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小褂儿红
安之
在我的老家,中秋节不叫中秋节,就叫八月十五。八月十五是除了过年以外最重要的节日,不过可不像过年那样悠闲,因为这是农活最忙的时候。家家户户掰棒子、割豆子、收谷子、刨花生、种麦子,大人孩子忙得脚不沾地。学校甚至会专门放几天假,让孩子们回家帮着忙忙农活。当然,无论多忙,节还是要过的。即使生活困难的家庭,八月十五这天也会买些月饼苹果,全家一起吃顿好的,亲戚朋友互相走动走动。
那年的八月十五来到了,我家却一点儿过节的气氛都没有。不仅如此,全家人可谓凄凄惨惨戚戚,因为家里的宝贝疙瘩——我,病了,而且病得很凶险。村里的赤脚医生给我扎了针,娘嚼了生姜一遍一遍给我搓心窝、脚心、胳肢窝,烧退下去又上来,人也迷迷糊糊不吃不喝。
十四这天头晌儿,娘坐在院子里扒棒子,不时到屋里摸摸我的头,擦擦眼泪再出去干活。哥哥和大姐二姐去地里掰棒子,一会儿回来送一趟,进门顾不得歇口气先趴到炕前看看我好点儿没有。要说我生病,最受不了的是我爹。有我的时候,娘39,爹47,我最小的姐姐都9岁了。老来得女,我就是爹的命根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院里的三叔逗我爹,说“我家又添了个小子,你三个闺女了,咱俩换换?”我爹说“这话说的,我家添了闺女怎么了,我喜欢,我心满意足。”为此,我爹给我起了个小名叫“满足(音菊,上了岁数的人都知道)”。我从小就嘴甜,会哄人,精灵古怪,全家都稀罕我。
其实我大部分时候是有知觉的,爹娘哥哥姐姐到跟前我都知道,但是我实在难受,不想睁眼。还有,我心里存着一个小小的愿望。那天和村子东头的秀菊玩儿,她说她前阵儿得了“沈言”,她爹带她去县城看病了。那个县城好大,街上的人好多,小闺女们都穿着红红的衣裳,可好看了。我很羡慕秀菊,我要是得“沈言”就好了,我也想去县城。
后来,我觉得不那么难受了,就睁开了眼睛。娘大喜过望,赶紧把我扶起来,喂我喝了一小碗稠稠的米汤。娘对爹说:“满足好了,你去赶集吧。”爹趴在炕前问我“爹去给你买月饼和甜梨,你还想要嘛?”我眼巴巴地看着爹说“爹,我想要红红的衣裳。”爹说“行,咱买红红的衣裳。”
爹回来的时候都晌午歪了,他进门先递给我一块花布,大红色的底子上,散落着樱桃一样大的绿苹果,绿苹果长着细细的把儿,三两个小绿苹果的把儿摞在一起。真好看啊!我躺在被窝里,双手揽着那块布,感觉病一下子好了。
第二天早上,我精精神神睁开眼,枕头边上是娘和两个姐姐熬夜做好的新衣服,还有同样布料的新鞋。
至今我还记的那个八月十五的上午,天是那么蓝,云是那么白,院子里,爹在我出生那年栽的两棵枣树上挂满了红红的枣儿,我穿着红红的小褂儿、小裤儿、新鞋,手里举着半个月饼,围着枣树边转圈儿边哼着歌儿,爹娘和哥哥姐姐坐在小板凳上扒棒子,笑容那样亲切而温暖。
中秋节的圆月
于佃俊
仰望中秋节的圆月
夜空静谧皎洁
果实甜香醉了星光
家
圆圆的桌摆在中央
圆圆的一圈人
圈起一个心的图样
笑脸一张张
亲情爱情真情流淌
收获给续力量
追求的路日月照亮
每月一次圆月
中秋节的月最圆最亮
润色了唐诗宋词的墨香
美丽了
现实梦想家和远方
中秋节的月光
扮靓甜蜜香美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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