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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卦:乾龙实际上是三条龙,你知道吗?

 渐华 2022-02-26

乾卦是《周易》第一卦。乾卦属于经卦,即组成易卦的上下两个八卦相同,易卦的卦名也与这两个八卦的卦名相同。但是易卦的象与八卦的象不尽相同。

按闻一多考据,乾,同斡,从倝,从乙。倝,日出光芒四射之义,在乾字中取光芒义;乙,斗,都是北斗七星的形状:乾,斡,都是北斗七星熠熠生辉之义。北斗居极圈附近,全年皆可见,斗转星移,可明时令,所以以乾代天。北斗旋转不止,所以乾引申为健,为圜,为马。古人以北斗建时令,所以乾引申为建(立)。北斗七星似龙蜿蜒腾挪之形,故乾亦为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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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学中天球有黄道,将天球分为上下两半。乾卦中上乾为黄道上边半球,下乾为黄道下边半球,黄道为日、月、五星运行(视运动)之道,所以《大象传》解释为“天行,健”。天行,即天道(行的初义为十字大路口)。

上乾为天,下乾为王,合之有王祭天之象,所以乾卦卦辞说“元亨,利贞”。亨,享祀。元亨,就是最高规格的享祀。卦辞翻译成现代文就是:举行最高规格的享祀,占问有利。

贞,甲骨文字形为上卜下鼎,商周时鼎为王权象征,贞意为意义重大的占卜活动。《周礼》“凡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

在《周易》中“贞”字共出现119次,涉及卦爻辞117条,有多种“贞”,如牝马之贞、永贞、艰贞、君子贞、女贞、女子贞、武人之贞、居贞、安贞、疾贞。根据所占之事的规格大小分为“小贞”和“大贞”(屯卦九五“小贞吉,大贞凶”)。根据占问时机有利与否分为“利贞”和“不利贞”、“可贞”和“不可贞”。占问的结果主要分为“吉”“凶”两种,也有少数对结果有详述的,如坤卦六三“可贞,或从王事,无成有终”,屯卦六二“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豫卦六五“贞,疾恒,不死”。这些“贞”的具体内容和形式目前没有发现古文献详述。在《周易》中只有革卦中出现了“占”字(六五“大人虎变,未占有孚”),因为这里的“大人”是战败国的大人,规格不够,所以他们的占卜活动称“占”不称“贞”。

周易,意思是周国的变迁。整本《周易》讲述的都是商周交好时期周国的发展史。从乾卦卦辞可知,乾卦讲述的是周王祭天之事。“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左传·成公十三年》),故《周易》从祭祀开始。

爻辞:

潜龙,勿用。

见龙在田,利见大人。

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

或跃在渊。

飞龙在天,利见大人。

亢龙有悔。

翻译:

苍龙七宿还没有显现出来,不要点火。

火龙在田野里弥漫,大人们出现有利。

君子一整天都在为祭祀忙碌,到傍晚都还有些担心事没做好,很紧张,但没有抱怨。

有人在水潭里欢跃。

苍龙七宿在天上高高飞翔,大人们出现有利。

高高的龙宿暗下去了,天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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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哉乾元

《周礼·春官·宗伯》:“(大宗伯)以禋yīn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yǒu祀司中、司命、飌fēng师、雨师。”禋、实柴、槱皆为焚烧牺牲以祭天的仪式。爻辞中的龙有两层意思,九二之龙是焚烧而成的火龙(烟柱);初九、九五、上九之龙为天龙,即苍龙七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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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龙在田

北斗七星斗柄始终指向苍龙七宿,所以古人以斗、龙运转建农时。苍龙七宿从南至北依次为角、亢、氐、房、心、尾、箕。仲春出于地平线(二月二龙抬头),夏天飞于南天(飞龙在天),秋天坠于西天(七月流火),冬天隐于地平线以下(龙尾伏辰)。

爻辞是按时间顺序来叙事的。初九“潜龙”在昏时。九五“飞龙在天”在夜中(因地球逆时针自转,所以夏夜观察苍龙七宿,是昏时现于东方夜空,中夜耀于南中天,晨时隐于西方夜空) 。上六“亢龙有悔”在晨时;晨时太阳将升,晨曦冲淡了星光,故言“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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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潜龙,勿用”之“勿用”的宾语是焚柴。龙未现,时未到,故不用点火。

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中的君子指周国君子。《周易》中的“君子”就是国君的儿子,在《诗经》《左传》中也称为王子、王孙、公子、公孙。“乾乾”形容忙碌状,“惕、厉”形容紧张之情,“无咎”表明君子诚挚之心。

九二、九五的“大人”指主持祭祀的神职人员,包括宗伯、群巫等。九四“或跃在渊”的“或”即指部分大人,这和“见龙在田”一样,应是一种祭祀仪式。

乾卦在六爻之外还有一句补注:“用九,见群龙,无首,吉。”在《周易》中阳爻(刚爻)称为“九”,阴爻(柔爻)称为“六”(在出土的甲骨和青铜文物中也有用“七”代阳爻,用“八”代阴爻的)。乾卦“用九”的意思是保持刚建,与“自强不息”同义。“群龙无首”指苍龙七宿各宿皆亮,隐喻商朝后期各方国都在崛起,即将改变商国一家独大的态势,这一发展趋势对周国而言当然“吉”。《周易》开篇乾卦谈星象,就是在讲天时,旨在表明周国崛起(周易)是顺天而为。

总结一下,乾之龙一共有三条:一是乾字初义所指的北斗七星,二是斗柄所指的苍龙七宿,三是祭天焚烧而成的烟柱。但都指向运行不止的天道。

象辞“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是从日月五星在黄道运行不止的角度提示人们,尤其是君子,要有自强不息的精神。《荀子·天论》中“天行有常,不以尧存,不以桀亡”和“天行健”所指一样,但侧重点不同:天行有常侧重客观规律,天行健侧重主观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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