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散文||忻州古城故事多

冬歌文苑 2022-0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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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州古城故事多

王素荣||山西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一日读到王维这首思乡诗句，作为常在外乡的我心里不由地一惊：对于我的家乡忻州古城，从上学毕业在遥远的他乡参加工作到现在，离开已经二十几年。因为工作忙离家又远，每次匆匆忙忙回家，短短一两日全部陪在妈妈身边享受亲情或慰籍思念之苦，竟没有多余时间领爱人孩子逛逛忻州古城，更没有多余时间去古城会会亲友同学。所以真有乡人见面问起近几年的关于家乡忻州的“故乡人，故乡事”，不免有些惭愧不知所答。但是从家乡亲人、同学那里，深深感觉到家乡忻州古城近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勾起我打心底里对古城的思念及回忆，心里也便对古城新貌有了深深的期许。二零二二年一月二十六日，早早就收到了朋友发来忻州古城灯展的预告。正逢春节孩子年二十九将从广东回来，立马打定主意带孩子回去看一看他妈妈小时候经常去玩耍的地方——忻州古城的风采，让他领略一下他妈妈曾经的古城故事多多。

一说起回家，那心情是格外的灿烂，欣喜，激动，归心似箭。大年初一值完班，初二早天还没亮一家人从晋城出发驱车回家。要不是高速限速，恨不能飞速到家，约五个小时车程安全到家。满满期待的母亲早就迫不及待地大开着大门等待我们一家人的出现。见了已经三年没见的外孙，祖孙俩抱作了一团，满脸都乐开了花。难得回家一趟，好几年没见的二姥爷一家、三姥爷一家、两个老姑姑一家、表舅表姨趁着春节互相走访拜年两天时间都见着了，真是欢喜的很。初五就要返程，初四下午表弟妹们再次相见，亲人们相见情分外浓，边喝茶边聊天边品小吃，不觉已近天黑。按计划晚上去古城看灯，于是都武装好，在弟弟带领下一家人驱车前往古城。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自小穿梭于古城各街各巷，对古城有着深深的情怀。古城风采，古城故事早就在心里扎了根。小时候，去古城街上，总能买到小朋友们都喜欢的一种玩具，如风车、气球、咯嘣（一种用嘴吹得玩具，一吹一吸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花几毛钱就能买一堆的五彩气球，买上就吹，有两个球的，三个球的，最多的是十个球的。分几口气一个一个吹起来拿线扎住，每人身后牵几个，人在前边走，气球在后边飞，跟同伴炫耀，跟大人炫耀，那情形，无异于大胜将军，自豪的很。然后再买几支甘蔗，切成若干段，几个小伙伴们一人分几段也不怕把嘴撕了，迫不及待用牙自己去皮，露出甘蔗肉后肆无忌惮尽情的吮吸，不一会儿就把手上，脸上糊的到处都是黏黏的甘蔗糖，到现在想起来都是甜甜的蜜。上初中时，每天早晨五点起床绕城五公里长跑，跑完后上自习背书，背英语。凭着那股拧劲，硬是考上了学校分配了工作。

古城故事记忆最多最红火的莫过于过年过节，过节最红火的莫过于过正月十五。每逢正月十五，去城里看灯似乎是忻州人民的一种情结。全市以古城楼为中心举办全城灯展闹社火那是必不可少的。全城的商铺、公司家家都要参与办灯展，出节目、踩高跷、划龙舟、扭秧歌等。有点规模的公司都要提前装饰一辆甚至几辆彩车闹元宵，有的请上省内外知名歌唱家、晋剧家、歌舞团等献歌献唱宣传自己是重头戏。我记得那时父亲是公司每次活动的积极分子和出彩人物。他最擅长的是踩高跷，在高跷队伍里，他又是最活跃的那个，要么扮成一个老婆婆，拿一把用糜子秸秆扎成的一大把的大笤帚，一边扭一边忽闪着大笤帚做着各种古怪搞笑的动作。要么扮成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拿着一把老长的烟锅戴着旱烟袋，弯着腰，一边扭，一边搞怪。一方面维持着高跷队的秩序，一方面把大道两旁看红火的人们逗得哈哈笑。我们就是跟着队伍捡乐子的那群孩子。可自打在外地工作、成家、生孩，二十几年来少有时间近距离回城内玩耍逗留。所以趁现在儿子长大，趁此次一家人回城，有必要让他们亲身感受一下关于忻州历史渊源和一些古城的故事。

