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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方子抓一味药,实例梳理诸子百家的优劣逻辑

 老易说史 2022-03-18

诸子百家有绚丽也有阴冷

诸子百家,顾名思义,就是很多学派的意思,在战国时代,有诸多学派,如儒家、法家、道家、墨家、阴阳家、名家、杂家、农家、小说家、纵横家、兵家、医家等等,还包括一些最终没有成型的学说,统称为诸子百家。

正是有了这么多的文化形态,所以战国时代被称为“百花齐放”或“百家争鸣”的时代,从政治的角度来说,这是一个缺乏主流思想的时代。但是从文化的角度来说,这却是一个丰富多彩、花样别出的美好时代。

春秋战国时代是中国历史上甚至是整个世界文明史上最重要的时代,但从来没有得到世人足够的重视和认识。这么说,不是我要夸大其词,而是这个时间段是整个世界开始觉醒的时代。世界上的最牛思想与宗教几乎全是从这个时间段喷薄出世,释迦牟尼、孔子、老子、毕达哥拉斯,四位大圣贤就是几乎同时在这一时间登上历史舞台的。随后是东方的墨子和西方的苏格拉底上场。再然后是东方的孟子、庄子和西方的亚里士多德接棒。

大师,是一种文化符号

一个名校的评判标准就是从这个学校走出来多少大师,一个文化大时代同样如此,从上述的列举来看,春秋战国时代无疑是值得人民顶礼膜拜的一个时代。德国哲人雅斯贝尔斯把这个时代称为是轴心时代,这是一个生动而又精确的形容。

而且更为神奇的是,这帮思想的伟大丰碑几乎都诞生在一个神奇的纬度区域——北纬三十度。这是一条神奇的地球横向线,金字塔、百慕大,还有沉没的大西洲、最高的珠穆朗玛·····都是诞生在这条线上。更为神奇的是,这条线还连通了世界四大文明古国。

回到诸子百家的本身,限于篇幅,本文只将介绍四个最为流光溢彩的四个学派,他们分别是儒家、道家、法家与墨家。之所以选择这四家,是因为这四家之中有三家一直主导着、影响着中华文明的发展,而另一家是最好的参照物。

儒家

周礼是儒家思想的基础

我们说过,战国的标志就是生产力的提高,铁器的应用导致了人们既能生,又能杀,资源的争夺成为了这个时代的主旋律,过去的时代那种温文尔雅,君子谦谦的做法被抛弃。发展才是硬道理,实力才是话语权。

但是在周朝之前的时代,却并不是这样的,周朝用封建制统领国家,有两条线:一条是礼,一条是乐。礼是通过一系列的规章制度区分出来等级,乐是通过一系列复杂的乐曲来区分出来等级。从这里我们也可以看出,礼是人类最早的文化,乐是人类最原始的语言。

彼此,什么衣服谁能穿?什么歌谁能听?什么场合需要多少姑娘跳舞?谁碰到谁要磕多少头?这些都是详细的明文规定的。

归根到底,就是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规章制度让你知道“你是谁”,你有几斤几两,哪些事是你应该干的,哪些事是你没有资格去触碰的。也就是阶级划分。

礼,是一种制约

但是,到了战国,礼崩乐坏了。听起来,礼崩乐坏似乎是一个贬义词,就是大家都不守规矩了。但是从社会文明的角度来看,这或许是一个好事,因为破而后立,这是一种突破。

为了解释这个哲学高度的问题,我需要牵扯得更宽广一些。比如说我们的母语——汉语为什么能最终成为华夏统一的符号?它其实并不好学,但是它简洁好记,它能通过声调进行区分、还自带看图说话功能。一个文盲,他不识字,但是他能听懂大多数的文章。

记得汉字的分类中,有形声字、会意字、象形字、假借字等,这些都是古人智慧的体现。它们从各个角度降低了文化传播的难度。

汉字是一种文化媒介

儒家思想就是恰逢其时地崛起于这个规矩多的时代,中华文化的形成是要一管子插到底的,但是,这么多规矩,该听谁的呢?规矩多了,就变成没有规矩了。

伟大的孔夫子横空出世了,这个世道坏了,要完蛋了,俯首皆是的杀盗淫妄,长此以往,国将不国呀!但是孔子的思想是救世的思想,他认为这个世界依然有救,怎么救?克己复礼——克制自己的欲望,恢复传统的周礼。

