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很少在我家里提起,唯有发生了重大事情,二爸,便出现了。 父亲车祸,加上我的雪上加霜,家里今年栽了一个大难又大难,庆幸的是我们都是军人的后代,有一股不服输的拗劲,还有一位善良姐姐劝我赶紧走出来。 然后我说,“我要好好享受自己这个弱智般的错误,要不然我真TM无敌加狼心狗肺了。” “也许我太心急了。” “谢谢你安慰我和鼓励我。” “因为你身上有我前段时间的影子,我不希望你承受那种深陷谷底,丧的难受劲儿,感觉整个人成为一个没有感知的躯体。” “我也有那种感觉。” “不安慰你了,因为事情没发生在我身上,即使我的事情也很痛苦,但无法感同身受。” 我说了自己的事情,对他似乎有用,但我知道,承受痛苦的人,让他感觉到别人是在帮助他,得一段时间。 痛苦的时候,我说的只是话,而非帮助或者安慰他的话。过段时间,包容了自己的错误和现实,才能够真正理解别人的安慰。 我很能理解,痛苦的人。难过,为什么叫难过,因为会过儿。 痛苦的人,不要过度劝解他,给他说,没事儿,因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不知道有多痛,只会感觉事情的云淡风轻和他的无理取闹。 不要有这种感觉,谁都不可能一直云淡风轻和666的。 “我喜欢,严寒老人和雪姑娘的故事。” “严寒老人和雪姑娘,可以给我讲讲么?” “抓蝴蝶的小女孩的故事……” 我这段时间,听了两个很好听的童话故事,我已经在二年级后没有听过童话故事,《安徒生故事》等书连同我的喜欢捐给了学校。 世界需要童话故事,哪怕我已经马上28岁,童话故事的美好似乎在我看完后,我变得温柔了,缓解了很多,哪怕我的心已经不痛不痒。 我和父亲去看他去世57年的弟弟,他的弟弟在爷爷去了“干部培训学校”后,痢疾不治身亡,奶奶当时22岁,爸爸2-3岁吧。 他和二爸关系很好,二爸聪慧且很有礼貌,家里周边的兵叔叔经常带着他去玩儿,二爸里布兜里经常有糖果,回家后和爸爸分享兵叔叔给的糖果。 “你知道你奶奶怎么过的吗?你姥姥和奶奶去埋你二爸,埋在了这里,你奶奶很痛苦。” 爸爸说着,然后,往苹果树地里扔些吃的和喝的。 “兄弟,哥哥来看你了。你姥姥和奶奶,不让爸爸和她们去,我悄悄跟着她们,知道了她们把你二爸埋在了这里,对面是你爷爷离开后,我们住的院子,我们从'十家院’搬了出来,你二爸也没了。” 我看了看,那个家,只剩下半截儿的土墙。 “确定记得地方对着?” “现在城镇发展快,但是大致没有变化,看这大土疙瘩,还有城墙。” 爸爸说着,我心里有些软了,害怕流泪增加父亲的痛苦。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往苹果地里扔吃的,我爱吃的豆豆,但是我难受的无法开口和二爸说句话,没有叫一声,“二爸,祝安!” 各种我们爱吃的糖果,我西马完赛时获得的露露,买的王老吉,豆豆等躺在了地里。 “你二爸,有次托梦,埋怨爸,把他忘记了,家里除了爸和奶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现在我知道了。” 走着走着,爸爸点了两根烟,我知道他要干嘛,我加快脚步往前走,给他弟兄俩空间和时间。 爸爸快速后退到二爸那,放了根烟,说了句,“哥哥走了,没有忘记你。” 爸爸来到我身边,说了句,“走吧。” 我说,“等会儿。” 我走上脏脏的土包,看似无意拍照,实则是想让我自己有个很深的印象,二爸居住的对面是个遗址。 “这还是个风水宝地啊。”我开玩笑给爸爸说着。 爸爸像个导游,跟着儿时的记忆带着我转着故地,故地重游,我们都带着几丝轻松和说不出的痛苦。 我们走着走着,去了父亲、二爸、爷爷和奶奶居住过的“十家院”,院子的门脸很传统和复古,那雕花,那门上的挂件,很是精致。我想拍照,父亲不想让我留念的催着我,我把这个大院子放在了心里,真是美。 “走吧,走呀!” 父亲催着我,我还在从大门门缝往院子里面看,青砖平房,漂亮到我不忍浪费欣赏它的一分一秒。 “不要毁了,真是个宝贝。”我心里嘀咕着。 “为什么叫'十家院’?” “城里的干部,什么县长,县委等家属都住在这里,都是居民,共十家所以叫'十家院’。” 我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让我留念,因为这里的记忆,对他伤害很大,他的缺爱从爷爷10年的离开开始。 有些事情只能放在心里,因为说出来真的没有用处,也根本不存在感同身受。 “那里走不了。” “去看看呀。” “我们出去转转吧,去吃你从小喜欢吃的面”。 “好呀!” 我面带微笑,这个笑,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吃冰激凌的享受和满足的笑。 “大碗,还是小碗。” “大碗,我感觉自己饿了。” 我从6岁吃到现在的面,过去一直吃的小碗。 合适的时间我会让大家认识你。 汝自有脚, 隔山隔海总会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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