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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日背后的文化密码  肥胖症:一个跨越数千年的悲伤故事

 濮水新声 2022-03-08
南方医科大学 杨晓霖

  3月4日是世界卫生组织确定的“世界肥胖日”。肥胖症是指体内脂肪累积过多而对健康造成负面影响的身体状态,可能导致患者寿命缩短及各种健康问题。

  当前,肥胖是一种世界范围内常见的可预防死因,也是21世纪极为重要的公共卫生问题之一。肥胖在当代有全球流行的趋势,因而,一个新造词“globesity”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这个单词是由“global”(全球)和“obesity”(肥胖)两个单词合拼而成,意为“全球肥胖”。

  美国心理学家彼得·沃尔什在《瘦子房间的秘密》一书中指出,失序的生活是导致肥胖的重要原因之一。比如,屋子凌乱可能导致肥胖。懒惰滋生凌乱,凌乱反过来会助长懒惰。凌乱的房间反映出一个人混乱的生活状态,比如饮食糟糕、不爱运动等。而当一个人的房间很凌乱,他也可能很难去坚持做一些事情。

  此外,寂寞也会导致人产生饥饿感。吃,在人类进化中是一项高参与度的社会活动。直到现在,我们很多时候都是和他人一起吃饭的。当我们觉得孤独,我们很可能会本能地寻求食物。这样的行为,本质上是想通过食物寻求社会联系。德拉维尔大学心理与脑科学学院丽莎·雅雷姆卡教授和团队展开的研究也印证了孤独和饥饿感之间的关系。

  中国古代曾将肥硕作为一种身体和心理都很健康的重要象征。“硕人”常常就是“美人”的代名词,常有美人“硕大且媨”“硕大且俨”“硕大且卷”之说。《诗经》中咏赞的美人都是肥硕的。

  如《唐风·椒聊》中说:彼其子兮,硕大无朋;彼其子兮,硕大且笃。描述的是正是女性体态壮硕厚实的样子。《楚辞·大招》中用“丰肉微骨”“曾颊倚耳”描写女性美态。《礼记·大学》中更是认为:“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

  欧阳修在《归田录》里曾经称赞过一位长者盛文肃公,称其“丰肌大腹,而眉目清秀”。这位长者就是历史上著名的“胖子”——文学家盛度先生。

  虽然古人以胖为美,但还是倡导要胖得适度,过于肥胖也被当作病态。《黄帝内经》中提到:“此肥美之所发也,此人必数食甘美而多肥。”说明古代医者已经注意到肥胖带来的一些并发症,像糖尿病和中风等。《素问·通评虚实论》中云:“肥贵人,则膏粱之疾也。”《内经》称:“肥人血浊,津液黏稠,为痰为饮积久渗入脉中,血之为浊,血浊为瘀。”《杂病源流》曰:“肥盛之人,实为肥盛气衰。”

  古代医者用“肥贵人”“肥人”和“肌肤盛者”等词语形容过度肥胖者,古代医家认为,肥胖多由过食膏粱厚味和多逸少劳导致。

  古印度、古希腊和古埃及的文献,很多都将肥胖视为万病的起源。古希腊名医希波克拉底是第一个号召减肥的人。他敏锐地观察到:“突然死亡这种情况,往往胖子比瘦子更多见。”因此,他也是第一个从健康的角度,倡导减肥并提供方案的医生。

  希波克拉底在谈论肥胖时提到,肥胖本身不是病,但它是虚弱的象征和疾病的前兆。无论在道德教诲或哲学政治思考上,饮食种类与食量皆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而饮食论述的重心则在于奢侈与腐败。人类进食只是为了维持生存,过度纵情饮食对德行和健康都有害。希波克拉底以斯巴达为代表,转述了他们每天固定进行健身运动以保持良好的体态,甚至放逐过胖的男人作为惩戒的做法。

  “胖子乔”是狄更斯的小说《匹克威克外传》中的喜剧人物,这个连走路都能睡着的胖子,竟促成了现实中睡眠科学的突破。现代医学之父威廉·奥斯勒认为,乔的嗜睡就是一些肥胖人群中出现的症状,即无法控制睡眠。1956年,有美国医生发现一个极度肥胖的扑克玩家获胜后竟举着手睡着了,遂将这种症状命名为匹克威克综合征,即肥胖性心肺功能不全综合征。

  肥胖不只会造成体能衰退,还可能会导致各种代谢、妇科等症状和疾病,十大致死疾病中有七项死因与肥胖有关。而关于肥胖的不同视角的叙事作品能够帮助大众更好地认识肥胖、预防肥胖或从肥胖中解脱出来,帮助医生与肥胖症患者产生共情,帮助患者的家庭成员更和谐地与他们相处,帮助他们修复人际关系,逐步走出肥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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