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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猪那些事(散文)

 微言喜语 2022-03-14
文/高月林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人们的温饱问题尚未解决,由于缺乏经济来源,许多庄户人家,靠养猪来保障全家的日常开销,维持全家的生活。春节刚过,遇到赶集的日子,人们便会涌向牲口市场,买回一只小猪仔,将养起来。一直喂到腊月间,自会有猪贩前来收购。一旦双方谈好价格,收猪的人便不问青红皂白,将猪掀翻在地,绳捆索绑,然后过秤付款。主人接到钱后,任由收猪的人像囚犯一般,将猪驱赶着离去。有的人家还在猪的后背泼上一盆冷水,表示与猪一刀两断,自此再无任何瓜葛。大猪卖掉后,还要想方设法买回一头小猪仔。不然的话,掉一些剩菜剩饭,连同刷碗水,一起倒掉,未免有些可惜。
       集市上,有来自附近十里八乡的村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热闹得很。他们大清早,就携儿带女,肩挑手提,涌向这里,使得原本空旷寂寥的场所变得空前繁华起来。集市上除了小猪崽儿,还有牛、羊、狗等。
       市场上最为活跃的是牛经纪,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专为买卖双方牵线搭桥,中间赚取一点好处费。这些人嘴不值钱,哄死人不偿命,仅靠一副伶牙俐齿,将买卖双方哄的心服口服。当然,也有例外。有的买卖双方经过协商,将价钱谈拢,也无需经纪介入。双方交易的方法较为特殊,他们将手搭在袄袖内,说着一些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行话,配以手势,完成整个交易任务。
       购买小猪崽儿,通常要挑选雄性的“哑猪娃儿”。这些小猪崽儿大都没有断奶,通身透明,长得又白又胖,十分受人青睐。交易成功后,旁边守候的有专门宰猪娃的生意人,便会熟练的接过小猪崽儿,将其按倒在地,一只脚踩住它的一条后腿,另一条腿顶住身子,用刀子麻利地割下小猪崽儿的两个睾丸,匆忙缝好伤口,就算万事大吉,然后得到几元钱的手工费用。如果买到的是母猪娃儿,宰着就会费时费力,时间相应要长一些,费用也会高一些。据说母猪娃儿,若是宰不干净,到家后不好养,不容易上膘儿。
        刚买回的小猪崽儿,脖子上要系上红绒绳或红布条,便于同其他的猪区分开来。为了防止逃跑,后腿上还栓着一条绳子,绳子的末端绑着一只破鞋。在开始的几天里,小猪崽儿刚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遭受惊吓,伤口没有愈合,总是不能好好进食。过不了几天,就会慢慢适应,然后开始进食。
        那时候,人们养猪大都是散养。小猪崽儿吃饱后就在村中到处乱跑,村中的鸡屎、猪屎、狗屎,随处可见。随着小猪崽儿的慢慢长大,它们嘴上功夫越来越厉害,能将地面硬生生地拱出一些沟沟坎坎来。有的则三五成群,溜进庄稼地或菜地里,啃食庄稼或菜蔬,引发起人们强烈的不满,吵嘴的事情时有发生,就在自家的房前或屋后,垒起了猪舍(猪圈)。人们一天三顿,不间断地喂养它们。干活回来,还不忘给它们捎上一些野菜。
       据说有一家,大年三十在家中蒸白面馍头,刚蒸好了一锅,凉放在院中。自家的猪,冷不防从猪圈中窜了过来,叼起一个就跑,并且一口吞下。谁知,馍头竟卡在喉咙里,既吞不进去又吐不出来,结果把那头一百多斤的猪给活活噎死了。
        遇到猪崽生病,就要找来兽医,为它们医治。村中有一位年轻妇女,喂了一头猪。这头猪平时食量惊人,吃得很多,她骂骂咧咧,极不耐烦。后来猪生了病,既不吃也不喝。情急之下,她给猪做了捞面条,还打了荷包蛋,被别人当作笑料。
       有一年,猪瘟盛行,表现为体温高、乏力、厌食。对此病症,兽医也束手无策,显得无能为力。有的人家,干脆将死马当作活马医,使用单方,到处捉赖肚子蛤蟆,挤出头顶的蛤蟆蟾酥。将猪的耳朵扎破,塞进去。有的猪崽尽管用上了蛤蟆蟾酥,也无济于事,最终死于非命。受经济利益的驱使,有些卖肉的肉贩子,趁机用较低的价格买下死猪或病猪,以次充好,大发不义之财,全然不顾人们的生命健康,丧失了做人的道德底线。
       卖猪的时候,有的能人为了能够多卖钱,用脚钩住猪的身子,使劲往上提,以此增加猪本身的重量,真是可笑至极!当然,也有一些猪贩子,在称上捣鬼,坑害养猪户,做些丧良心的事情。
       如今,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大力开展环境整治,庄户人家亦不再散养喂猪、喂鸡,到处种上了花花草草,农村的环境面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地址:义马市东区街道办事处南河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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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高月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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