、龙母宫、安阳宫等历史文化胜迹，也有翠峰摩云，素瀑入涧的山水美景。白居易当年就很看重这块地方，他曾说“洛都四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 白居易对香山有着深厚的情感。他晚年定居洛阳时，因香山风景秀丽而常住在香山寺，并自称是香山居士。他还将为好友元稹撰写墓志铭而得的六七十万润笔费，全数布施于洛阳香山寺。
他写了很多有关香山的诗，在《闲居自题》一诗中就写道“门前有流水，墙上多高树。竹径绕荷池，萦回百馀步”，和现在这里的景色基本一致。诗里还说到“吾庐在其上，偃卧朝复暮”，人们已经看不到他活着时在此的宅邸，看到的是朝朝暮暮长卧在苍松翠柏中的陵墓。站在这里，再回想一下诗人的诗，“时逢过客爱，问是谁家住。此是白家翁，闭门终老处”。我们的大诗人如愿以偿，活着是香山客，逝去是香山魂。 白居易墓所在的地方叫琵琶峰。我们记得他的长篇叙事诗《琵琶行》，“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这些脍炙人口的诗句，妇孺皆知。白居易当时听了琵琶曲感动的老泪纵横，“座中泣下谁最多？江州司马青衫湿”。也正因为白居易的琵琶情结，后人把他安放在琵琶峰下，并把陵墓筑成了琵琶形状，好让我们的大诗人安卧时也能听到“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那优美动听的琵琶声。 白居易生前在京城的名气很大，他的诗上至皇帝下至平民，无人不晓，无人不吟。已经远远不是刚进京城时，顾况戏说的“长安米贵，居大不易”的境况了。 唐武宗会昌六年中秋节前一天，白居易在洛阳病逝，消息传到长安之后，刚刚继位近半年的唐宣宗李忱闻讯之后十分伤心。他写了一首《吊白居易》，以示悼念。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唐宣宗以九五至尊为一位诗人作诗悼念，史上罕见，而且在诗里给白居易极高的评价。首联对白居易的去世感到惋惜，竟然以“诗仙”来称赞白居易。既然金口玉言说出来了“诗仙”，不知道为什么诗仙这个雅号还是没有落到白居易头上，不过有诗魔、诗王两个雅号，无论在盛唐，还是在后世，也是独领风骚了。从诗中引用白居易的名字与字号，以及代表作《长恨歌》和《琵琶曲》，足见唐宣宗对白居易诗之钟爱，人之理解，结于“思卿”到“怆然“的地步，也足见唐宣宗对于白居易去世的哀伤与思念。（待续） 悠雲于北海拾贝斋 2022/02/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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