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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夏昼偶作》:醉酒一样的夏天

 墙头草说 2022-03-08
公元805年,因王叔文领导的永贞革新失败,柳宗元被贬为永州司马,一去便是十年。在当时,南方还没有得到充分的开发,永州还属于“江南瘴疠地”,气候风物与长安不同。这种不同在柳宗元的诗文中多有反应,《夏昼偶作》便是其中的一首,原文如下:

南州溽暑醉如酒,隐几熟眠开北牖。

日午独觉无馀声,山童隔竹敲茶臼。

“南州溽暑醉如酒”,永州盛夏的气候潮湿闷热,让人觉得像喝醉了酒一般。诗人不适应永州夏季的气候,因为永州的夏季的气候与长安迥然不同,湿热的天气让人精神委顿,昏昏欲睡。在这里,诗人使用比喻的修辞手法,把人在湿热天气中的感觉比作醉酒的感觉,形象地表达出人在盛夏煎熬的状态。
“隐几熟眠开北牖”,打开北墙上的窗户,伏在几案上沉沉睡去。为了便于采光,我们的建筑大多是坐北朝南的。北墙背阴,所以,在暑热难挡的情况下,诗人打开北墙上的窗户,以便于凉风吹进室内。此时,诗人已处于“醉如酒”的状态,所以,打开北窗之后,就伏在几案上沉沉睡去,到睡梦中暂避暑热。
“日午独觉无馀声”,在夏日的午后独自醒来时,四周没有一丝声响。盛夏时节,白昼漫长,即便“伏案熟眠”,醒来时才不过是午后。最先从酣眠中醒来的,是诗人的耳朵,他侧耳倾听,万籁俱寂,没有一丝的声响。万物都慑于盛夏的淫威,都暂时蛰伏了起来。此刻,诗人的心也像周遭的环境一样,宁静了下来。
“山童隔竹敲茶臼”,这时,隔着竹林隐约传来儿童们敲击茶臼的声音。此时,正是夏季茶的采收季,茶农们要用茶臼将采摘下来的新鲜茶叶捣碎以制作新茶。在这样一个炎热的夏日午后,依然有茶农在忙碌。“敲茶臼”是诗人亲耳听到的,而“儿童隔竹”则是诗人的想象,这一句以虚实结合的手法写夏日午后的声音。正是这隐约的敲击茶臼的声音,让夏日午后的环境更显幽静。
诗人虽然不习惯永州的夏天,但他暂时为自己寻找到了宁静。在这个宁静的环境中,诗人以酣睡避暑,在室内听茶臼,他却始终是一个旁观者。作为一个逐客,他有一个打不开的心结,眼下的宁静,不过是诗人在沉重压力之下的精神暂居之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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