也就是告诫世人,不要手里有了两块钱,就知道自己爹妈姓什么了。不要见谁都没规矩,不要以自我为中心,要孝敬爹妈,要忠于领导,要有敬畏心,要有羞耻感。

总结起来,要父子有亲、长幼有序、夫妇有别、君臣有义、朋友有信,这是儒家的“五伦”。要牢记:“孝、悌、忠、信、礼、义、廉、耻”,这叫“八德”。

儒家思想的核心就是仁爱

对儒家思想进行一个高度提炼,那就是一个词——仁爱。孔老夫子提倡儒家弟子要以救世为己任,要以仁爱为本,从爱的角度出发。比如说:父母衣不解带地拥抱我们三年,所以我们在其去世的时候就应该为其守孝三年(实际27个月)。

儒家思想的逻辑基础就是“爱”,爱从何而来呢?从天性而来,也叫天良。孔子认为救世最深层次的办法,是拯救人心。通过一系列的天良之爱,呼唤出人性中的善良,再通过礼乐制度的巩固,世道就可以救回来。

但是,人或世道真的可以回到从前吗?我想,这是不一定的(这也是法家思想的逻辑)。因为事物的发展是具有不可逆转性,人性也是如此,黑即是黑,白即是白,抹黑的黑不是,刷白的白也不是白。

如此说来,儒家思想不就是一个大忽悠吗?其实不然,有句很著名的话,叫做“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这句话其实是对孔子很中肯的评价。虽然世道回不去了,但儒家却为我们指明了未来。虽然儒家思想不能驱逐黑暗,但它却让我们看到了光明。

有信仰就有希望

人在失望甚至绝望中,什么最重要?不是救济,不是同情,而是希望,儒家思想就是这样一种希望。

孔子在两千多年前,前不见古人的开创出了一整套儒家学派的理论大厦,并亲自开班立说带徒弟。然后就是一辈子带着希望地教学、演说、奔走。

他给世人树立的精神目标就是成为“君子”,有人说“君子”不值钱。但是这个符号跨越了两千年,时至今日仍然是这个民族对于一个人的最高评价,我们就可以想象到,“君子”到底值不值钱?

孔子不是苏秦那样的概念兜售者,他提供了大量的方法,翻开论语(孔老夫子语录)我们可以看到如下词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过而不改,是谓过也”、“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君子求诸己,小人求诸人”、“巧言乱德,小不忍则乱大谋”、“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

整个论语的一万五千多字中,像刚刚这种质量的成语,高达四百多句。这四百多金句,基本上都是给我们指引方向的。这些话语往往你说出来时,就意味着智慧与别人会高看你一眼。有了这种含金量极高的成果,我们很难说儒家思想没有意义。

《论语》是智慧的结晶

孔子不仅仅有蓝图,他留下的更多是工具,是教人向善,催人向学的工具,是交给我们做人的指导思想。你做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人缘一定会很好,你一定会是一个充满大爱的人。你行文办事“辞达而已矣”,你一定是个实干家的大才,因为你明白,言辞能够表达意思就可以了,过于华丽繁复不见得就好,大道至简,单纯的力量最容易击入人心。

孔子的智慧结晶——儒家思想经过世代的流传、演变、精炼,最终也成了我们这个民族的文化精髓,甚至成了我们的精神脊梁,不要抬杠说儒家思想那些“愚民”思想,可以说,在法家思想里,这样想法的人连被愚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孔夫子,可以肯定的是,中华文明绝对不会是今天的样子。如果你是个读书人,请感恩我们的孔老夫子。他是我们这个文明的图腾。

让人通过学习,成为一个好人,成为一个与人为善的人,在任何时代,都是政权的呼唤。儒家思想因为其先进性和伟大性,最后成为了一种统治工具。但这不影响它的伟大,恰恰反正了他的可取之处。这其中有一个逻辑,大家一定要搞清楚,不是政权统治让儒家思想变得更光鲜,而儒家思想的先进让政治统治感觉更需要。

