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

【长篇小说连载 】郭松:温暖的苦难(12)

 新用户89134deQ 2022-03-05

温暖的苦难 

/   

我决定找一个机会偷偷回趟家,看看我日夜思念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姐姐,我实在控制不住我的感情了。
可是,我要是直说回家,上官奶奶肯定不会同意的。我求过向姨,求她让上官奶奶放我走。可她说:“珍儿啊,你不能见你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叫你受煎熬就是在赎你的罪啊!你明白吗?”我还能说啥呢?
我突然想起离春节只有一个星期了。就自言自语说:“反正没几天就要过大年了,就要见到他们了!”向姨赶紧说:“今年过年你可不能回家过,会给你们全家带来更大苦难的啊!”我脑袋“嗡”的一下懵住了。我问:“可上官奶奶能让我在她家过年吗?”向姨说:“你可不能在她家过年哪,会给她们家带来苦难的!”“啊?那我在哪过年呐?”她笑了:“天底下这么大,还就没你这个小丫头呆的地方了?”我没明白她的意思,向姨已经走了。我在厨房里做晚饭的时候,突然就明白了,向姨的意思是叫我当流浪猫啊!

房间突然一下子暗了下来,又断电了,不知道啥原因。我的心也跟着暗了下来。我又想起了那个滴血的雪天,眼前真真地浮现出我妈那个受罪的样子。她可怜巴巴地整天昏昏沉沉地躺在炕上,啥也不知道了。不知道吃喝,不知道拉尿,就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她见不着阳光,见不着风,见不着花草,谁也不认识。两个从前美丽的大眼睛变得浑浊呆滞,傻傻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一看就是永远。我对自己喊:宋慧珍,你别看了,别看了,你的心开始流血了啊!我的耳边响起向姨说的话:“我和你妈是好姐妹,你说她当初要是信了我莲花附体时候做的那个梦,咋会有这个结局呢?唉,天意啊!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呀!珍啊,你说你当时是咋想的呀?你咋就非得叫你妈去屋檐底下给你铲雪呢?你不知道那屋顶上放着木头啊?现在好了,有妈却享受不到母爱,还害得一家人吃苦受累,你呀你呀,真是做孽呀!我一把捂住脸,哭了。那个滴血的雪天就一直藏在我心底的深处。所有发生在那一悲惨时刻的细节,都一起拼命地撕扯着我的心,切割着我的一颗负罪的心。我心如刀绞,我在黑暗里一边使劲揪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哀嚎道:“老天爷呀,都是我害了全家啊!我所受的苦难都是应该受的啊!都是我在赎罪啊!向姨再给我更多的苦难吧!只要能让我妈快点好了,不再受苦受难了!我求您啦!”
屋门口响起脚步声,听上去有些陌生,不是上官奶奶祖孙俩的,也不是吴奶奶的,更不是向姨的。正猜想着,我的房间门被推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手里举着一根蜡烛。我问:“我这就做饭去啊,舒玉姐。”蜡烛照亮了黑影,我惊得呆住了,啊,是舒玉姐的爸爸上官叔叔。我浑身止不住颤抖,战战兢兢地看着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家啊,慧珍?”上官叔叔的脸在烛光里阴森森的。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着身子,嘴里挤出来的话都是碎的:“我……老……奶……舒……玉……姐……在……”

