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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缘丨28. 阴掌与绵掌
提到“阴掌”，很容易给人一种“阴柔”的感觉，甚至让我想到传说中的“化骨绵掌”。 道长说，其实不是这样的，至少他跟老太爷学的这个雷掌、闪电手不是这样的。首先，无论是阴雷掌、阳雷掌，都是内功，不是外功，阳掌表现形式会显得“激烈”一些，但也不会出现那种把人打得“筋断骨折”这种情况。阳掌只是表现得更为迅捷，但练这种功夫，既不劈砖头也不砍石头，所以，只会造成“内伤”，外表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其次，阴掌、阳掌有一个很明显的区别，就是“吐气发声”。阳掌，打到身上，从形式上看，也就是平常的一掌，东西打进去了，没有声音。阴掌就比较复杂，如果练到家了，最后合进去的那一点，是悄无声息的，所以称为“阴掌”。
但在阴掌的功力不到的时候，有时要借助身体的整劲，以及天地之力，不能叫地劲，天地之力，加注这个天地之间的力量，会发出类似“哈”、“嘿”之类的吐气之声。功力再差一点，还会有动作，比如震脚、跟脚，借助这个“势”把“雷气”打进去。因为在练习的时候声音很响亮，所以现在住楼房，家里没法练。阴掌用于治疗上，碰到阴寒很重的时候往往需要 “吐气发声”，一些特殊情况，比如老太爷给那个年轻人接骨，会突然“大喝一声”。侯道长当初给我把背后的东西打出去以后，我们在南浔游玩，我说后背又不舒服了，道长在我背后一打，我只觉后背一热，道长有个短促的发声，还有一个有力的手势，用的也都是阴雷掌。雷掌，不仅可用于武术防身，也可用于法事，用于治疗疾病。雷掌的运用和眼神也有很大关系，所以，道长说，刚开始练的时候，对于眼神是有要求的。当年在山上跟着谢老太爷练功，老太爷跟他们说过，要学会看人，看人看脖子以下，小腹以上。为什么这么要求呢？头部、裆部都是要害部位，避免无意中伤到别人，也是养成一个习惯。大家练得多了，慢慢就形成习惯了。
师兄们在山里跟着老太爷，和附近村里的村民接触很少。那天，有一个师弟，这个师弟道长还能记得，“小郭，这个人我能记住，长什么样还能想起来，方脸、黑脸……”那天，道长忽然看见这个师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说：“师哥，刚才把我吓一跳。” 
事情是这样的，师兄弟大部分是20岁不到的大小伙子，因为练雷掌，平时看人都只看胸部，都是一群大老爷们，看多了，也就没了“男女相”。那天，小郭突然看见一个村民，眼见忽然看见胸部隆起这么大一块。吓了一跳，眨眨眼，定定神，重新聚焦一看，原来是个大姑娘，又震惊又害臊，腾一下跑回来了，气喘吁吁地把这个不可描述的过程描述给道长。至于“化骨绵掌”，那是我从《鹿鼎记》“海公公”那里听来的。但是，各门各派叫“绵掌”、“绵拳”的可不少，据我所知，武当派有绵掌，少林派有“绵拳”，太极拳最初也叫“绵拳”。从想象上看，和“阴掌”、“五百钱”之类的功夫，感觉上有点像。道长说，这些功夫的具体练法他不了解，但这种功夫走的全是阴柔之劲。雷掌不是，雷掌、闪电手，不管是阴手还是阳手，都是雷法，都是至刚至阳的阳刚之气，和绵掌有本质上的区别。（公众号：潜真堂）不过，侯道长倒是听谢老太爷说起过一个和“绵掌”有关的故事。说是八卦掌祖师董海川有个徒弟，姓马，是做煤炭生意的，在北京有一个碳厂，所以大概叫“马煤球”。说是跟谁比武或打架，让人家打了一掌。董海川正好赶到了，一看掌印，说了句话：“我儿命休矣！”果然，两三天的时间，这个徒弟就突然去世了。老太爷说，打的那一掌，就是绵掌，至于是松溪派还是太乙门的绵掌，侯道长就记不清了。
我上网查了一下，还真有这方面的资料。侯道长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八卦宗师董海川的四大弟子之一，江湖上号称“铁腿煤马”的马维祺。他是董海川门下大名鼎鼎的四大弟子之一，其他三位分别是光绪皇帝的武术教练“瘦尹”尹福，“眼镜程”程廷华，秘传弟子梁斋文。资料说，董海川当年离开王府时，在北京没有着落，所以在马维祺家住了三年。这三年，马维祺不间寒暑地跟随董海川学习武艺，功夫日益精进，因为最擅长风轮掌、点腿、翻背捶，所以江湖号称其为“铁腿煤马”。传说马维祺性格相当暴躁，武艺又高，所以经常与人比斗，经常去北京的一些武馆踢馆，甚至还去了河北、河南、山东寻找能人比试武功。某一天，马维祺正在家中抱着孩子漫步，突然口吐鲜血而亡，时年二十九岁，死因至今众说纷纭，疑团重重。20220225 部分专辑链接 《拾遗记》、《搜神记》、《雷法修缘》 《南湖传习录》、 《推手践习录》 《南湖传习录》番外篇、《太极杂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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