独尊儒术是一种加工过的儒家思想

比如武帝后来的独尊儒术,说是为了稳固统治,是董仲舒提出了“天人三策”,提出了君权神授的理论性突破。抛开政治因素,归根到底还是孔老夫子让各阶层人民各安其分、忠君爱父的思想,是文化市场中自然发光的黄金,是历经千百年锤炼自我散发光芒,开枝散叶的思想。

不是儒家依靠政权,而是政权必须选择儒家。没有儒家,中华大地就会失“德”,就会礼崩乐坏,就会永无休止地彼此碾压,就会无所顾忌的残杀……

中华文明是世界范围内唯一不曾断代的文明,儒家思想居功至伟。个性解放的今天,很多人认为信奉儒家思想就意味着被压迫、被统治,但是无论哪个时代,人都要做个有德行的君子,要是大家都想做一个所谓不被压迫,恣意妄为、策马狂奔的浪子,那么这个社会还能想象吗?

让世人各安其份,心中充满爱,有什么不好的吗?儒家思想,对于每一个国家与政权来说,都是美妙的声音。

儒家思想有很多精华

当然,客观来说,儒家思想要实现它的统治功能,必须要要有一个大一统的前提,否则,当全世界打成一团时,生死不存,爱之焉附?所以整个儒家的学派,如此好的思想,在战国时代一直没有得到重视。因为儒家的时代还没有到来,它还在等待。等待那个大一统的时代。

孔子,终其一生,都在搞教育,都在积极地面对这个世界。他始终的理论思想就是,这个世界会更美好,通过教育,通过儒家的理论与工具,这个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

儒家的骨髓中,是坚持与努力的有为。延伸到了今天,中国人成为了这个世界上最上进,最努力的少数几个民族之一。这也是儒家思想给我们这个民族植根的精华之一。

墨家

墨家也是救世思想

除了儒家认为世界有救外,认为这个世界有救的,还有墨家。墨家提出的观点是也是从“爱”入手,他这叫“兼爱”。什么是“兼爱”,就是无差别的爱。

墨家认为儒家虽然强调爱,但儒家的爱是有差别的。不能做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也就说儒家思想里还有一层“他爸是他爸,你爸是你爸”的隔阂,而墨家则认为“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你舅”

爱不应该有差别,人也不应该有差别。墨家是第一个在中国历史上提出平等概念的,他的无差别思想和佛教中讲述的众生平等概念是一样的。

所以,在战国时代,我们会看到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墨家有立场吗?没有,他们都是谁处于弱势,谁就是他们的立场。他们今天帮助魏国抵抗秦国,要是把秦国打败了,明天他们又帮助秦国打魏国。他们的目标是“非攻”,是要让你们谁也不要去打谁,谁也不要打败谁。这一点在刘德华主演的电影《墨攻》里大家可以看到一点蛛丝马迹。

墨家的思想有高度,但没有措施

但墨家最终消逝在历史尘埃中了。这是为什么呢?墨家之所以会被时代所遗弃,被历史的大潮所淹没,在于他讲的东西是反人性的,而且缺乏基础。

因为无差别的爱,本身就反人性了。我们到现在还无法辩证清楚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但是人与生俱来都是自私的,这是无可非议的。

只要有自私,人与人之间就会有差别。所以逻辑设计上的漏洞注定墨家存在时间不会太长久。但是,有些朋友可能会感到诧异,为什么同样是强调“众生平等”的佛教思想却能经久不息?

佛教思想确实也有这样的漏洞,但是人家更高明、更详细、更温和,他们在设计上已经补好了这个漏洞。释迦牟尼为我们阐释了一个完美的体系和修炼方法。比如说:佛教有转世的体系,人并不仅仅有这辈子,还有下辈子,是有六道里轮回的。

佛教的世界由六道组成:天、人、鬼、畜生、地狱、阿修罗。你这辈子吃亏了,下辈子就享福,你要是积了大德不用等到下辈子,这辈子命就会变得越来越好,比如寿命增长,子孙繁盛,家用充足,无水火灾,寿终正寝等等。不过你要是缺德了,你总会遭报应。

