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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千年的古国——吐谷浑的去向

 zhyn 2022-03-20

3月18日上午,中国社会科学院在京揭晓“2021年中国考古新发现”,甘肃省有两项考古项目入围“202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项目名单。这两项考古项目分别是:天水市张家川圪垯川遗址和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今天为大家介绍一下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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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的地形图

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位于甘肃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祁连镇附近的祁连山北麓。

2019年9月,甘肃省武威市天祝藏族自治县国土资源局在野外调查时,在祁连镇镇北的山上发现了一座砖室古代墓葬,上报文物管理部门。随后甘肃省考古研究所组成考古队马上进驻祁连镇,考古队紧急对墓葬进行了勘探发掘。墓葬为长坡带墓道的砖室墓,由封土、墓道、封门、壁龛、甬道和墓室等部分组成。墓室为正方形,长约4.2米,宽约4.1米,深约3.9米,墓室用青砖砌筑而成,墓顶从残存部分可以看出为尖顶穹隆式。在墓室的西侧放置棺椁,棺椁长约2.56米,宽约0.9米,中间高约1米,棺床底部铺着一层白灰,在白灰之上还铺有一层草席,但大多都已经腐朽为碎片。墓室内拥挤着难以计数的随葬器物,对于考古队的清理工作造成不小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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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人员在小心翼翼的清理随葬品铁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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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工作人员在仔细清理马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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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智墓中发现的核桃,虽尽力千年岁月,看上去依然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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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具上的“狮捕羊”鎏金饰品

经过考古工作人员两个多月的紧张发掘,认真仔细地清理,墓中共清理出各类精美文物共800余件(组)。墓葬内出土大量陶器、金属器、漆木器、丝织品、革制品、麻织品及粮食作物、彩绘陶俑、木俑、铁甲、箭箙等文物。墓道的壁龛中精美的彩绘俑,墓门上方的鲜艳壁画,都彰显着典型的唐代建筑风格。其中木质胡床、六曲屏风、以铁甲胄为主的成套武备、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品,皆为国内同时期同类文物首次或罕见的发现。尤其难得的是在该墓葬中还出土有目前中国国内发现最早的白葡萄酒。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副研究馆员刘兵兵介绍道:“出土时银胡瓶内装着绿色的液体,瓶口还有封泥和木塞残渣。经检测,该液体成分为白葡萄酒。” 覆盖在棺椁上的丝绸织锦,每一层都令人大开眼界,团窠连珠双龙纹及宝相花瓣,交替着朝向的大象,都让人怎么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西部少数民族的王子的墓葬,而且这个民族已经没落了很多年。到武则天执政时期已经灭国三十多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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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智墓中发现的青铜鎏金床头饰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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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智墓中发现的铁质栩栩如生的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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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盖在棺椁上的精美丝织品,虽然过去了1300多年,依旧花纹精美,颜色艳丽。

考古人员在墓甬道内清理出了一方墓志,墓志的出土让考古人员非常兴奋,因为它是揭开墓主人身份的关键。墓志呈正方形,正面篆书“大周故慕容府君墓志”九个大字,经过专家研究墓主人是唐代武则天执政时期的“大周云麾将军守左玉铃卫大将军员外置喜王”慕容智。武则天大周时期,甘肃祁连山地区是归附吐谷浑的辖地,吐谷浑王族以慕容为姓,从大墓的规制看慕容府君很有可能是吐谷浑王族,而墓志记载的内容证明了之前专家的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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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故慕容府君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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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故云麾将军守左玉钤卫大将军员外置喜王慕容府君墓志铭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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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智墓,墓道的壁龛中精美的彩绘俑

据墓志记载,墓主人慕容智,因病于“天授二年三月二日薨”,享年42岁,慕容智是吐谷浑末代可汗拔勤豆可汗慕容诺曷钵的第三个儿子。慕容智的母亲是唐朝第一位和亲公主,即唐太宗李世民之女弘化公主,慕容智死后,按礼制于“其年九月五日迁葬于大可汗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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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智墓出土的镇墓兽

慕容智墓是国内迄今发现保存最完整的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墓葬形制保存基本完整,年代及墓主人身份明确,陪葬器物多,衣食住行各方面的器物都有。对研究吐谷浑历史起到了关键作用。祁连山吐谷浑大墓的发现,揭开了消失千年的古国吐谷浑的去向,轰动了2021年的考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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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复整理的团窼凤鸟纹贴银漆皮

