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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冰《 元旦吟新诗 》魅力诗人特辑2022.01.02

 楚江水 2022-03-03

元旦快乐


春风高歌民声意

梅花欢吟冰山情


诗人简介:民冰。回族。宁夏作家协会会员。中国诗歌研究会会员。同心县诗歌学会会长。 

  作品先后在《星星》诗刊、《民族文学》、《朔方》、《飞天》、《回族文学》《六盘山》、《黄河文学》、《百坡》、《宁夏日报》、《华兴时报》\《新消息报》 等国内十数家杂志报刊发表作品 

    由宁夏出版社出版诗集《乡情,友谊》、《岁月的划痕》两部。多人合集三部。其中《岁月 的划痕》曾获宁夏回族自治区第八次文学艺术奖诗歌三等奖 。

大雪 

文/民冰 

有雪没雪,都是时令的大雪 

我不在乎雪的大与小 

却惊诧于大雪的唐突 

翻过大雪,又陡增一岁 

华年似大雪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掏不出告别2021年的献礼 

也羞于面向2022年的来到 

呐喊 

文/民冰 

爱伦.坡曾呐喊 

我孤独,无法改变 

黄叶在地上旋转 

一场暴风雪即将降临小镇的夜晚 

我还活着,也醒着 

夜色愈加深沉,暗淡 

易拉罐与石子的撞击声 

埋伏巷子的深处 

正以轰鸣的状态 

潜入,我的体内 

不朽 

文/民冰 

关于不朽,我会想到 

风和时光 

风比马跑的快 

时光比朝代久远,抑或被它淹没 

展翅的鲲鹏,凭风的借力 

草木在风中渐长,坚强 

我在逆风中变老 

不朽,除了风和时光 

还有谁 

洗脑 

文/民冰 

灰尘的屋子需打扫 

衣服脏了需洗濯 

据说,人的大脑也会洗涤 

美其名曰,洗脑 

一种潜意识 

一旦存在,就很难改变 

我不反对洗脑的说辞 

就看输入脑中的是东方思想 

还是西方思想 

搬不动的石头 

文/民冰 

从不敢打扰石头的瞌睡 

也许,它已走过亿万年的路程 

我也略知,满腹经纶的它 

默默窥视着我们,似在笔记 

少时,就懂得敬重石头的灵性 

从不敢轻易坐在石头上休息 

更不敢随意的指责嘲弄石头 

每块石头都有般不走的地方 

都有不可磨灭的划痕 

难怪 

文/民冰 

难怪,我做不好事情 

太阳每天升起来,落下去 

落下去,升起来 

这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个世纪 

至今,仍在不厌其烦的练习  

冬天的河流 

文/民冰 

草木老了 

绕城的河也会老 

河床塌陷,露出原始的骨头 

干裂河滩的口子 

似喝不上水的嘴巴 

几只水鸭揪住河的尾巴奔跑 

忽扑腾向远方 

我望着将要封冻的河流 

多像人的一生 

冬日的鸟 

文/民冰 

冬日的鸟儿,不再巧舌如簧了 

也无力溅起头顶的涟漪 

更听不见它们比翼的呐喊 

瑟缩的飞向独自觅食的地方 

窗外的枯槐随风 

默默的赶路 

屋子低沉 

窗台上的盆花伸长脖颈 

平静的向外张望 

晨练的老人 

文/民冰 

他像按部就班的武士 

劈腿,冲刺,老道敏捷 

娴熟的运作颇似弹跳的顽童 

我不知,他真实的年龄 

但看白发白须,春秋的皱褶 

已是高龄人了 

他躲着不和年轻人交往 

也许,与代沟有关 

冻结的河流 

文/民冰 

绕镇的河流 

终没跑过,时光的寒冬 

像哮喘的老人 

咳着,咳着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远看,它似一条被锻造的玉带 

