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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城文学】​童年随想——追忆曾祖母

 犁城文学小编 2022-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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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耳边响起罗大佑的一曲《童年》都会或多或少的勾起自己童年的回忆,童年的回忆无非是景物或是人物,可能大部分朋友会想到童年风景,而映入我脑海的却是在童年疼爱过我的亲人。


我的童年是在农村度过的,那时候父母都在理合镇上班,照顾不暇,便把我送到张家林村爷爷奶奶家。在农村的小院子里,不但有爷爷奶奶,还有我的曾祖母。曾祖母是个书面语,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口语称呼,北京人称呼为老祖,南方人称呼未太婆,西北人称呼为为太太。而我们则是亲切的称呼老奶奶。

我出生时老奶奶已经八十四岁了,在我模糊的记忆里,老奶奶是个很爱干净的老太太。在农村,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大部分都不大爱捯饬,衣服穿着也很随意,尤其到了夏天,甚至可见摇着蒲扇袒胸纳凉的老太太。而这些情况,在我老奶奶身上是不会出现的,老人家天不亮就起床,洗脸只用一盆清水,绝不用任何香皂,虽不曾用过护肤品,可是她的脸颊光滑白皙。天冷的时候,她会穿一身深蓝色的缅裆棉裤和大襟棉袄,透着体面和端庄;夏天则会穿个白色的小褂和黑裤子,让人看着就清爽和干净。


在与老奶奶相处的那几年里,有几件小事令我印象深刻。


她都是自己梳头,近乎全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乱。头发梳至脑后挽成一个小小的发髻。记得有一次,我看着她发髻上垂下一缕头发,随着她颤颤巍巍的晃动,笑嘻嘻的和她说“老奶奶你这绺头发像个猪尾巴一样来回的晃”。一句童言无忌的话竟引得她哈哈大笑,逢人遍说,而今想来十分有趣。


一个夏日的午后,爷爷奶奶都午休了,我睡不着,蹑手蹑脚的跑到老奶奶的屋子里,一看她摇着蒲扇辗转反侧,我趴着炕沿问道“老奶奶,你怎么不睡啊?”她则说,炕边有缝,有蚂蚁窝,蚂蚁爬到身上痒。我一听连忙跑到屋外树下和了点泥,装在碗里捧到屋里来说,给你把蚂蚁窝糊住吧,这样就不痒了。于是她掀开大褥子,我则给她涂抹炕角的缝隙。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令她大为感动,总和和别人说得重孙子的济了。

小时候农村条件还不是很好,晚饭时,奶奶会煮面条,在面条里面荷包两个鸡蛋,我和老奶奶一人一个。经常是我先吃完自己碗里的鸡蛋,又去吃老奶奶碗里的。有时候奶奶会故意把鸡蛋藏在碗底,上面盖上面条端给老奶奶。我看见了就问,老奶奶你碗里没有鸡蛋。老奶奶则说,有,在碗底呢,说着便挑出来又放到我的碗里。然后笑眯眯的看我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这些关于曾祖母美好的回忆,都在我七岁时终止了。在她九十岁的那年

冬天一天夜里,身无病恙,安详离世。


曾祖母带给我童年的记忆,虽然不多但是却历历在目,虽然不够轰轰烈烈,但是平淡之中有真味,就像一壶老酒一样,日久弥香。

作者简介:张凌霄,临邑人,爱好文史与地方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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