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瑟瑟,一如衰飒的人生,促急飞奔,怆惶顾盼的女人,逃?留?没有时间去研判对错,暴打、怒吼会把原本文静纤柔的女人变成槁木死灰,或者疯癫如魔。 安娜跪在男人的脚边,吞食下几口面包。纵然面对的是一个死了的男人,她竟有一种快感,饥饿,奔流。 没有什么比意中人的承诺更会让纯真的女孩子动容,做着玫瑰色的梦,爱情的幻想在升腾,她从小就爱慕着哥哥的朋友——那个相貌端正英俊,性格似乎很稳健的男人。从此,她在对方的暖昧中辗转反侧,甚至愿为他死。 当人在爱情中没有了自我,那也就意味着对方看透了解并且掌握了你的一切,你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值得珍惜的呢? 男人的世界很大,痴心的姑娘往往会这样想,只要能在他的天地里占有一个小小角落就够了。男人需要很多的绿草娇花来点缀,这位看着她长大的男人依然会选择在家世或物质上更般配的女人。也许他希望永远让这个小妹妹在身边守候,而不想为此付出半点牺牲。 儿时的梦中情人,正是最挚热的,不存一丝半毫的功利,纯纯的爱变成了一种腐烂的气息。 她不会背弃自己的心,也许嫁人才会摆脱心上人已经要了别的女人做妻子的现实。她痛苦深入骨髓,却做了更错的决定。她嫁给了一个当时表现得对她很好的人,这个人成为她的丈夫。 《飘》中的斯嘉丽嫁人后,心中仍不会忘了一个并没有什么深入感情基础,只是稍微有些不同即没有把她当回事的男人。何况这个初恋情人始终未曾远离,半明半暗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安娜纵然会有一丝惶然,却不会辜负给了她一个家庭的丈夫。可是,这个名谓为丈夫的男人并不是真心对待已经情感摧残的女人。她的无理,她的辩解,在这个男人的心中都是爱的反面即是“恨”。 明明不爱自己的女人,他要占有她,却又不能给予她想要的生活,他只能用暴力来威摄她。所有的奇迹都是变化的音符,以独舞的纠缠,变成为《晚秋》的插曲,早已全无痕迹.无爱的婚姻,莫名疑心、悲恐的丈夫的死去,也让她生如死灰。走出牢门,去赴母亲的丧礼,所有的亲情都变成了利益的角逐,而她已然没有资本。歧视、暗伤重重。 亲人的龌龊,爱的灰暗,还有几个时辰是自由的,她没时间再去为这些人浪费。 憔悴的她,精致的妆容、时髦的服饰重新扮上,却被警告报备。傻坐着,车去的方向。 一个叫勋的男人闯入,他的工作是服务女人,偶然借了她一点钱交了车费。他搭讪,留下手表,不过是想发展一个新客户。 漠然走着,手表指针顿住。在他来说,女人是提款机,惹了老大的女人,远避出来,没有什么真。习惯了游戏人生的男人,断不会为了一个女人驻留。 偶然相陪,走了一天,为世不容,为人摒弃的男人和女人。 不会笑的她,却是他哄不好的客户,好奇,这个世界有什么可以计较的。死结,她所有的词穷,她所有的木讷,如寒冰。勋,以“好”和“不好”听了她的伤口流血的故事。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拒绝一个老大的女人, 却不能不为了这个陌路女子的孤寂而伤魂。奔回,她已不在。 深秋,一个葬礼。受伤的她扶着母亲的灵柩,指着画上的牢,告诉母亲她过得很好。痛至此,已足够。 勋意外出现在葬礼上,他是保护她,所有的不甘和挑衅,在他面前都变成可笑的做作。他大方地说,是她的未婚夫,两人将结婚。 勋看着那个安娜的初恋男人的尴尬和不解,很有点小孩子的得意,最想的是把他打一顿。撕打,安娜跑出质问勋,却变成了对初恋男子的嘶叫。巨大的隐伤,无数的血泪奔滚而去,埋葬仇恨与发泄是一样的。 无论女人多大年纪,始终是一个女人。别人会笑话十七岁的恋爱,却是最纯的,即使半点没有沾惹。伤得深,痛彻,不解就永远无解。 发疯的痛哭,倾出所有的委屈,她会释然了。勋是一个男人眼中的无赖渣子,却是安娜最深的慰籍,是他让她终于走出来。舍不得,要放手,还了他的手表,勋却让她留着。 对于见惯了女人的玩弄,如此深情痴心的笨女人,他竟动了心。一个玩世不恭的男人若动了心,千世万世,难回头。 他追上她坐的车,两人重新打了招呼,一切是这样美好,即使是入牢笼的只有一个小时了。相爱,需要多少时间和仪式吗? 没想到,勋让安娜出狱后,等他回来。他却可能再回不来,老大没有放过他,他也许也能回来,爱情,暮暮朝朝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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