紧扣镇子的腹部 

它已失去了往日的欢笑 

却一任世间无情的踩踏 

风在读书 

文/民冰 

翻读树叶的风 

比读书人执着 

它把树叶 

从春孜孜不倦的读到秋 

饱览冬的沧桑 

读成漫卷蕉叶 

我没风耐心 

乌鸦的嘴巴 

文/民冰 

乌鸦的叫声热烈 

尖尖的嘴巴 

似火焰 

像灯盏 

它也许是造物主的宠儿 

是我,吉祥的伙伴 

拾级而上 

文/民冰 

我们每天都在 

拾级而上 

捡拾古人遗落的琴音 

观看蝴蝶,在花丛中寻找辛勤的庄周 

更多的时候 

我们在习学蜜蜂酿蜜的过程 

是不是原汁原味 

蜜蜂最有发言权  



柴火 

文/民冰 

所谓的剃度与抽刀断水 

没什么区别 

有人借酒浇愁 

有人以命相抵 

二者,我都不想取 

只想在文字中捡拾暖心的柴火 

把炉火烧的旺一些  



公祭日 

文/民冰 

遥想,八十年前的祖国 

山清水秀,繁花盛开,百鸟争鸣 

谁曾料想,晴天 

却迎来枪声和炮响 

先辈们前赴后继的奋战  

霎时,祖国大地上 

风云突变,草木披靡 

中华儿女不畏强暴 

掏出保卫家园的铁血本色 

遍洒英雄殷殷的鲜血 

埋下先烈不死的忠魂 

今天,我们怀着祭祀的心情 

为先烈献上一朵花或鞠一躬 

或默哀几分钟 

就是缅怀先烈,勿忘过去 

勿忘历史,勿忘国耻 

在血与火凝成的史诗中 

坚定理想的信念,奋勇向前  



流血 

文/民冰 

流血与流汗 

一样的伟岸 

同样的荣耀 

犹如草木排山倒海的呐喊 

先烈是不幸的 

我们也一样 

在黎明中困惑,迷茫,徘徊 

先烈像烧红的络铁 

自带神性的锋芒 

让每一个忘记历史的人 

日夜焦躁不安 



虚无 

文/民冰 

一颗流星 

像预言一样 

划破深沉的夜色 

瞬间,化为灰烬 

如此,庞大的虚无 

笼罩着我 



听音乐 

文/民冰 

如今上年纪了 

音乐也是可有可无 

昨日,从门缝 

挤进来一首,当地的歌谣 

飘逸,隽永 

虽说生涩一些 

却有振奋和共鸣的情怀 

我仿佛又回到了 

饥馑的童年 



听音乐的经过 

文/民冰 

年轻时喜听高亢热烈的音乐 

还能手舞足蹈几曲 

曾几何时,每当音乐响起 

却有些无名状的心烦意乱  

愈来愈喜寡淡,清静 

昨日,偶从窗口飘来一曲 

萨克斯的悠扬声 

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一股绕城的河水 

清亮亮的,在梦中流淌 



南方 

文/民冰 

据说,南方的冬天 

依旧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食俗水果和鱼虾 

这些与我都没有关系 

也没有惦记的胃口 

我像蛰居北方的虫子 

深居简出 

正适宜我起承转合的脾气 



隔屏 

文/民冰 

如今,无论是咫尺还是天涯 

也只是一屏之隔的距离 

见字如面 

还没有隔屏直观些 

即使是科技飞速 

仍难预测人心的深度 

我常把语言作绳索 

把行为作为垂钓的诱饵 



依赖 

文/民冰 

凡事依赖别人 

跟竹篮打水没有区别 

走自己的路 

才有可能走出沟沟坎坎 

风风雨雨的证词 

自己点瓜种豆 

生出花香和鸟语 

人间少有梨花带雨的机会 

我在反复历练自力更生的秘籍 



出门 

文/民冰 

出门,从不带面具或脸谱 

也不在乎别人是天高还是月黑 

按出行的路线走 

自己清楚,该走那条道 

拐弯抹角与我无关 

眼生的地方,就退避三舍 

偶遇友人,互致问候 

直来直去,只为奔波生计 



