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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感伤 ——读马致远《天净沙·秋思》 刘向军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多么美，这首小曲，这首小诗！ 美得让人忘记了孤独，忘记了忧伤。东篱先生，你知道你组合了多么美的画面吗？你知道你营造了多么诱人的意境吗？你可有同行者？——只有那匹瘦马吗？ “枯藤老树昏鸦”，你是同时看到了这三样事物，还是依次看到了这三样事物？这三样事物是自然地相依在一起，还是分散在各处？想来应该是自然地组合在一起的吧——那枯藤攀附着老树，那昏鸦栖息在树梢。你为什么看不到嫩藤、新树、晨鸦？——是不应该看到它们，即便有嫩藤、新树、晨鸦，也进不了你的眼睛。写这首小曲的时候，你有多大年龄？你在旅途上奔波了多久？为什么你的内心充满了那么深沉的沧桑？ “小桥流水人家”，那小桥架在水上，水边自有人家。水不宽，桥不大，人家不多，也许只有一家吧？这是多么宁静灵动的世外桃源。可是，当你骑着瘦马从小桥上经过的时候，你只是人家的过客，孤独地去走自己寂寞的路。 “古道西风瘦马”，你让自己出现在了画面上。那马是一匹瘦马，你自己又是如何地疲惫憔悴呢？那一条古道已经有多少年了？那上面已经走过多少旅人？未来还要走过多少旅人？但没有人是你的同行者。人生永远是孤独之旅。 这三个小句，九种物象，没有一个动词。可是你把它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它们就获得了巨大的生命活力。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其实，没有这最后一句也挺好的。可是你看着昏鸦归巢，夕阳下坠，望着余晖中古道上自己拖长的身影，不知道前路还有多远，不知道今夜该宿于何处，你忍不住生出深沉的感伤，又把这浓浓的感伤浸抹在眼前的画面中。 美呀，你慢慢走吧！整个旅途都是如此，感伤着，也优美着。 2022.3.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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