上官叔叔笑了:“她俩在不在家你不知道啊?”
我的心房猛地惊涛骇浪。上官奶奶祖孙俩不在家?啥时候走的啊?我屏住呼吸看着上官叔叔,大脑一片空白。两条腿好像铸在了地板上动弹不得。
上官叔叔在昏黄的烛光里朝我笑着:“别害怕啊,慧珍,有叔叔在呢。”说着,就朝我走过来。
我嗓子眼干涩得厉害,终于喊出了声:“叔叔,你别过来,我……你还没吃饭吧,我这就去做……”
上官叔叔摇摇手,说:“我吃过了。慧珍,你看我给你买啥礼物了。”
烛光微弱,根本看不清楚他手里拿的那件东西。我说:“谢谢您,叔叔,我不要您的礼物。”
上官叔叔说:“看你,还不好意思了,客气啥呀。就冲你整天伺候我妈和舒玉这么辛苦,我早就应该有所表示了。”说着,加快了往我跟前凑的速度。
我几乎要晕厥了,知道他要干啥。但我一个弱小女子又如何抵挡他一个大男人呐?难道我这棵嫩草就这样甘心被他这个老牛啃掉了吗?可不甘心又能咋样呐?忽然想起爸爸委托我向老板求情进超市上班的事。连忙朝上官叔叔说道:“叔叔,向阿姨跟您说给我爸求情,想去您超市上班的事了吧?”上官叔叔想了想,点点头:“小事一桩,明天我就给你爸安排好。慧珍,你快看礼物啊,你保准喜欢。”我的身体靠在了墙角,已经没有退路了。上官叔叔到了跟前,我感到一阵凉风拂过鼻尖,一阵头晕目眩,便啥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后睁开眼睛一动身子,下身一阵火辣辣的疼。立刻想起上官叔叔来过,把我逼到墙角。连忙坐起身朝身下看,床单上几滴血迹依稀可见。顿时明白自己已经失身了,猛地趴在枕头上嚎啕大哭,在心里一遍遍将上官撕成碎片。再也不叫他叔叔了,他就是一个禽兽。想我宋慧珍,年仅15岁就不再是女儿身,无限悲哀炙烤着我的全身。上官的目的最终还是达到了。我恨死了这个长辈,恨死了给他出主意的向姨,我撕心裂肺地咬着枕巾哭了大半宿。
不知道是几点钟的时候,我忽然起身下了床,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我要洗遍全身,洗掉强加给我的羞辱。我洗啊洗,洗啊洗,不知道洗了多少遍,就是觉得洗的不干净。我正洗着,卫生间的门被推开了。舒玉姐站在了门口。我下意识地转过身,不叫她看到我赤着身。她只说了一句话:“我头疼,给我揉揉。”转身出去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滴着血的雪天,想起了被我那句恶毒的话害得成了植物人的妈妈,就觉得这是我应该承受的一次苦难,是一次赎罪的过程,就停止了洗涤,迅速穿上内衣出了卫生间。舒玉姐默默地注视我,好一会儿目不转睛。她从来没有这样用奇怪的目光,长时间地看着我,她好像有啥话对我说。我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试探着问道:“姐,晚上奶奶你俩不在家去哪了啊?”舒玉姐奇怪地看着我:“我们哪也没去啊。”我想起上官说她俩不在家,奇怪地看着舒玉姐。舒玉姐说:“我爸来了,我和奶奶喝着茶陪他说话。聊着聊着,突然特别犯困,就睡着了。刚才醒了,头疼。”我给她按摩着头部,心里说:一准是上官往她们祖孙俩的茶水里下药了,等她们睡了再来害我的!好阴毒的人啊!我有一种预感,我即将承受一个新的苦难了。至于啥样的苦难,我没有去想。反正心里觉得挺踏实的,还有点感激。感谢上苍,又要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了。
舒玉姐闭着眼睛不知在想啥。我想看看几点了,墙上的石英钟告诉我:凌晨四点了。我问:“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舒玉姐打了下我的手背,说:“哎呀,你咋老是想着别人呢?想想你自己吧!”我看着她皱起来的眉头,不敢再出声了。
第二天,我悄悄地起了床,刚要下楼被舒玉姐在我身后叫住了。我慌忙向她解释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惊醒你的。”舒玉姐示意我小点声,不要惊动她的奶奶,然后拉着我的胳膊和我一起下楼。我不解地看着她,心想:她今天这是咋的了?咋这么早起来晨练了呢?但我嘴上没敢问。舒玉姐看出了我的心思,她说:“今天你就别去捡废品了,陪着我散散步遛达遛达吧!”她的话让我始料不及。她竟然知道我捡废品卖钱的事,只是从没阻止或耻笑我。她还竟然叫我陪着她散步遛哒,她这是咋的了?为啥对我这么好呀?我的心里立刻就暖融融的了。我热热地答应了一声:“唉,姐!”
