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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第47讲【公孙丑章句下】(13)

 启明书院_元默 2022-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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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讲 | 涣朴老师

内容简要:

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到这里为止,孟子已经彻底离开了齐国。这次的离开,更是意味着他对诸侯王的彻底放弃。此时乘坐马车返回家乡陬县的孟子,想起过去几十年的周游列国,想起与这些诸侯王相交的过往,再想想自己已经白发苍苍七十八岁的状态,不由得有一些感慨,所以脸色略显凝重。

一直陪侍身边的弟子充虞于是问:夫子,您曾经教导我们,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怎么今天的您好像有点不开心?

孟子曰:“此一时,彼一时也。”

孟老夫子被学生这么一问,慨叹说道:“人岂能没有感动之时?”就像颜回去世,孔子大哭,学生问他说:夫子,你不是教我们不要过分悲痛的吗?感情不要过分起伏吗?喜怒哀乐之未发吗?

孔子说:“如果连颜回去世这样的事情都无动于衷的话,我还是人嘛!”这就是孟子所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的原由。我现在的“不豫之色”,不是为自己的前程名誉着想,而是为天下感觉到一丝的悲凉。

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

孟子说:“五百年时间内,必然会出现一个有大德行的王者出现,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我们现在纵观历史,就会赞叹孟子的思想伟大之处。中国的历史确实是如此,每隔五百年左右,就会有一个天下特别繁荣的高峰。

当然孟子是根据前面的夏朝,殷朝、周朝来算的,时间长度差不多五百年。在他之后也是差不多,比如汉武帝,再到后来唐朝,宋、元、明、清(唐宋元明清相对来讲少一些,是三百年),基本上它会形成这样一个周期性的变化。这就是孟子所说的500年必有王者兴。

而有王者安天下的时候,必会有配合王者的治世民之人,叫其间必有名士者。所以孟子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楚,是作为辅佐贤明的君主,治理天下的那种人。

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

这里面体现了孟子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历史周期观,也是指朝代循环轮回观。孟子他是鲁国的孟孙氏之后,是与周朝一脉相连的。但他并没有因此而认为我周朝我姬家的天下要千秋万代;而是说五百年一个朝代轮回,是真实存在的。

周朝虽然有八百年的历史,但事实上在周朝建国五百之后,到了东周时期已经衰落了,后面的三百年对周朝来讲是一个名存实亡的东周王朝。而今周朝立国有七百多年了,已经过了五百年的期限。

从当下的时局来看:天下民不聊生,没有哪一个诸侯王不想吞并地盘,没有哪一个诸侯王,不是嗜杀成性的。所以这时候百姓是极度痛苦的,百姓极度痛苦的时候,正是王道缺失的时候;此时已经到了出现新的王者以安天下的时候。

这里面有很浓烈的“天道观”。正如《道德经》中所说:“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这个时候戾气太重,需要去损;王道不足,需要去补。

所以我们今天从历史的角度来看,在周朝五百年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春秋五霸的时期。虽然春秋五霸集体把周朝混乱局面给稳住了,但他们并没有达到王道的级别。春秋五霸之后五百年,就到了汉武帝时期。所以这些变化,也证实了孟子“五百年必有王者兴”的观点。当那种戾气、暴虐之气到了极点的时候,阴极而阳生,那股王道的气就在逐渐的上升起来,所以孟子说:以现在天下这种时局来考,天下真的该重新平定了。所以说:以其时考之则可矣。

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但是为什么他跑了那么多地方都没有诸侯王愿意用仁政呢?所以孟子说:之所以跑那么多地方,没有人用,原因是未欲平治天下也,诸侯王都起不来归结为天,天还没有让一个人起来,所以这个思想我们可以追溯到前面鲁平公:乐正克引荐孟子给鲁平公的事件。乐正克认为鲁平公之所以没能见到孟子,只是被臧仓给阻止了。孟子说:鲁平公与我能否相见都是天意,哪里是一个小人臧仓所能够阻止的;又哪能是你乐正克可以去推动的呢?

所以对天意不理解的人会认为孟子挺迷信的,但是对于像孟子这样人来讲,人道圆满达天道,他会非常清楚地知道何为天意,天意不是说以人的意识为转移。而这种大的环境下面,有没有一个人天性纯洁,有德又有位,这样的话,他就能真正的从内心生发出保民之心,这种心才能够真正施行仁者之政。

所以,我们看到孟子苦口婆心地和齐宣王、梁惠王讲仁政,但都没有真正的结果?因为苦口婆心是从外面劝;但他们内在的力量没有生发起来,这就是天未欲也,这就是天意。非人力所能为之。

像伊尹辅佐商汤,那是商汤有那样子的志向和德行。否则伊尹再有本事,能辅佐吗?佐不了。姜子牙辅佐文王武王,那是文王武王有那样的志向和德行,没有那样的德行,姜子牙再有厉害,他能辅佐吗?辅佐不了。天让这样子的人出现了,这叫天意。所以夫子在这里说:天,未欲平治天下也,意思就是天没有让天下出现一个像商汤、像武王那样的人,所以单独有我一个孟子在,又有什么用呢?

但是假如天下真的出现一个这样的人,那当今之世可以平治天下者,舍我其谁?这是孟子足够的底气。

这种对天道的理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人力很难改变。所以我们往往有的时候会过于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其实不然。万事万物都有它的禀性,所以顺着禀性来做,成功率会更高一点。否则,你只是一味的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做,也适得其反。像孟子如果一味地想辅佐齐宣王,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

所以孟子通过周游列国这样走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哪一个诸侯王符合他的条件,这是天时未到。退而著书立说,这就是孟子不得已的选择。

吾何为不豫哉?”

所以孟子说:我并没有什么不开心的,起码我没有为自己不开心。如果有,我是为天下的百姓有点不开心,他们还要再受苦。

附原文:

孟子去齐。充虞路问曰:“夫子若有不豫色然。前日虞闻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

曰:“彼一时,此一时也。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有名世者。由周而来,七百有余岁矣。以其数则过矣,以其时考之则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吾何为不豫哉?”

涣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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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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