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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笨:“十女九贼”

 老笨语巢 2022-03-05

 

      很小的时候,便从村里人的闲聊拉家常中,听到过“十女九贼”的俗语,但当时只是懵懵懂懂的,始终不知其真实涵义,甚至还天真地以为,那就是十个女人中会有九个贼的意思,然而仔细一想,怎么可能呢,生产队里那么多的闺女媳妇,也没听说哪个是贼呀,因而又感到十分荒唐,难以自圆其说。


      这个问题困惑了我多年,直到成年了,读书多了,阅历深了,才知到该句俗话真正的意思。所谓“十女九贼”就是说十个出嫁的女儿当中,就会有九个为了自己小家庭的利益而从娘家往回拿钱索物,用一个“贼”字来形容这种行为并无什么贬义,而是多了些调侃的成份。 


当一个女人从姑娘转换成媳妇的时候,心理的变化是很大的,立场也随之发生了转换。听家乡人给我说起一个这样的故事:说是早些年,临近村里有位大龄男青年通过人贩子讨回个四川媳妇,刚开始死活不从,哭哭啼啼,但日久生情,便安心过起日子来,有天就问其丈夫:“当时你给了人贩子多少钱呢?”“一万元!”丈夫回答道。“你太吃亏了!我最多值五千块!!”媳妇大声喊冤。 


女人的过门心理是很微妙的。古代有一个老鼠吃米的经典故事很是有意思。话说在洞房花烛夜,当新郎兴奋地揭开新娘的盖头,羞答答的新娘正低头看着地上,忽视间掩口而笑,并以手指地:“看,看,看老鼠在吃你家的大米。“第二天早上,新郎还在酣睡,新娘起得床来,一声怒喝:“该死的老鼠!敢来偷吃我家的大米!”“嗖”的一声一只鞋子飞了过去。新郎不禁莞尔。


女人婚前婚后的心理变化轨迹,就是从你到我们的过渡。听说一对恋人去领结婚的路上,路途有点遥远,男方建议坐公交去,但女方责怪男方太小气,不舍得花自己的钱,非要坚持打车去,但等领完结婚证返回时,女方的态度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反而要坚持坐公交,说是不能乱花钱咱家的钱。


台湾作家刘墉在其一篇文章中也讲到的一个中国经典话,也很有趣。故事是这样的:古时候,有位美丽的姑娘因为父亲欠别人家很多钱无力偿还,无奈之下便嫁给了债主的儿子。新婚之夜,新娘坐在床沿,等盖头被掀起时发现新郎长相不佳,内心十分不乐,双泪不觉落胸前,哽咽着说:“要不是我家欠你家那么多钱,我才不愿意嫁给你呢?”那个年代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因此不得不与新郎上床成其好事。但第二天清早刚一起床,新娘就对新郎说道:“我爸欠咱们家那么多钱,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女人其实有两个家,一个小家,一个大家,一个短暂的家,一个永久的家。娘家只是个小家,短暂的家,出嫁其实就是回到自己的大家和永久的家。古往今来,基本上所有的姑娘都在出嫁前省吃俭用,求父索母,准备了丰厚的嫁妆,以便到时候“连人带枪”投靠丈夫。由于社会文化因素和传统经济模式的影响,造就了女人作为劳动力转移、重新构建生活基础的特点,从而形成了女人心理上的依附性和情感的归宿性,最终促成了“十女九贼”的现象和俗语的产生和发展。 


    虽然社会在进步,经济在发展,但由于文化的传统性和意识的滞后性,这种现象还将或多或少、或强或弱地存在着,我们每个养女儿的家庭也是同样盼望着“贼”能过得好一些,幸福一些,喜欢被“贼”惦记着,渴望人家回家来“偷”,“偷”就“偷”吧,“偷”的高兴,被“偷”的也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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