可想想这个早晨,自己将挣不到一分废品钱,心里就惋惜的不得了。可再想想,人家舒玉姐那个生理疾病因为我而那么痛苦,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赎罪的机会,值得。于是,我就在朦胧的晨色中,悄悄地大胆地摸了舒玉姐的手一下。舒玉姐看了我一眼,打了我手一下,笑了。我就更大胆地攥住了她的手,眼窝里热热的,暖暖的。我们姐俩手拉着手,沿着居民楼的小马路出了楼区,一直向那个前年建好的静园走去。
静园里可真静啊!三三两两的人,或散步或跑步或舞剑或打太极拳或听着广播,一个个怡然自得的样子。我问舒玉姐:“咱们来这干啥呀姐?”舒玉姐一指前方一排木椅,说:“坐会儿说会儿话。”我就有点紧张。不知道该和舒玉姐说些啥,不该说些啥。当我坐在了她的身旁时,我还没想好,因此,我明显局促不安。好在舒玉姐先开了口,她说:“上午九点,我们家的新保姆就要来了,你跟她交交班,准备走吧。”舒玉姐这是说啥呢?我迷惑不解地看着她。舒玉姐眼睛看着别处,接着说道:“奶奶又找了个新保姆,你去我爸开的酒店客房部去吧。因为你还没到成年的岁数,不能叫上班,他会给你安排一个适合你的岗位的。”我明白了,也反应过来了,上官奶奶不要我了,把我打发到她儿子那里去了。可这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啊!
我看着舒玉姐张口结舌。叫我到舒玉姐爸爸的酒店上班?这不是把我往狼窝里送吗?这就是我必须要承受的苦难吗?他已经占有了我,难道还不够吗?对于上官奶奶,我可没啥留恋的,但对舒玉姐多少倒是有一些。这个家离开就离开了。真的要离开了,又有点舍不得。我的眼前忍不住浮现出我的校园。我坐过的明亮温暖的教室,我的课桌和同班同学。我已经有好久没走进校园,没有亲近操场边的雕塑和老师同学们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她们啊!咳,谁让我成了一个必须要赎罪的人哪!辍学打工,这是我应该承受的苦难啊!
舒玉姐见我好一会儿没说话,碰碰我的胳膊,问:“你想啥呢?是不是不想离开我们家?不愿意去我爸那呢?”我嘴上啥也没说,只是攥了攥舒玉姐的手。舒玉姐安慰我说:“去吧,我爸不会把你咋样的了,那天他是喝醉了酒……你比我还小呢,他作为长辈,不会存心害你的。我告诉你,要不是向姨给你说情,给你爸说情,我爸是绝对不会同意让你去他的酒店,让你爸到新开业的超市上班的。”我一听就高兴了,啊,爸爸进超市上班了,进超市上班了。以后,爸爸再也不用硬撑着虚弱的身体,吃苦受罪啦!哎呀,我真是太开心了。于是,我就真诚地对舒玉姐说道:“谢谢你舒玉姐,也谢谢上官叔叔。”舒玉姐笑了,摸着我的脸颊说:“你真善良!”
过了会儿,舒玉姐问我:“你不记恨文轩了吧?”
我就想起了那天在茶楼包间里的遭遇,浑身就发起抖来。我不说话,只是咬着下嘴唇,看着在晨风中微微颤动着的花木。舒玉姐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轻声说道:“其实,文轩不是个坏男生,真的。你要是记恨,就记恨我好了,因为是我指使他那样待你的。”我扭过脸看着她,有点吃惊,但很快就没了这种感觉。我说:“我不记恨你,因为是我先伤害了你。你咋样待我,我都没有一点怨言。我只是生文轩哥的气,他不应该那样待我,更不该那样待你。他不但不尊重我,也污染了你对她的感情!”舒玉姐有些吃惊地看着我,说:“想不到你还挺有思想的呢。你说的有道理,即便你伤害了我,我有意要报复你,他也应该劝阻我。最起码,不应该用欺辱你的方式表达对我的忠心!”
我开始担心舒玉姐和文轩的关系,会不会因为我遭受挫折呢?便不放心地问道:“姐,你不会不给文轩哥一次改过的机会了吧?”舒玉姐沉默了会儿,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说:“慧珍妹,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儿,自己已经这个处境了,还在为别人着想。你放心,我知道该咋做了。”舒玉姐这样待我,我有些承受不住了,感动得不知该说点啥好,该做点啥来报答她。正着急间,想起了她的苦难,便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眼睛,轻声说道:“姐,我走了,就没法陪你去扎针灸了呀,你……”舒玉姐脸上的表情就复杂了起来。她仰起脸来看着越来越明亮的天空,好一会儿没说话。我的心房一阵阵紧缩,整个身体好像一片树叶在风雨中颤抖起来。我的声音发冷地说道:“舒玉姐,对不起,我说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依旧仰着脸凝视着天空,声音低沉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一会儿。”我被她的驱逐令吓得手脚冰凉。我带着哭腔央求说:“咱们一块回家吧,别生我的气了,我给你跪下了,姐。”说着,我真的就跪在了她的面前。舒玉姐立刻急了,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脖领子吼叫道:“你咋这么不自尊啊!除了跪天跪地就是跪父母,你咋能随随便便的给别人下跪呢?还不快点给我起来,起来,听见没有啊?”我坚持不起来,流着泪说:“我只能这样表达我对你的真情实意了,姐,你的病一定会好的,一定!相信我吧姐!“舒玉姐叹了口气,点点头说:“我相信你,相信你,快起来吧。”我站起身,看见舒玉姐的眼眶里泪花一闪一闪的。