这种因果循环的设计,实际就是预留了一个排污口,让人永远看到希望,看到美好的一面。

墨家思想没有预留出口

而墨家的世界就是眼前的世界,墨家的设计也都是基于眼前的设计,没有余地,没有空间,所以墨家思想经不起挤压。

插点题外话:佛家引入“极乐世界”和“无间地狱”的概念,就和我们现在游戏里“无限升级”和“掉装备”的概念一样,给了你各种不同的可能,然后诱使你不断地前进。关键佛家思想还有分步走的概念,并没有要求人一步登天,而是循序渐进地劝世,要孝顺,要善良,要改过,要舍得……这套逻辑,打游戏的人不难理解。

回到墨家,墨家的思想是伟大的,但它缺乏能够生根于人心的理论和修炼的系统。

公平与正义其实都是反人性的,现在我们的国家之所以越来越公平与正义,其实是通过一系列催人向善的制度与法律系统来激发人性中的善一面,抑制人性中的恶一面。

所以墨家虽然认为这个世道有救,但它缺乏救的方法,和儒家与佛家比,它就像是无本之木,无源之水,所以最终淹没于历史的黄沙中。

道家

道,总有一片虚无

上边所讲的儒与墨,是认为这世道还有救。接下来要说的这二位,则认为这世道没救了。先来说说道家。

“无为而治”、“上善若水”、“道法自然”……道家的经典思想,我们每个人几乎都可以说上几句。道家认为,国家之所以乱,人心之所以坏,因为人们的欲望多。这和儒家很像,但它和儒家不同的是,儒家强调救世与抗争,但道家直接就一甩,压根就不用救。这世道乱的原因就是因为世人忒能折腾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道家的终极思想就是:顺其自然、无为而治,也就是告诉我们不要去勉为其难、逆天改命,静静地看着事物的发展,才是最好的发展方式。

道家的无为有时候很好用

道家有一个著名的理论:“治大国如烹小鲜”,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我们现在做小龙虾一样,要多放佐料吗?非也!是告诉我们,治国就像煮鱼一样,不要有事没事就拿锅铲去翻动一下,那样鱼很容易被翻得稀巴烂。别折腾,等它成熟就是最好的状态。

道德经上说:“太上,不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

意思是说:最高明的领导,下面人都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次一点的,下面人亲近赞誉他,再次一点,害怕他,再次一点,私下咒骂侮辱他。

这种智慧高明不高明?显然很高明。否则,道家的诸多思想也就不会深深地影响了后世子孙并同样远销海外影响了全世界的人了。

道家的养生对政治也有借鉴意义

道家作为最早的保守主义学派,倡导有政府,少作为。道家认为,很多事物,管得越多,管的越乱,越是满世界灭火,越是满世界狼烟。

用当下的话来说,任何事物背后都有一双无形的手,道家思想就是告诉我们要相信那双无形的手。

道家的智慧确实有非常大的适用性,但是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治病的万能药。比如说在生死存亡的重大危机时刻。别人的刀都架你脖子上了,你还在思考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就显得有点自欺欺人了。

一个方子抓一味药,道家思想这个方子往往王朝的初期能够起到神奇的疗效。所谓的这个“盛世”那个“王朝”往往都有道家的核心推动力在里面,也就是说所谓的王朝基本上都是水到渠成的。一个王朝建立了,只要前面几位君主不瞎折腾,这个王朝基本上都是节节高升的。

总体而言,道家的思想着实伟大,是研究生的智慧,是大智慧。但当时战国人民却是小学水平。听不懂,用不好,再加上“我不折腾怎么显出我来”的思想一直在作祟,我知道自然进化最美妙,但我就这一辈子几十年,我得活出存在感!这就导致了道家思想虽然巧妙的解决了人与天地的关系,却并没有成为中国两千年政府的重要旋律。

法家

法家其实无处不在

真正完成贯穿中国两千多年政治的主要旋律学派,是法家。法家同样认为世道没得救了,或者说人心没得救了。

法家思想认为,所谓的“礼乐”不过是一些繁文缛节,是用来文过饰非的,人性在本质上是满嘴仁义道德,暗地里男盗女娼的。他是“性恶论”的坚定拥护者,所以这个世界,老百姓永远会遭罪,当官的永远会贪污,统治者永远想扩张……