忻州古城始建于东汉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距今已有1800余年历史。因忻州古称九原县、秀容县，又称“秀容古城”。忻州古城跨西岗而城，岗占城之半，是为九龙之塬，历代多为郡、州治所在。其与偏头关、宁武关、雁门关构成掎角之势，南城门楼匾书“三关总要”。古城平面势成椭圆，俗称卧牛城，兼具行政治所和关隘要道之能，北城门楼匾书“晋北锁钥”。地处交通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为抵抗侵略，保城护民，绕城一周筑有长城。忻州古城墙始建于东汉末年，唐宋时扩建，至清末成为完整城池。城墙周长2190丈，高4.2尺，全部用砖石包砌。

自古城始建以来，历代皆有修葺。据史书记载，北魏肃宗熙平二年（公元517年）扩建，隋初重筑，明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重修，明嘉靖二十八年（公元1549年）因积雨城墙塌毁捐修，明万历二十四年（公元1596年）以砖石砌墙。

忻州古城有四个城门，分别是东、西、南、北门，始建于明万历24年（1596）。东门为“永丰门”，城楼匾额“献佳合北”。1945年城楼被毁。西门为“新兴门”，城楼匾额“九峰雄峙”，城楼毁于解放前。南门为“景贤门”，城楼面阔7间，进深4间，重檐歇山顶，四角飞檐，楼梯三层，构思精巧，楼内无柱，拇指台阶，三层檐下正中悬挂“三关总要”匾额。1972年拆毁，2002年重建。北门为“拱辰门”，城楼总高28米，宽7间，深4间，四周围廊重檐三滴水，歇山式屋顶，檐下高悬“晋北锁钥”门匾。楼内无柱，梁架结构简洁，连接严实，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代劳动人民的聪明智慧。整个城楼红柱蓝瓦，富丽堂皇，甚为壮观，具有很高的文物保护价值。

古城在解放战争时期，由于阎锡山挖战壕，修碉堡，有较大损毁。解放后，由于城区建设，城墙逐步有所拆除，近几年忻州市政府下大力度投资城内建筑经过数次修缮之后，已逐渐恢复如初古城风貌。我们即将看到的就是近几年修复后的古城，已经旧貌换新颜。

车行二十分钟左右，即到古城。远远望去，夜幕下的古城碧宇楼阁、灯火辉煌，渐入眼帘。古城墙灯如一条玉龙，蜿蜒曲折，直上云霄。北城门楼四角高翘，金光闪闪，浑朴大气，真不愧为“晋北锁钥”。晚上出来看灯的人真不少，路边卖甘蔗的，卖各种小吃的，一个挨着一个。偌大的停车场早已停满了车。

从北门楼西边挂满红灯笼的一胡同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热闹的场景。人烟如织，人头攒动，除了所有的人都戴着口罩，进出口都有工作人员守护监督戴口罩，基本上看不到疫情对人们对逛古城看花灯品美食尽兴游玩的影响。孩子们带着满满的新奇，心里当然是雀跃的很，发自内心的感叹这才是中国春节应有的年味。此情此景，一扫年前因为疫情紧张一家人差点不能团聚更不能回忻州的阴霾。到处都是喜庆的一家老少，到处都是笑声朗朗可爱的孩童，到处都是意气风发一群群年轻人相约逛城的喜庆场面……

听来来往往人们的口音一部分也是从外地赶回来的游子，一部分是忻州各县闻名赶来看灯逛城的来客，大部分是忻州城内外赶来看灯逛街的乡人。街道两边更是茶吧，酒吧，特色饭店，主题餐厅、特色民宿、文创小店、零售百货店等都是浓浓的古色古香的古式建筑风格，却又溢满了生机勃勃的现代气息。据了解，目前古城开业运营的商户已经达到400多家，夜幕下的古城古街繁华而热闹，朴实而又暖心。随着人流往前拥，却又有更繁华的地段，简直就是人挨人。原来是闻名在外的小吃一条街。“品味古城美食，分享古城故事”“良心诚品”显著的标牌就挂在路口吸引人们络绎不绝的进进出出。

儿子特别感叹说，看不出来，这里藏着一个江湖。确实如此。街上人群中时不时晃过几个穿着汉服的美女，简直就是穿越。又有几多头戴闪光配饰的少男少女消闲走过，不时还拿着各色美食边吃边逛，好一副休闲惬意自在的样子。