这人呐,有时候真是怪怪的,连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当我向上官奶奶和舒玉姐鞠完躬对新来的保姆大姐点点头,拎着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天蓝色提包离开上官家,下了楼,上了一辆人力车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知咋地了,有点儿空落落的,有点儿酸还有点儿苦。说不清是啥滋味儿了,眼泪在我脸上刷刷流个不停。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宋慧珍哪宋慧珍,你这是咋的啦?你受上官奶奶的羞辱难道还少咋的呀?就连对门的吴奶奶都欺负你,你还有啥可留恋的呀?唯一让我留恋的就只有舒玉姐了。这几个月来,我和她多少有了感情,已经把她当做我的另一个姐姐。老实说,她比起我的亲姐姐来,不少方面绝对显得优秀。比如在学习方面,比如在相貌方面,但在与人为善方面远远不如我的亲姐。不过,比起上官奶奶来,她还是蛮善良的一个人。还有向姨,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我真担心,从此以后我不好再见到她了。因为她也是个穷人,咋会动不动就去大酒店消费去呢?
上官家的窗户在我的视线里完全消失的时候,我就开始想那个家了,说不清咋这么快就想了呢。我害怕去上官老板开的“龙腾大酒店”打工,但我没有选择自己人生道路的权利,我只能绝对服从别人给我的安排。否则,就是我赎罪的心不诚,心不诚咋能赎了罪呢?赎不了罪,妈妈的病咋还能好起来呢?一想到这些,对上官老板的恐惧就完全被我急切的赎罪夙愿赶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快到大酒店的时候,我想好了,如果上官老板再对我非礼,我就跪在他面前喊他叔叔。我就不信他做为长辈,咋忍心欺辱一个比自己女儿还小的弱小女孩儿呢?这样想着,我的一颗悬着的心逐渐落了地。再打量眼前这个繁华喧嚣的都市时,我就有了一种居高临下鸟瞰众生的感觉。敢问来来往往的大人和我的同龄人:你们中有多少人可以进大酒店当服务员?看看那个站在街头伸着手,向人们乞讨的老奶奶;看看那个坐在冰凉的马路牙子上,啃着干巴馒头的叔叔;看看那个在寒风中卖糖葫芦的阿姨;再看看那个背着一座山一样的大包裹,艰难走着的大哥哥,我就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其实我是幸福的。我离苦难还相距很远很远。我必须不遗余力地全心全意的爱我身边的每一个人,才算报答上苍对我的宠爱,才能赎清我的罪过。我真想让人力车司机叔叔,把车停在那个扛大包的大哥哥跟前,表示一下我对他的同情和关心。我想帮他掫着大包,哪怕走上一小段路呐。我真想买几串糖葫芦,好让那个阿姨卖完了早点回到暖和的家。可我没能去做,只是这样想了。因为我的口袋里全部的财产只有三块一毛五分钱了。是我前些日子卖废品挣来的,其中的一块钱待会儿我要交车费,剩下的两块一毛五分钱,我要买双袜子穿,现在脚上的这双已经破得实在不能再穿了。
再近的路也比家门口远,再远的路也比坐飞机出门近。临下楼时,舒玉姐告诉我,得坐车去酒店,离这还远着那。可想心事的空儿,不知不觉就到了“龙腾大酒店”的门前停车场。我省下了一块钱的车票钱,嘻嘻。我正东张西望不知从哪个门口进大酒店,不知从哪钻出来一个小保安,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嘴唇上的胡须还淡淡的哩,可他说话却像个五十七八岁的:“喂,快走开小姑娘,别弄脏了这儿!”我迎着吹胡子瞪眼睛的小保安陪着笑脸解释说:“保安大哥,别赶我走啊,我是来酒店报到的。请问大哥,人力资源部在几层楼啊?”小保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从我的手里接过上官老板亲笔签名的上工单,态度明显好起来。他拽着我的胳臂,指指一个地方说道:“一直往前走,三层,从东边数靠南面308,上去吧。” 我发现,他脸上的笑暖暖的,挺灿烂的。这是最接近他年龄最本色的灿烂笑容。

