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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黄葛之城

 冬歌文苑 2022-03-05

黄葛之城

有人说,渝东石柱县城是“水城”,这话不假:滔滔龙河蜿蜒而来,绕城半圈后缓缓南流而去,把县城围成个弧形半岛,轮廓浑圆而分明;龙河的四条支流就像城市的毛细血管,分别从城北的双庆场、城西北的龙井路和垮岩脚、城南的中嘴坝注入龙河大动脉;宛如飘带的人工河流玉带河更是穿城而过,与龙河密切合作,将老城的一部分切割成一张巨大的弯弓,恰如巨型弓箭,蓄势待发。水流、人流、车流一并增加了城市的动感,给大山深处的小城平添了几分灵气。

有人说,石柱县城是“桥城”,这话也对:仅仅龙河干流就有八座功能不同、美轮美奂的桥梁,龙河支流上也有七座人行的、车行的桥梁,一公里多的玉带河上更是有十座风格迥异、造型独特的桥梁。二十五座桥梁犹如二十五道彩虹,飞架大河小溪,各领风骚,各尽其职,各显神通,让城市的血脉变得通畅活络。

其实,我更加倾向于把石柱县城叫做“黄葛之城”,理由有二:一则无论大街还是小巷,无论居民小区还是机关大院,这个国家级山水园林城市中,哪里有绿化哪里就有参天的黄葛树;二来城市西侧龙河之滨,傲然挺立着几棵几乎与城市同岁的黄葛古树,它们仿佛几尊长者,不拘一格,或身材笔挺,或身体佝偻,或歪斜躯干,即使杵着巨型铁拐,也顽强地活着,以它们自己感觉舒适而又喜欢的方式,展现了顽强的生命力和坚韧的意志力,见证着城市数百多年的沧桑岁月,见证着土家人不同历史阶段的喜怒哀乐,见证着一段民族复兴的光辉历史。

黄葛树别名黄桷树,属大叶榕,是高大的落叶乔木,在佛经里被称之为神圣的菩提树。黄葛树是有记忆的树种,什么季节栽植就什么季节换上新装。

石柱县城黄葛树最为密集的生长地段在一公里多的玉带河东西两岸,从堤口到七星桥一共有六十八棵黄葛树,平均不到十五米就有一棵。这里的黄葛树树根悬根露爪,树干雄壮挺拔,树高参差不齐,树枝横七竖八,树叶葱绿苍翠,树冠古态盎然,它们允吸大地的养分,任性地、无拘无束地生长。

石柱的黄葛树是有灵性的,十分懂得知恩图报,它们一年四季都撑开巨伞,庇护着这里的土家族居民。春暖花开,土家少男少女踏着春的脚步,漫步黄葛树下,闻听潺潺水声,勾肩搭背,窃窃私语,卿卿我我,好生浪漫。夏日炎炎,土家老者三五成群,围坐树荫底下,闻着淡淡花香,悠闲自得,品茶纳凉,打牌下棋,谈天说地,乐享天伦。秋高气爽,大姑娘小媳妇们,身着民族盛装,唱着旋律优美的罗儿调,跳起节奏欢快的摆手舞,唱出心中喜悦,摆出秋的收获……

黄葛树就是石柱土家人心中的图腾树,它不仅象征了城市的性格,更是彰显了土家人的民族性格。黄葛树不择环境,不讲条件,不选季节,有土有水,种下就活,长成参天大树;土家人不怨天地,不等不靠,吃苦耐劳,奋发图强,改天换地,铸就百年梦想。黄葛树胸襟开阔,吐故纳新,自觉焕发青春与活力;土家人包容天下,改革开放,用勤劳的双手谱写民族复兴伟业。黄葛树防风防尘,遮雨顶日,确保人类安康;土家人纵横驰骋,保疆守国,捍卫领土完整。难怪乎,黄葛树有了数百年参天古树;难怪乎,土家人出了神州第一巾帼女将秦良玉。

黄葛之树值得讴歌,值得敬畏!“黄葛之城”名不虚传,名副其实!

插图/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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