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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蒙杏坛的特立独行 1 字里行间流淌着对沂蒙大地的深情，字节跳动间闪烁着对这片热土的挚爱。这是我读完刘敦杰纪实散文集《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的第一感觉，也是继而向着家乡沂蒙山的方向产生的迭宕不已的情愫。 我是敦杰的本家，祖籍源于白旄，上溯是江苏的海州，同血源连结的感情更深，虽然生活工作在不同的城市，隔空交往的“第六感”却异常灵敏，《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让我更加读懂了他。 我和敦杰是同龄人，都出生在沂蒙的乡村，童年和少年在乡下度过。离开乡村很多年，我对描写乡村的文学作品特别有感觉，《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特别是《我寄情思予明月》部分，写出了我童年的回忆，写出了我看的到，但没想的到的东西，就是他生活的每一天，都洋溢着对沂蒙乡村的无限热爱。 大哲学家康德说，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震撼人们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标准，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震撼到我心灵的是，我的本家，我的同龄人，一个身残志坚的硬汉，用三十九年的乡村教育实践守护着从未改变过的初心，将自己对教育事业的一腔赤诚撒向了沂蒙乡村的教坛。 敦杰的这部纪实散文集是他根植沂蒙乡村三十九年初心不改的精华浓缩，这一方面和他遇到的人和事相关，并且有着对文学的向往和热爱，另一方面，他在字里行间也有意识地强化着沂蒙乡村的地域特点。品读着这部纪实散文集里的每一篇作品，明显地感觉到他的这一特点更加鲜明了。
2 六百里沂河风光无限，八百里沂蒙人杰地灵。这里的乡村，包孕了蒙山沂水多重因素的文化符号，既是童谣，是梦，是儿歌，也心灵的港湾、温馨的回忆。敦杰的这部纪实散文集，分为“我们都是追梦人”、“峥嵘岁月忆倥偬”、“我寄情思予明月”、“这山这水这方人”、“杏坛耘耕满园春”五辑，还原乡村风景，流连乡里人生，寄情乡土乡风，字字句句都饱醮着他对这片土地的热爱。 “我寄情思予明月”这一辑，体现着童谣、梦和儿歌，集中表现出了敦杰的心灵港湾式的温馨回忆，他曾以这一辑的名字单独出版了一部散文集，给了我难以忘怀的印象。《戊戌孟夏沿海行》、《金秋寻胜江南行》、《游乔家大院看大红灯笼高高挂》、《蒙山行散记》等是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褒扬赞美，《回忆儿时的六一节》、《雏鹰之歌》、《兄弟情长崮乡游》、《奶奶的回忆》、《妈妈的生日》、《回忆往事泪沾襟》、《雨夜的感动》、《憨二叔刘邓》、《酒癫大爷》、《玩伴杨老三》系列，则是敦杰真情的自然流露。 著名作家魏然森说，散文是最能表达真情实感的文体，是最能展现个体身心历程的文体。散文评论家喻大翔博士对散文之“真”有这样的阐释：“散文的真”可分为五层次：对象的真，主体的真，时代的真，文化的真，人类的真。 《奶奶的回忆》是对奶奶去世二十年回忆的文字，开篇就说：奶奶去世二十年了，我忘不了我的奶奶。这句话的真情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心，吸引着我几乎一口气读完，奶奶操劳了一生、辛苦了一生的形象跃然纸上，栩栩如生。还有《妈妈的生日》、《憨二叔刘邓》、《酒癫大爷》、《玩伴杨老三》系列，所描写的也都是敦杰生命里最切肤的真情人物，集中体现了魏然森的散文创作观和喻大翔对散文五“真”阐释。 