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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风雨》:风雨人生路

 墙头草说 2022-03-08
在牛李党争的背景下,李商隐年轻时得到牛党人令狐楚的赏识,进士及第后,又娶了李党人王茂元的女儿。后来,牛李党争激烈,李党失势,令狐楚的儿子令狐绹长期执政,排斥李商隐。李商隐被迫四处漂泊,过着穷愁潦倒的生活,在这样的处境下,写下了《风雨》一诗,原文如下: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

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千。

“凄凉宝剑篇,羁泊欲穷年”,我虽然有《宝剑篇》那样充满豪气的诗篇,但仍感到孤寂冷落;一年到头,我几乎都在羁旅漂泊中度过。诗人是一个有才华的人,也能写出像郭震《宝剑篇》那样的作品。郭震后来得到武则天的赏识,被委以重任,但诗人却没有人赏识,才华得不到施展,只能在孤寂冷落中度日。为了生计,诗人辗转于各个幕府,一年到头几乎都在漂泊之中,心中的凄凉又能向谁倾诉呢?
“黄叶仍风雨,青楼自管弦”,树叶枯黄之后,仍然遭受风吹雨打;富贵人家仍旧在轻歌曼舞,演奏着急管繁弦。在秋冬之交,诗人看到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紧接着又遭受到风吹雨打。诗人由此联想到自己的遭遇,自己又何尝不像这些黄叶?在风雨中飘零无依。但那些达官贵人们何曾在意过诗人的痛苦,他们仍旧在装饰华美的楼台上,欣赏歌舞,饮酒作乐。两相对比之下,诗人对不公平的社会现实产生了愤慨之情。
“新知遭薄俗,旧好隔良缘”,新交的朋友遭到浅薄世俗的非难;故交旧友又因层层阻隔而疏远。诗人遭受当权者的排挤,感受到了世态炎凉。新结交的朋友在世俗的非难之下,有意疏远了诗人。即便是故交旧友,也因种种顾忌而与诗人的交情渐渐淡薄。无论是新友还是故交,都因为诗人的遭际而担心受到牵连,纷纷疏远了诗人。于是,诗人的痛苦无人倾诉,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心断新丰酒,销愁斗几千”,我为此而感到心碎,想痛饮新丰美酒;用来消愁解闷,不管它的价格一斗几千钱。诗人愁闷到了极点,于是想效法初唐时期的马周,痛饮新丰美酒,以此消解心中的愁苦。只要能够消愁解闷,诗人就不在乎酒钱。但此时,诗人远离京师,即便有万钱,依旧买不到新丰美酒,这又增添了诗人心中的愁苦。至此,诗人失去了所有消解愁苦的可能性,只能强忍着苦痛,独自面对人生中的风雨。
在这首诗中,“风雨”有丰富的象征意义,它象征着冷酷无情的社会现实。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中,诗人虽有才华,却只能虚掷光阴,于是,他感到痛苦。另一方面,诗人运用马周、郭震的典故,委婉含蓄地表明,虽然面对的是风雨人生路,但依旧心怀希望,积极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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