作者简介郭松,19637月出生于河北唐山。当过军人、报社记者、国有企业集团宣传主管,现为专业作家、编剧。 1987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有800余万字的长、中、短篇小说、诗歌、散文等各类体裁作品散见国家、省、市级报刊及网络媒体。先后获得多个国家、省、市及网络平台奖、院线电影新片入围奖等奖项。担纲编剧的部分作品在中央电视台、中国教育电视台、中国军视网、爱奇艺等平台播放。创作事迹被收入《丰润作家论》、《滦河文化研究文集之滦河作家论》。

责任编辑:白建平

终审编辑:寂   石

排版编辑:野   草

乡土文学社编委会

顾 问 聂鑫森 

          湖南省作协原名誉主席
主 编 陈小平 
副主编  李秀珍  
            刘金龙(兼诗歌组长)
执行主编 丁村
编辑主任 王建成(兼小说组长)
副主任 施静云(兼散文组长)
编 委 马发军 史寿林  孙成纪
           朱玉华 刘金龙  陈 乐   
           陈贤东  陈 缘  余 萍
           杨天营  杨胜彪  杨军凯
           郭良美  皇 甫   彭太光   
           潘政祥  袁晓燕   朱吉述
乡土文学创作研究中心
乡  土  文  学 社
《 乡土文学 》 编辑部

长期法律顾问 陈戈垠 律师

    转藏 分享 献花(0

    0条评论

    发表

    请遵守用户 评论公约

    类似文章 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