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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观收，相思重上小红楼。 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看到晚日寒鸦，就想到哀愁一片；看到嫩绿的新柳，却想到万种温柔。两句已经把一个沉浸在相思之中、无法自拔的有情人形象勾勒出来了。 “人言头上发，总向愁中白”，如果没有离愁别恨，我就相信人世间不会有白发。这两句看似无理，其实正是相思者无法排遣相思、而触发的联想。 断肠流泪，登楼远眺，就是“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的另一种说法。 明明知道高山阻隔，看不到远人的身影，但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倚在阑干旁，仿佛控制不了自己身体似的。 通篇写相思，而思念的是谁？相思的对象始终没有出场。 真的没有出场吗？我不由联想的同一位词人的另一首词作：“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这里被“无数山”遮住的，是长安；不是长安，而用长安来指代故乡、指代汴京、指代被胡人铁蹄蹂躏着的北方的国土。 那么，“情知已被山遮断”的，是一个人吗？是一个男子或者女子吗？ 还是“西北”的长安？ 豪放派代表词人辛弃疾，也有少量描写爱情的作品。但是我以为，这些写相思的句子，未必真的是思念一个具体的人，也可能是一个理想、一个志向、一个毕生追求的目标。 如果这样的话，他笔下的相思，就有着更广泛、也更深刻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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