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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隙杂想

 姚泊念 2022-03-11

泊念不想让你们从中寻找思想,也不是作为散文欣赏,而是一个生命静静聆听另一个生命,无关你是谁,我是谁。

点击上面蓝字,听听泊念的生活随笔

Essays on Bonian life

前两天身体抱恙,忽而想起之前的一些思绪没有付诸于笔上,便值病体之际,自言一番。

大抵是孩童时期多生病的缘故,如今极少再生些日常琐病,天公眷恋我,让我把一生的琐病生在了牙牙学语的时候。记得幼时光景,每值生病之际,总是想张大了胃口吃些辣乎乎油腻腻的食物,却碍于医生的叮嘱,每每要自律自己的这张嘴,生病的时候,总想着等痊愈的时候,要好好珍惜日常之伸手即得之食,其实相对于某些境遇下,是多么的难能可贵。之后有过一段小臂骨折吊在脖颈上的光景,缺条胳膊的生活让我觉得做任何事都少了一部分的轻松,那个时候会觉得,其实一个普普通通的完整的人,其实已足够的美好,就会替残疾人群叹息到,一个四肢健全的人在社会里生活,总感慨着生活艰辛,社会阴暗,为着某些事要死要活,其实是很不珍惜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所拥有的这份不起眼的珍贵,所以到如今为止,我依旧对残疾人群怀有着同理心,对于身心残缺的人,我内心总是想依偎在他们的身旁,去让他们感受到生活中细节的美好,不过我总是有所立场的,对于孩子,对于老人,是如此,对于壮年至中年的人来说,我有难以抗拒的恶意,大抵是因为社会复杂的原因,孩子老人该去纯粹地享受我的这份美好,而大多数的成年人而言,应是责任大于享受,这是无法逃避的年龄段,世界也没有那么美好,有人伸手乞讨,有人游手好闲,以残缺之词混荡人间,我无法依偎在这些人身旁,向他们指出生活中的一些珍贵,我只是深恶痛疾着,无法与他们为善。

之前总会在内心悬挂一座警钟,提醒着自己一定要珍惜每个当下身心的完整性,那是最美好、最有价值的家当,就像如今大腹便便的我,我不会因周遭人的玩笑,而节制着自己的胃口,但也会去坚持锻炼身体,身体健康是特别重要的, 这是我去领略世界大地的基础,所以我也是个极其喜欢丈量山川的人,我喜欢去不同的人文环境里去聆听、去沉默,趁着四肢矫健的光景,但这两年的疫情与工作于我而言,算是禁锢自己的一道嵌入皮肉的枷锁,也是我这一生的某些缺憾。

而今夜的反思下来,我发觉自身已失去这座重要的警钟,我一旦陷入到某些舒适圈太久,就开始自怨自艾,茫然地工作、吃饭、睡觉,悲戚着可望不可即的理想,没有丝毫珍惜当下的自身所有,就像是在那不断闪现的理想之下,猛烈的思想洪水携带着紧随而来的绝望,我在本其实已很美好的生活下,精神气不断地被这股疯狂、虚幻又不断攀升的欲望消耗得几近空乏,自此,我总觉得我如今的人生是行尸走肉般的过程,总觉得自己生病了好些年,人生的价值感停顿了下来。

前些天生病的时候,照过了镜子,想看看自己的容颜,可没有自恋一说,想着看看几年之下,容颜真真切切的样子,因我这个人是害怕衰老的。这两年里,陆陆续续见过几位挚友,脸上已开始没有年轻时那么饱满澄澈,像是逐渐开始步入厚重衰老的途中,我害怕这种不饱满的丑感,像是一个狡猾的商人又或是受尽欺侮的憨牛。而镜子里的我,竟也如同这几位我印象里的朋友一般,加上我生病体弱的缘故,面容憔悴,怎么形容如今这张有些陌生的脸呢?像是生活里一把隐形的木槌,不轻不重地磕碰着我,我任由它在不经意间捶打着我脸上的容貌与纹路,时间消逝的速度我并没有个大概印象,但一锤临着一锤,我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肌肤变得不太嫩滑,眼角和额头上像被撕开了一条条口子,偶尔还会痛苦地拧几下,焦黄厚重的皮肤下潜藏着疲倦的灵气,眼眸中的那种浑浊让我厌恶得想吐出昨夜的残羹剩饭,这张脸,宛若时隔多年的一场磨难。

我久久不敢与镜中的自己相认,我是如此的惊慌失措与怀疑,以至于我那悲伤的感受都开始疑惑此刻它的出现是否合宜,只是想放声大哭一场,好像我就如此要迈入衰老的人生节奏了。

我呆滞又冗杂的脑子里,已不得不去接受这种现实的事,当时只道是寻常的东西,原来在生命的进程里,亦是随时间飞速的渐渐衰退消亡,就像是已不再年轻饱满的容颜一般,其实是那么的珍贵,有些人如今可望不可即之物,却是当时自身平凡之事。这漫长无垠的历史进程里,我这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尚未完成的事儿实在太多,千万千万要趁着当下生命的完整,莫负了这春华之时,泊念,务记!

也谨以此篇寄予各位朋友,一定要珍惜当下身心的完整性,去踏足于世界足够多的事物,人不可避免的会被不断攀升的欲望所牵引,欲望之高不可怕,陷入对自身不完美的自卑、焦虑、绝望的怪圈是不必要的,我们本身就已存在很多的珍贵,可口的胃,洞见光亮的眼睛和健全的四肢,还有那个健康的身子,都已弥足珍贵。有幸的是,生命所能容纳的珍贵事物是不太有止境的,越踏得厉害,填补得也越满,故有那么多不断被满足又不断攀升的欲望,时常往下看看,那些都是自己已拥有的美好,没有平凡的事,或许他人还没有,或许曾经的自己是没有的,人也总要有点对生活的求索与希冀去填补生命的完整,不然,活这一遭多痛苦啊!

我这个唏嘘的青年人,最终也应是完整的,酣畅淋漓的罢……

作者:姚泊念

___Essays on Bonian life___


泊念之言: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咯,那可望不可即的理想可以滔滔不绝的描述,那人呢,又怎么去描述呢?她也知道,你惦记了她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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