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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词日历 | 李清照《渔家傲》:除了范仲淹,谁能比我豪放?

 泰荣林黑皮 2022-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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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评


说起《渔家傲》这个词牌,第一个想到的可能是范仲淹,或者毛泽东主席,你会想到李清照吗?

窃以为古代诗词,《渔家傲》这个词牌,写出风格写出气派影响的,除了老范,就只有李姐。

李清照向为婉约正宗,但大词人往往不为风格所限,可入亦可出,下面这首词不似易安,玉腕手一挥,也能不凡。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

仿佛梦魂归帝所。

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我报路长嗟日暮,学诗谩有惊人句。

九万里风鹏正举。

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这是《漱玉词》中十分特别的一首,并不陌生,不同于其他的清婉,而凭一口豪气贯穿始终。

通篇一字一句无不痛快利落,为易安词所仅见。是一阕典型的豪放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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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片写大风大浪的海上颠簸穿行的感受,本是极其危险的历经,词人笔下一片浪漫磅礴之美。

“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劈头两句破空而来,便壮彩多姿,画面感极强,自有一番搅动天河四海八荒的声势。

“云”“天”“雾”“星”“帆”,将大海、天空、银河纳入视野,既是眼前之景,更是风浪中的幻象,迷迷糊糊中词人似乎来到了天帝之所。

“仿佛梦魂归帝所”,此时的词人思绪缥缈,恍惚间或许想到了刘禹锡那首《浪淘沙》: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 如今直上银河去……此情此景多么的相似呀……

但词人并没有流连于此,反而借着“归帝所”,直接让天帝跟自己对话,“殷勤问我归何处?” 在现实与想象的交织中,上阕嘎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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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片词人对天帝的提问作了答复,还不卑不亢表明了自己的一身才学。言志兼以展望。

“我报路长嗟日暮”,词人并没有直接说去哪里,只是说目的地还很远,天也快黑了,看似直说,实为曲笔。

“路长”,当指光复山河之路,“日暮”当指只有半壁江山的南宋朝廷飘摇不定,衰相尽出。

词人作词时为公元1130年,金兵南下,皇帝赵构一路南逃,从陆地逃到海上,狼狈不说,实在看不到安宁之日。

“学诗谩有惊人句”,可惜我只是个女人,纵然学得满腹才学,于时又有何所补呢?词人既对自己的学问充满自信,又不无遗憾只得如此。

但词人又不甘时局如此,个人随之颠沛流离的命运如此,终于大喝一声,“九万里风鹏正举”,词人期待这样的救时人物出现。

此时岳飞已然崭露头角,取得了一系列战绩,女词人是否察觉到了呢?而岳飞字“鹏举”,这似乎是一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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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词人发出了最后的呐喊,一定要收复山河呀,这是南渡后所有人的愿望。

“三山”,即渤海中蓬莱、方丈、瀛洲三座仙山,词人于此虚实兼顾,既搭合了词中词人幻想出的神仙世界,却又可以是指北宋都城汴京,至此,词人才比较明确地回答了天帝所问。整首词也就此结束。

对于此词,一般认为是写梦境,在我看来,写的无非是海上逃难的真切感受,只是加以夸张浪漫,又对一些意象赋予了隐喻暗指,抒发的内容还是现实主义的。

可贵的是词人跳出了以往作词的个人情怀,而把眼界投向国事时局,不得不说,南渡之后,李清照确实变了。

那首《夏日绝句》,不过使她的家国之忧表现的更明朗罢了: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另,关于这首词评价甚多,梁启超有言:此绝似苏辛派,不类《漱玉词》中语。你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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