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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旅人

 有辱斯文文 2022-03-09

辛丑牛年腊月初五,小醉,望月有感,遂作此文,聊表滑稽。

山海旅人

文/椋 鸟

编辑/有辱斯文文

人啊,一生都走在旅行的路上。

上个月报休假的时候,死皮赖脸说服领导报了一月份。原因是生活上遇到了很多事情,加之工作压力愈来愈大,想着回家歇一歇。

越到快要休假的日子,家里的事反倒越加繁琐。工作也不在状态,家父抱恙、亲戚间长长短短不好处理,断断续续谈了五年的女朋友,最后也以分手画上句号。

想来也挺神奇的,好像福永不双至,祸倒是从未单行。

日子一到,我终于踏上返乡的旅程。

拿到登机牌的那一刻,身上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仿佛所有的事情,都能随着我这一场八千里的奔赴,得到完美的解决。看了看候机大厅里的人——操着四面八方的方言,对着手机发泄各自的家长里短。形形色色的人啊,都奔走在属于自己的旅途上,寻找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人人都想活得简简单单,但其实,简单往往是最难实现的。

航 班

在库尔勒飞往重庆的航班上,人们说的最多的是川渝方言,朴素、炽热、真诚。坐在我前排的是一对知天命的夫妻,带着小孙子一起踏上归乡的旅程。小朋友的精力很旺盛,一路上基本没怎么消停过,引得旁人瞩目,老两口也只是略带尴尬着微笑。机舱过道上,坐在前排的两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总是一来一回地奔跑,对周围的一切都看得新鲜。

旅行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有些人是朝着家的方向,寻一隅安居;有些人是奔向生活,去打理属于自己的柴米油盐。起飞之前,大部分的人都在给家里面报平安,我看着那些不少已经迈入而立、不惑之年的人,脸上的皱纹刻录他们经历的风霜,奔波半生,从山城跑到边疆去讨生活,心底不免发出一阵无奈:世人一时匆忙,不过图碎银几两,而偏偏这碎银几两,能解世间万般惆怅。

航班缓缓下落,伴随起落架与地面沉重地一吻,我解锁了这二十三年来到的第一座南方城市。

山 城

“重庆真配得上山城的美誉”——这是我从机场拖着行李走到酒店的过程中唯一的心路历程。短短一公里多的路,让我经历了三个上坡和两个地下通道。当我拖着疲乏的身子躺到床上时,发自内心的怀疑这样的环境——他们是怎么在群山之中劈出一个机场的?

重庆的路与我走过的城市大有不同,在街上很少能看到四平八稳、方正通达的道路,多是坡道、台阶和斜岔路口交错纵横的巷路。曾经有一位叫永川的朋友向我介绍,在重庆永远不要相信手机导航,因为导航自己也不知道能把你导到哪里去。而这样的尴尬也在我停留的一晚上真实的发生了。我想去的一家商场,导航怎么看都是已经到位了,可是周围却找看不到它的踪迹,无奈之下,拉来一位大哥问路,大哥抬头让我看上面——好家伙,路居然还可以修两层。

第二天排队登机时,我前面站了一位大叔,手里拿的是阿克苏市的核酸报告,也是从西北边疆来,要回到东北小城过年的旅人。我和大叔攀谈了起来,想不到我们居然是同一个地方的,虽谈不上故知,但东北人天生的热情也让我感受到了他乡之喜,浓重的乡音也意味着,我离家又近了一步。

东方小巴黎

如果说用一支曲子来描绘哈尔滨这座城市,我会首推沙特洛夫的《满洲里的山岗》。与俄罗斯相邻的地缘,让黑龙江的城市都有很浓厚的俄罗斯味道,最近大火的《漠河舞厅》,也融入了强烈的俄罗斯元素。伴着悠扬的手风琴声,漫步在中央大街的石路上,这条始建于1900年的步行街,至今都是哈尔滨的地标。走到大街尽头,就能看到耸立的防洪纪念塔,作为背景的松花江面,如今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

老哈尔滨人喜欢在晚饭之后到江边散步,裹成粽子一般在光滑的水泥路面上“打出溜滑”。我到的那一天,哈尔滨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昏黄的路灯照在路边的积雪上,星星点点的雪花映衬着路灯的光,向机场大巴里的人打着招呼。伴着不断向后移动的街景,车窗的玻璃也结上了一层冰花,我如释重负地长舒了一口气,这趟八千里的旅程终于要画上句号,心心念念的故乡也展映在了眼前。

山海旅人

记得佳能相机有过一句经典的广告词——“人生就像是一次旅行,重要的不是目的地,而是沿途的风景”,我自认为这几年来,走的地方并不是很多,世界很大,也有很多地方等着我去欣赏。论是生活的柴米油盐,还是故乡的安居一隅,带给我们的无非是在岁月的长河中,点亮一些值得留存的感动。

你我皆旅人,所行皆山海,无论黄发还是垂髫,在走完人生的这场旅行之后,我们能记住的,也无非是风景,以及看风景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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