美食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诱惑。吃在中国，是一种风情，更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经久不衰的时尚。吃，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和追求。看这条小吃街，聚集了忻州市所辖各县市的小吃特色，品种多样，应有尽有。根据你的喜好，可以将忻州市辖区每一个县市的风味特色吃个够，而不必专门为了品尝某一县市的小吃去某县跑一趟。古城的餐饮丰富多样，还有其他一些有特点的美食也可以在古城寻觅到，比如羊肉泡馍、阿甘锅盔，年轻人和孩子们喜欢的各色冷饮那就更五花八门了，对于喜欢美食的人来说，不管是忻州自己人，还是来往游客，走进忻州古城，便走进了忻州所辖所有县的特色店，可以尽情大饱口福。

据知情人介绍，忻州古城共有171家餐饮小吃店，其中小吃街53家，草市巷11家，东大街48家，南北大街32家，南关大街12家，秀容巷3家，关帝庙巷3家，文创街1家，北大街8家。并且入驻古城的每一家，都经过忻州市主管部门精心招商选拔，一品一货一味一特色一招牌，绝不重复。对于“吃货们”来说，这里就算是美食的“天堂”了。这么多的特色，总有一种味道会调起你的胃口，总有一种色彩会吸引你的眼球，总有一款精美艺术会让你驻足。品尝美食对于市民和游客，都是非常享受的一次体验。那些令你垂涎欲滴，具有地方特色的美食，绝对会让你大饱眼福和口福，口有留香、流连忘返。这条美食街，不管是猪蹄、保德碗托、定襄蒸肉，还是五寨山药豆面抿面、鲜榨丸子、七盔八碗、熏鸡、铜锅豆腐脑、夹肉饼、石头饼……每一个店门口，都是排着长长队伍等待的人，生意的火爆度真是难以形容。儿子想吃夹肉饼，排了十几分钟的队，买了几个。价钱不贵，八块钱一个，和正常一样。满满的肉沫，清香的饼味，确实让人胃口大开。

出了小吃街，径直向北走，是直通古城北门要道。斑驳的石条铺就而成的街巷，错落有致的商铺酒肆，古色古香的店岘锦施，浓郁的小城生活气息随之而来。再向北，就会走到古城的中心。低檐石廊，青瓦灰墙。浓缩着古城的悠久沧桑，这里有经商的传统，著名的茶马古道集散地就在这里。街上的四方客，谁来这里都可以开设商铺，经商发财。即便眼前，四周几十家古老的店铺，无不生意兴隆，当地的各种土特产品，惹人眼目的亮琨锉器皿，令人着迷的手工艺品，各个特色店灯火辉煌，生意火爆。路两边卖水果的，卖玩具的，卖工艺品的，卖棉花糖的，卖衣服各种饰品的等等。琳琅满目的物件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见不到的。各色的“摊头”摆起来，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小吃也香味扑鼻。那个热闹劲，让我似乎看到若干年前前辈们小时候春节的场面，也是这般。

听先辈们讲，这么兴盛的场景，也真是源远流长。据史料记载，清末民初，忻州古城商贸繁盛，是为晋北商品集散重镇。城内有商铺400余户，大街小巷店铺林立，城中心的十字街，最为热闹繁华。而今，经过历史的沧桑和下大力度修复重建，云集忻州所辖14个县（市、区）的特色风物、地域文化及典型院落老字号、特色美食、非遗小店、文创工作室400余商铺又落户古城，昔日的繁华又延续了下来。一条条肌理完整的街巷，一座座风貌鲜明的建筑，一间间沉淀岁月的老字号商铺，藏着此间千年历史文化脉络，更展现出勃勃生机。

除了吃喝玩乐，忻州古城内文庙、文昌祠、元遗山祠堂、泰山庙、明月楼、古钟楼等历史文化遗存富集。游走其间，穿亭绕榭、翘檐飞斗、廊亭台柱、琉璃碧瓦……因为晚上时间，我们去文庙，祠堂，泰山庙等处作少许逗留，但从院内留的挂满红布条的祈福条，祈愿阁来看，白天来这些建筑群内参观拜佛祈愿求财祈平安的人真是不少。

还有坐落于忻州古城内的秀容书院，是忻州历史上第一所学府，始建于清乾隆四十年（公元1775年），其时，此地置秀容县，遂以此名。作为一座保存相对完好、至今仍具教育功能的书院，秀容书院是清代教育文化的一个缩影。因为时间原因，也只能下次专门进去看看。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商业街，从明月楼走过。明月楼又叫凌云楼，原建筑建于明万历年间（1573~1620），毁于1954年，复建于2019年。石条和青砖砌筑高台，上建二层三重檐歇三顶木楼，二楼匾额上书“明月楼”，楼底层面阔5间，进深四间。占地面积269平方米，通高22米。而今，也再现风采。