饥渴 

文/民冰 

小镇愈来愈人多口杂 

旧的街道和名胜 

已不见踪影了 

尽管生活多年,仍对现状模糊不清 

我除生计之外,有足不出户的习惯 

精心服侍喂养虎狼一般的文字 

灯红酒绿与我格格不入 

对于脂粉也渐有迟钝的感觉 

我所圈养的虎狼 

一直喊叫饥渴 



冬夜 

文/民冰 

失眠的冬夜 

月亮像灯笼,在寒风中瑟缩颤抖 

冷冻灌满了漫漫长夜 

历过的往事,忽明忽暗 

该记住的却忆不起来 

该忘却的又按耐不住的喷涌 

失去的亲人和朋友 

仿佛都在喊叫寒冷 

我却掏不出一丝,暖心的柴火 



冬夜读诗经 

文/民冰 

诗经像枯藤 

纠缠,我的倦意 

从头到尾都是解不开的死结 

有些章节灰暗不清 

有些草木久久不能确定,它真实的名性 

有些鸟雀,更叫不出当今的名堂 

寒风呼啸枯枝 

独听不见簌簌下雪的声音 



如果 

文/民冰 

如果,人人都能把 

献出一点爱心和换位思考 

落实到位,而不是口头禅 

世间将没有凶险,没有冷酷 

没有饥饿,没有泪水 

太阳被群鸟滚下西山 

月亮羞答答地升起来 

花间有一壶喝不够的美酒 



也许 

文/民冰 

也许,读诗与我的生活有关 

我的习作,真实的记录着 

生活的自己 

也从不把诗做为神秘和严肃的事情 

随手写下嘈杂的鸟语,凌乱的草木 

随口喊出河流熟知的名字 

随时报出牛羊喂养的村落 

每一笔,都是生活 

付给我微薄的利息 



多余 

文/民冰 

一花一世界 

一人一世界 

各有造物主 

各有生存之道 

一个羊儿,一把草 

像星辰,各有神秘的轨迹 

我原以为 

自己是多余的 



雪莲花 

文/民冰 

雪莲花 

像雪山孤寂的眼睛 

似寒冬的一把火焰 

像一首明朗的诗 

山歌已老,韵律失传 

谁来填词谱曲 

唱响,你阳光般的歌喉 



心事 

文/民冰 

站在阳台上的盆花 

春夏秋冬都伸长脖颈 

向外张望 

从不正视我的存在 

我懂它的心事 

该开花时,开不了花 

即使开花,也是几枚无精打采花 

秋来也没果实 



风格 

文/民冰 

地域不同 

诗的风格迥然各异 

南方的诗与绿叶和蝉有关 

北方的诗与风沙和干旱有关 

南方的诗温情 

北方的诗坚硬 

南方的蛇在秋季蜕皮 

北方的蛇在春季蜕皮 

非我所能改变的 



冬至 

文/民冰 

草木像干练的汉子 

只顾在寒风中赶路 

成群的麻雀拉都拉不回头 

冬至,昼短夜长 

睡不醒的梦,没一件是成立兑现的 

据说雪在路上,却没准确抵达的消息 

没雪的冬天像没肉的文字 

天瓷蓝的有些空洞 

皴裂的土地似失血的病人 

绕镇的河流,至今立不起骨质 

我束手无策,只想喝水 



等雪 

文/民冰 

冬至的河水还没结冰 

却瘦了一圈又一圈 

像病危的老人 

从今天开始 

风愈来愈生硬 

枯枝摇晃空寂 

阳光不在藏头露尾 

土地坦露厚实的胸肌 

静等飞天的雪 



无言 

文/民冰 

人间所有的呐喊 

都没有,生命轮回壮观 

无声胜有声 

我历过无数花开花落的时光 

无常的世相 

翻动河水的浪花 

都是有序的排列,循环 

生死寂然 

杨柳低垂黄昏的小道 

鸟雀收拢无言的翅膀 



相伴 

文/民冰 

卧薪尝胆的草木 

春来一跃而起 

从各个角落,漫向天边 

涌动如海洋 

生出花香和鸟语 

光与影 

是我的正面和反面 

相随相伴 



掌掴 

文/民冰 

一阵寒风吹过 

枯枝自己掌自己的耳掴 

鸟雀惊心的飞过 

也不问,它为什么自责 

太阳半睁着眼 

行人笼着瑟缩的手,匆匆穿过 

更没人问候和奉劝过,它是烦恼还是煎熬 