西晋太康四年(283),吐谷浑因兄弟不和,率领1700户部众从辽东地区西徙,先至阴山(今内蒙古阴山),经过十几年的休养生息,在永嘉末年(公元307年),又率部向西进发,迁移至枹罕(今甘肃临夏附近)及甘松(在临夏东南甘松岭一带)。后来向南向西扩展至甘青川交界地区。

公元313年吐谷浑立国,鼎盛时期南至昂城(今四川阿坝)、龙涸(今四川松潘),西南至白兰(今青海湖以西柴达木盆地都兰一带)。统辖今甘、青、川一带的氐、羌等民族,扩地数千里。隋朝统一全国后,609年隋炀帝亲征吐谷浑,东起青海湖东岸,西至塔里木盆地,北起库鲁克塔格山脉,南至昆仑山脉的吐谷浑大片领土尽归大隋所有。后来在唐和吐蕃的持续夹击下,吐谷浑在663年灭国,末代可汗诺曷钵率领残部归顺大唐,族人被安置在甘肃凉州,后来融入汉族。还有一部分吐谷浑族人留在青藏高原接受吐蕃统治,后来一部分融入藏族,还有少部分发展成为今天的甘肃青海特有的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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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在直系后裔——土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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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族婚礼

对于慕容智墓志提到的“大可汗陵”,引起了考古界的高度重视。2021年,甘肃省考古研究所对位于祁连镇青咀湾、喇嘛与湾岔山村之间的“长岭—马场滩墓群”中的三座古墓进行了发掘。这三座墓葬均位于祁连镇马场滩村,坐落在南北向的小山岗顶部,坐北朝南。三座墓葬都是带斜坡墓道的单室砖室墓,由墓道、甬道、封门、照墙、墓室几部分组成。三座墓葬出土有金属器、彩绘陶器、漆木器残件等,共290余件。其中马场滩M2号墓出土的墓志表明墓主人是“冯翊郡太夫人党氏”,下葬的时间为开元二十七年,即公元739年。根据墓志记载,专家结合文献记载,初步判断该处墓地为吐谷浑蓬子部首领蓬子氏的家族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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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大学复原的慕容智像

关于此次发掘的重要意义,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陈国科陈国科说:“一是通过发掘,我们获取了一珍贵文物。直观呈现了吐谷浑与唐的交往,交流,与交融。揭示了吐谷浑民族融入中原文明体系的史实。二是通过发掘,我们进一步认识了吐谷浑王族的丧葬习俗。三是通过考古调查与发掘,初步廓清了武威南山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的基本布局。”

自1915年李世民之女弘化公主墓志发现以来,武威南山地区已有多座吐谷浑王族墓葬及墓志被发现。通过持续的考古工作,考古专家们将武威吐谷浑王族墓葬群分为以慕容智墓为代表的岔山村区(“大可汗陵区”),以弘化公主和慕容忠墓为代表的青咀-喇嘛湾区(“阳晖谷陵区”)和以党氏墓为代表的长岭-马场滩区(“白杨山陵区”)三大陵区。墓群整体呈现出“大集中、小分散”的分布特征和“牛岗僻壤、马鬣(lie)开坟、地踞龙堆”的墓葬选址特征。墓葬均具有唐代早中期高级墓葬的基本特征,以唐代葬制为主,兼有吐谷浑文化、吐蕃文化、北方草原文化等因素,显示了我国古代丝绸之路沿线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进程,是中华民族多元一体格局的重要实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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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滩M2出土冯翊郡太夫人党氏墓志

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的发现,生动揭示了吐谷浑民族自归唐以后近百年间逐渐融入中华文明体系的历史史实,为推动武威地区吐谷浑王族大遗址群的可持续发展和保护利用提供了重要基础,为丝绸之路文化系统的丰富和完善提供了新的研究方向。

我大致也逐个看了入围“202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终评项目名单上的考古项目,个人觉得武威市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无论从发掘的文物数量质量,还是研究历史的价值方面考虑,她都应该当之无愧的进入“2021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名单吧!对此各位头条朋友有什么要说的,欢迎在评论区留言讨论或者点赞转发,让更多的人看到,从而来支持中国的考古事业,让中华文明发扬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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