再往北走，出了古城大集牌楼，就到了城墙下面的广场。北城门楼广场主要是灯展。有招财虎，中国四大美女，晋剧人生灯组。招财虎灯组，以举聚宝盆，福袋，爆竹，锦鲤的萌虎为元素，整体灯组高达12米，以古城墙为背景，更加凸显忻州为晋北锁钥之地。在中国历史四大美女中，美女貂蝉出自忻州。古有颂貂蝉的诗句“天香美誉数貂婵，闭月佳人貌若仙。千古凤仪成绝剧，连环妙计巧周旋。”貂蝉既有闭月美貌，又深明大义为国周全而被后人广泛赞颂。因此此番设计西施、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四大美女灯组。“闭月”是貂蝉的代称。此美女灯展着重体现出忻州貂蝉集美貌，才艺与智慧于一身的历史文化和忻州出貂蝉美女的自豪感。在北城门楼南端两边城墙上的彩灯，用国潮元素搭配，将舞狮、锦鲤、牡丹花、红灯笼、云彩等巧妙结合，展示出中国年，在忻州的一幅繁华景象。

到了北城墙，就一定得上城墙看看。沿着城墙根台阶拾阶而上，就登上了古城墙。有“古城号”旅游观光小火车在那等候游人随时观光。因为天冷，也并没有人乘车。但是司机师傅仍然检查好车的状况耐心尽责的等候着。我问了一下价钱，也不贵，二十块钱绕城墙一周尽享古城风光。站城墙上看古城全景，更是灯火璀璨，亭台楼榭，富丽堂皇美景如画。真感叹：如今的古城，经过岁月的洗礼，不仅呈现了隔世的沧桑，还焕发出生命的活力，让沉寂上百年的忻州古城重获新生。修复活化后的古城，莹润而富有生机，复现了明清时期忻州古城商贸繁盛、休闲安逸的社会生活画卷。又展现了现代忻州展古望今，开放现代，朝气蓬勃，一片繁荣的新景象。这正是忻州市政府作出古城修复规划的初衷。一个“好吃、好玩、好看”的崭新古城正在逐渐形成。

忻州古城作为忻州市发展全域旅游的核心项目，在复原古城风貌的过程中，打造云集忻州所辖14个县（市、区）的特色风物、地域文化及典型院落为一体的商业街。既展现了忻州各地方的传统特色，又弘扬了忻州千百年的历史文化内涵。吃住游玩为一体的布局模式，实惠平价的经营理念，使忻州古城真正成为广大民众日常休闲生活宜居宜业宜创宜游的好去处和生态城！

难得回来一趟，我们完全沉浸于古城风貌点点滴滴历史的印记中，沉浸于古城浓郁喜庆的中国年氛围中，沉浸于人来人往繁华热闹的场景中，沉浸于忻州市政府不断打造古城文化、讲述古城故事的用心中，沉浸于人们不断追求幸福生活人民安居乐业的满足中，沉浸于忻州不断追求发展提升古城品味，提升古城形象的推广和自豪中。

品品忻州古城的味道，越陈越醇，咀英嚼华、咀久弥新。

犹记起历史上所记1221年，忻州诗人元好问闲居汴京寄托思乡之情的《家山归梦图》诗：“别却并州已六年，眼中归路直于弦。春晴门巷桑榆绿，犹记骑驴掠社钱。”（并州即现在的忻州）。古人尚且思乡情深，今人即使远隔千山万水又怎能不思乡呢。不免感叹：走遍千山万水，还是家乡忻州最美。为家乡点赞，为忻州加油，忻州会更好！

不知不觉中，时已近晚十一点，带着恋恋的不舍和满满的收获，夜寒人散，乘兴而归。回首古城，依然璀璨，在夜幕下金光闪闪，似暗夜里的明珠，吸引着人们仰望的方向，吸引着在外工作生活忻州游子们回家的方向。

耳畔，路边的酒吧里，传出邓丽君的柔柔的歌声：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看似一幅画，听像一首歌。人生境界真善美，这里已包括。谈的谈，说的说，小城故事真不错。请你的朋友一起来，小城来做客……

是啊，山西忻州古城，有酒，有味，有故事，欢迎天下人民来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