敦杰曾有段苦难的日子，这让他懂得了世间的人情冷暖，明白了什么叫寂寞。这段时间，让他想了很多，体会和悟出的更多。他的家乡地处沂蒙山腹地，战争年代发生在这里的感人故事难以数计，如今随着知情人的老去，很多红色故事渐渐淹没在岁月烟尘里，成为永久的遗憾，思考、体会后的悟出，让他决心去追寻记录这些往事，使这些故事彰显的沂蒙精神能教育感召更多的年轻人。 于是就有了散文集里的“我们都是追梦人”、“峥嵘岁月忆倥偬”、 “这山这水这方人”、“杏坛耘耕满园春”四辑，通过他所进行的对历史故事、传奇人物的采访，基本上把已经被湮没在喧嚣的快速工业化的尘埃里的人物、故事变成了娓娓道来的文字，这是一番费尽周折、艰苦卓绝的搜求，有开国将军、军工功臣、人大代表，有乡村名医、文艺战士、著名中医、知名教育家、齐鲁名校长、优秀教干教师、三八红旗手、新长征突击手……那些深藏于沂蒙山深处的故事，都一条一条地被他找了出来，那些时代人物鲜活细节，也一件件被活化了出来。 鲜活是对事物进行描摹与刻画的时候，使其达到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的程度，是《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这部散文集的另一个特点。 在乡村散文的写作中，“真切”仅仅是事物真实状态的还原，而“鲜活”是融注写作者个人情感体验所传达出的一种新鲜与生动的阅读滋味。没有“鲜活”，“真切”只是简单的状态扫描；有了“鲜活”，山川景物、风土人情和历史人物就一下子活泛起来，仿佛有了生命力。 做到“鲜活”，必须把握这样几点：一是对事物敏锐的观察，把握事物的本质特征；二是要有较为圆熟的语言文字表达功力，把所见者用生动的文字加以记录。敦杰以健全人都难以做到的毅力，用蚂蚁搬家的精神，把这两个方面几乎全做到了。 敦杰对人物的把握，也仿佛像画速写画一样，寥寥几笔，一个人物便栩栩如生，譬如他“这山这水这方人”、“杏坛耘耕满园春”两辑中，通过对“勇立潮头唱大风”、“他还是一个兵”、“德艺双馨沂蒙颂”、“大爱无言静水流”、“书韵声声忆乡愁”、“大爱传承人间”、“好教师胜过好妈妈”、“一个妈妈班主任的爱生情结”、“挑战生命的极限”、“干就干出个样板来”、“蒙山沂水毓百灵”这些有特性的乡村人物描写，仿佛连环画一样活画出乡村百态人物，令我肃然起敬，继而有了对这些鲜活人物命运的深刻思考。 3 敦杰骨子里流淌的是文学的血液，自幼就有一颗真诚炽热的文学心。虽然学的是中文专业，但没有从事文学创作职业，而是在三尺讲台上把学生当成他最钟爱的作品去塑造。30多万字的纪实散文集《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就是为了给学生挖掘以德立人的红色教育素材，更好地传承红色基因。从2016年开始，在拖着病残肢体坚持每天上班的同时，他利用周末、节假日和自己一切可以利用的业余时间，一心扑在沂水红色人物故事的搜寻采写上，在键盘上一个字符一个字符地敲击出了一个尚不为山外工业文明下的经济社会所污染的“原生态”的乡村环境。 更难以想象的是，这其中很多作品，都是他拄着手杖，一瘸一拐地实地考察，一家家、一位位地实地采访，回来后在夜深人静的灯下，怀着采访时深受感动的激情，通宵熬夜“一指禅”出来的。这让他的作品恰恰造就了一种独特的美，是一种真正有分量、感动人、可以以他笔下的人物为标杆帮助学生解决实际问题的好的乡土文学作品。 《杏坛撷英——剪不断的文学情》是敦杰用实际行动去体验和感知后去创作的，就像沂蒙乡村的人种庄稼一样，投入的是浓浓的爱和真，敲击出来的是杏坛的特立独行，而这才算是真正有价值的作品。 2022/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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