在现实中,很多阴暗的东西,由于儒家只是“劝”的意愿,没有“治”的力度,所以拿它们是没有办法的,但法家有,甚至可以说法家是专治人性阴暗面的。

商鞅把法家思想推向巅峰

法家用什么来治人性的阴暗呢?制度与法律,设定好一系列规章制度,谁不听话就办谁!商鞅就是法家的代表人物。

法家有一点同于道家,它也提倡君主要无为。但法家的出发点却完全不同。道家的君主无为是为了让下面的人实现自我管理,法家的无为是让下面的人都听话了,君主就可以睡大觉了。

法家思想认为,君主要无为,事情都应该让手下人去忙活,这样才能显示君主的尊贵;君主一无为,手下人就摸不清他的套路,君主就更安全;遇到什么事,君主无为,让手下人挤破脑袋去想办法、提方案,君主就可以做出最明智的决定了。

所以,法家的无为,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无为,而是有点“无招胜有招”的味道,是一种“后发制人”的逻辑,他的最终目的是维护君主至高无上的权威。

王权至上,这是君主对法家思想青睐的原因

但是,任何一种思想,它都是有逻辑基础和实施前提的,法家的无为的前提和要求就是:要实力在手,大权在握,才可以实施法家的无为。换句话说,法家也是帝王之术的集大成者,只有中央集权,才可无为。尊贵,安全,明智,法家三位一体的为统治者提供了解决方案。

在这个整体思路下,巩固权利的制度与法令也开始闪亮登场了。法家认为,制度法令必须公开透明、赏罚分明、细致到位、令行禁止。人性是复杂多变的,出尔反尔的事是屡见不鲜的,所以法家认为跟老百姓就根本不用那么多废话,只有一个稳定的、公开的、赏罚执行力极强的律法才可以统御万民。

法家,也因为他的实用性,成为了历代君王的护身符。后世大多时候是外儒内法,或者少数时候外道内法、外佛内法,但有一点是相同的,没有一朝一代的统治者不将法家作为贴身小马甲穿在身上。

这是法家思想的经典案例

秦国就是在法家的商鞅一顿操作猛如虎之下,逐渐走向了复兴之路。但是我们也知道,秦朝在一统天下之后,坚持用法家思想治国,结果二世而亡了,这也说明法家思想有其致命的缺点。这个缺点论述起来可能又得一篇好几千字的文章才行,所以这里举个例子来阐述,法家思想就好比我们现在家长们的“棍棒教育”,这种方式有没有好处,肯定有!但是,如果一味地进行棍棒教育,要么容易把孩子的信心和志气打没了,要么容易把孩子的叛逆和反抗打出来,而且容易给孩子形成心理阴影。

所以,到了真正的集权社会,法家思想永远都是搭配其他思想使用,效果很不错,他是一剂配料,做不得主食。

尾声——小结

越是丰富,越要认真地看

我们对儒、墨、道、法这战国四大家的核心观点进行了简单的提炼,具体说来,他们每一家都有可取之处,也都有不足之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都是一种工具,工具的效力最终还是取决于它的使用者。

这一点我们一定要清晰,当下有很多人对儒家思想大肆地进行糟粕式的批判,我不反对大家批判儒家思想的糟粕,但是这样一棍子打死的方法和态度,显然是不够冷静的。诸子百家的每家每言,都是我们民族文化的瑰宝。

总体上来讲,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由于种类太多,就如满汉全席来说,你很难选出最好吃的一道菜是什么!每一家为了自身的出路和使命,都声称能改变世界,这在客观上也就给当时的统治者造成了主观上的无所适从。

这个图片很形象

人,有时候是容易冲动,既然不知哪家强,那就索性先全部收入“后宫”吧。一家一家地去试吧!

也正是在这样宽松的政策和如此特殊的纠结中,孔子才可以带着徒弟、拉着队伍搞世界巡回演讲;墨家的弟子可以满世界的帮各个国家守城。苏秦和张仪才可以满世界地去兜售概念。

但透过现象看本质,无论孔子如何的“克己复礼”,无论墨家如何的“兼爱非攻”,整个战国的时代,还是一个逐利的时代。礼崩是必然,利益是王道。

这是美好的时代,这也是丑陋的时代;这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思想最活跃最蓬勃的年代;这也是整个中国历史上杀伐兼并最频繁的年代;这是苏秦张仪们的美好时代;这是“走四方”为主旋律的美好时代。更是一个值得我们认真去思考和辩证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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