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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等,让疫情过去,等待孩子回家

 轻松悦分享 2022-03-14


作者简介:周体侔,八十四岁。重庆大学电机系毕业。在北京高校工作十年,在中央某研究所工作十年。曾参加四清三年,在文化部五七干校三年。八二年去香港,打工及做生意。九八年回深圳定居至今。热爱游泳,长期坚持游泳锻炼。见链接:84岁的泳友——健康,从心开始

轻松按:疫情中,亲人分隔,思念正浓。2022年3月14日开始深圳进入暂停状态,快节奏的深圳也慢下来,让病毒也慢下来,我们有时间战胜它。等着,亲人们的想念变成团聚的那天。


回    家

文:周体侔

什么是家?小时候,有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家有父母,关照我们,保护我们,养育我们,是我们离不开的地方。回到家,心里就踏实,感到平安,觉得温暖。

从大的方面说,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国就是家。多次因为有战乱,有危险,国家帮助在国外工作、留学的同胞,平安返回祖国。就是回家。

对于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小家才是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存在心里的家。

由于社会的变动,我们兄弟姐妹,都早早离开了我们那个温暖的家,令我萦回梦绕的家。离开那个母亲常常摸着我头、搂我入怀的有母爱的那个家。

1951年5、6月份,母亲带着四个一岁到九岁的弟弟,离开成都,舍去了所有的房屋、家产、古玩和字画,到南充和爸爸汇合。爸爸在川北大学任教。大哥二哥参军,姐姐参干。三哥、我和妹妹都在成都读书。我们在成都,没有家了。得知母亲离开成都,我未能见一面,当晚在宿舍偷偷地哭了一场。

1955年,暑假,那时,社会很安定。爸爸希望我们回家聚一聚。三哥从泸州,我从重庆,妹妹从成都,都回到南充。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那时,少不更事,没有烦恼。我在外多年,不大会管理自己,衣裤破旧,衣冠不整。母亲把我从头到脚,重新整理一番,做了好几套衣服,让我面目一新。

1956年暑假,再次回到家。55年,二哥抗美援朝之后复原,回到家。他婉拒军人“转复办”的安排,认真复习功课,一心想读书深造。56年考入北京石油学院,开始了他全新的生活。他有主见,有远见,为他后来工作和生活,创造了不少高峰,为国家有相当的贡献。也是这个家,为他创造了后勤保障。临离家时,二哥对母亲深情的说:特别谢谢妈妈这一年,对他的照顾。妈妈眼湿湿的说:自己多保重,好好上大学....家是我们外出的根据地。

我和妹妹运气都算不错。57年,当我们都考上大学的同时,四川日报刊登,父亲划为“右派”。弟弟们呢?五弟是同学公认的现在所谓的“学霸”,但是....受到父亲的牵连,下面的弟弟自然更无缘进入大学了。

我入大学不久,写了一封信给父亲,以我当时的认知,希望父亲好好改造......还给团支部书记看过,他说,写得很好.....不久我被批判,反党反社会主义,和右派父亲划不清界限....还算好,只开除团籍,没有划我成为“右派”。从此我断绝了和父母家里一切联系。我也和我许多好朋友不联系,无脸见人,更怕连累别人。

经过“祸国殃民”的大跃进,紧接着“困难时期”。四川饿死无数的人。人人都在为“生存斗争”,哪里有精力天天搞批判?1961年暑假时,我想到,明年将毕业,会分配到哪里去?也许远离四川,再难见到爹娘。于是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的溜回南充。弟弟们见到我,都非常高兴。他们这些年,也经过不同的磨难。时隔五年,当我回到家,首先问母亲呢?五弟说,为了生存,去农场劳动了。我说;带我去看看母亲。五弟带我去郊区农场。当我见到母亲在山坡上锄地,以前肥胖的母亲,已经瘦得不得了。可是母亲宽大的骨架依然在。母亲看见我,我赶紧过去,叫了一声妈妈。妈妈说,你回来了。紧接着说,侔儿,我请你吃二两红苕吧。我当时泪奔,眼泪哗哗的流。

二两红苕就是最高的礼遇。中国人困难到何种地步?“困难时期”是什么样子,现在年轻人怎么能想象得出来!到现在,我想到这事就要哭!

我总算回到家。晚上聚在一起,叙述这些年各种各样的家事。过了两天。母亲说:体侔,你从小就在外面(我十二岁离家)。老家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以后,你会到哪里工作,更不知道。趁这次回家,我带你回老家看看。于是母亲带我回到我父母出生,早年生活的地方。在南部县,建兴场,....到长石坝,见到父亲出生的那间老屋。见到许多周家的亲属,见到周家最老的长辈四爷爷,爷爷的亲弟弟。见到母亲的许多亲戚,舅舅家的许多表兄弟姐妹。...

又过了些年。父亲突然逝世,我正被派往农村四清,未能去奔丧。几年之后是文化大革命。文革之时,这个家,完全支离破碎。母亲六十高龄,被赶到农村,当社员,干农活。弟弟分别下到农村,当知青。

再过了好些年,文化大革命末期,政治上有些松动,没有天天喊“阶级斗争”。我把落难十年已七十岁的母亲接到北京,和我们一起生活。我的家成了“家”,哥哥姐姐都到我家来看望母亲。母亲在哪里,哪里是家。后来我的小家去了香港,母亲回到南充六弟家。于是在我们生活稳定之后,每年都要“回家”到南充看望母亲。

母亲是一杆旗,她在哪里,我们都要回去朝拜。母亲她老人家心胸宽广,几经磨难,仍然活了九十八岁。

上面那个家没有了,我们这个小家,是孩子回来看我们了。可惜,近来发生了疫情。港深两地都严重,回来要隔离21天。因为上班,孩子两年多不能回家。好在科技发达,每天微信视频交流。

等一等,让疫情过去,等待孩子回家。

饶庆松

大成律师事务所合伙人

北海国际仲裁院仲裁员

《时代周报》特邀法律评论员

热爱横渡,三次横渡琼州海峡

2016年挑战往返横渡

彻夜坚持19小时50公里

公开出版物有《横渡,不一样的人生》

曾成功代理死刑改判无罪案件

最高院第一巡回庭优秀值班律师

2022年深圳优秀女律师

每天一分享,做有温度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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