我迎风说不出话 

即使说,也说不出使它 

明白的理由 



山峰 

文/民冰 

有血有肉的山峰 

蒿草喊叫寒冬 

野兔出没乱窜 

山泉亮晃晃的像根弦 

我的习作似立着的一幅骨架 

该有肉的部位,露出的却是骨头 

流动的血管,水分大于血液 

蜡黄的面孔,几乎和黄土地 

如出一辙 



鹊巢 

文/民冰 

秋尽冬来 

榆树上的鹊巢 

像凸现的寺庙 

从下往上看似漂浮在 

水面的小舟 

喜鹊一般在上午,面向村庄 

或家户,叽叽喳喳几声 

从不和麻雀争食斗殴 

见人说,喜鹊是吉祥之鸟 

我听见它的叫声 

仿佛有喜事来临 



露脸的石头 

文/民冰 

这些看似藏头露脸的石头 

也许,来自星辰 

也许,是来自远古的客人 

也许,它们是太阳和月亮的见证人 

也许,它们曾有过梦想和作为 

它的沉睡,比我活着 

历过的多,知的更多 

它们个个都像智慧的头颅 



冬日 

文/民冰 

冬日飞快 

刚与太阳照面 

又迎来月亮 

一群麻雀刚落定枝头 

又被黄昏吞没 

寒风一个劲儿的吹 

小草露着干瘪瑟缩的头颅 

田园像面孔生硬的老人 

家户都把寒冬推出窗外 

我不知道喘息的河流 

是否已挺起坚强的骨骼 



传承 

文/民冰 

我的祖上都是 

土里刨食的庄稼人 

没进过学堂 

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 

哪里还知道世间有过 

三皇五帝,周公和孔夫子 

他们一生只会使用锄头和犁把 

与土地商榷,谷米的事情 

他们也许不知道 

我用笨拙恳切的文字在传承 

他们的所作所为 



新年 

文/民冰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 

就走到了2021年的年根 

我还有勇气跨入 

2022年吉祥的门槛 

一九一芽生 

草木已悄悄密谋暴动 

太阳渐次光复 

鸟雀也有了比翼的精神 

土地慢慢复苏 

有发福的迹象 

地下似乎有了虫子活动筋骨的响声 

我仿佛也有了兔子的冲动 



风光 

文/民冰 

数九天,气候回暖 

新绿点燃 

春的轮回 

河流滑动 

水鸟惊心 

草木即将展开绿色地毯 

以匍匐的姿势,渐渐挺拔茁壮 

我望向一棵生发的杨柳 

又是一年的风光 



小草的活路 

文/民冰 

眼前,强强林立 

我是一棵小草 

不被高大遮蔽 

就被它们合围淹没 

天不管,地不问 

自生自灭 

指望光照久一些 

雨点稠一些 

喊无声,说无口 

但愿不被路马踩踏吃掉 

就算是万幸了 



骆驼 

文/民冰 

多年前,我曾喂养过 

因生育而被寄宿的骆驼 

骆驼除了负重 

也从不挑拣食物 

哪怕是呛人流泪的苦蒿 

它照样吞咽如美餐 

据说,它长途跋涉沙漠 

七天,不吃不喝 

也毫无怨言 

一步一个脚窝 

洒下一路寂寞的铃声 



光亮 

文/民冰 

我收藏的光亮 

是黄金间接的意象 

形而上的手电筒和灯泡 

玻璃收藏的光亮 

只会反射伤害眼睛 

天空藏不住白云 

谁揪住了 

光亮的尾巴 



春和秋 

文/民冰 

我赞美过春的包容 

感叹过秋的无情 

春让生命繁荣 

秋让生命凋谢 

甚至,不放过一片叶子 

春和秋 

尽管不可同日而语 

但它们都与我的活路有关 

《完》

编辑:莎莎

审核:总编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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